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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她好像忘了,肖尚書是自己的仇人。

    不對,好像這茬沒跟她提過。

    蘇禾坐起來摟著許戈的脖子,「許富貴,你知道我看到蘇羽坤奄奄一息躺在牢里,我腦子裡想到的是什麼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想到的是你。」蘇禾摸著他稜角分明的臉,心裡突然就酸了,「我在想你當初是不是也這樣,要是當時我能救你就好了。」

    呵呵,許戈信她才有鬼。

    「蘇羽坤紈絝不假,但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我跟他沒有深仇大恨,只是想作為一個大夫,單純的救他性命而已。」

    「救了就救了,我又不在乎這個。」

    「那你在乎什麼?」一回來就撂臉子。

    「你不尊重我。」起碼事關蘇家跟肖家,這事得跟他商量,要知道他才是一家之主。

    蘇禾無語,「我救蘇羽坤,有耽誤你的計劃嗎?」

    「沒有。」

    所以說,他還是太閒了。

    蘇禾重新躺下,想了半會才道:「許富貴,我分得清是非恩怨,也不是個濫好人,我有自己的原則。」

    許戈摟著她熄燈睡覺,「那就做好大夫的原則,其他的事不要干預。」

    蘇禾摸著他身上的烙印,「我進去的時候,真的想到你了。」

    「過去的事,我記不得了。」就像蘇禾想救蘇定坤一樣,他並非大殺四方之人,仇恨只止於肖尚書,罪不及家人,而且他的癱瘓越來越嚴重,再過段時間就可以死了。

    「離肖家遠點,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哪用他教,蘇禾心裡有數,把手術做完後,後面跟進的事已經交給醫館的大夫。

    早上用膳時,阿九拿著封密信過來,「侯爺,夫人,餘杭那邊來消息了。」

    蘇禾好奇瑜貴人,湊過腦袋去看。

    瑜美人姚婉確實有點意思,她並非姚家嫡女,而是姚老爺醉酒跟丫環所生,生下來滿臉麻子,被家裡視為不祥,被送到莊子裡寄養,直到進宮前一年才回府。

    不過她在莊子遇到雲遊的神醫,治好滿臉大麻子,蒙塵珠玉大放異彩,後被官府看中送來選秀。

    這在常人看來並沒有什麼,可許戈並非常人,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姚婉被扔到莊子十幾載才回來,誰敢確定她還是當初剛生下來就被送到莊子的女嬰?

    而且信上所說,姚婉的生母在她回府前半年就死了,還是莫名暴斃。

    什麼時候死不好,非得姚婉回來前死,莫不是怕人拆穿?

    幸好許戈的人不是吃素的,經過多番打聽,找到當年的接生婆。據接生婆回憶,孩子剛生下來滿臉是麻子太駭人,姚母似乎接受不了這樣的孩子,驚嚇過度的她要將孩子扔掉。

    那時接生婆正在剪臍帶,誰知孩子突然被姚母搶去,她沒來得及收手,鋒利的剪刀劃到嬰兒的脖子。

    第四百六十五章 進宮領賞

    蘇禾記得婉貴人的脖子並沒有疤,但是有隻蝴蝶,在靠近鎖骨的地方。當時姚婉彎腰抱貓,剛好被她的餘光暼到,當時還心想後宮爭寵手段真多。

    那隻蝴蝶活靈活現,給姚婉平添不少嫵媚,怪不得能長寵不衰。

    蘇禾仔細回憶著,姚婉身上好像不止一隻蝴蝶,她的手臂上似乎也有,形態各異,被薄紗遮住,若隱若現的。

    信上說姚婉雖被棄在莊子,但好歹也是老爺的骨肉,下人不敢怠慢,不敢說金枝玉葉,但也衣食無憂。

    姚婉性情溫柔純良,不會無緣無故做叛逆的紋身少女,而且還紋那麼多。她身上的蝴蝶,肯定在遮掩著什麼。

    長得出塵絕艷,感情不可能是張白紙。

    隨著信件翻頁,姚婉果然有情史,雖然姚家跟莊子的下人都守口如瓶,但許戈的人還是從莊子周邊的農戶打探消息,姚婉曾跟年輕男人在山林幽會過,兩人舉止親密,一看就是恩愛情侶。

    有一次兩人似乎吵架了,不過離得太遠,農戶並沒有聽清,而且也沒看清男子的模樣,只能說出大概的身高跟體形。

    自打吵架以後,男子再也沒出現過。

    至於御醫李松益的消息,信件中也有提及,他是餘杭李氏醫館的傳人,打小聰慧過人,醫術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但他並不滿足現狀,三年前四處遊歷,後機緣巧合進了太醫署,再由太醫署提拔進官做御醫。

    無巧不成書,李松益外出遊歷,剛好發生在姚婉跟情人吵架之後。

    至於他是不是姚婉的情人,還真沒打聽出來,只查到李松益至今未娶,也沒有心上人。

    老薑也在調查李松益,自進了太醫署,李松益便沉迷於各種醫書,對其他任何事都不感興趣。賞識他的醫官有意招他為婿,誰知卻被拒絕了。

    他年輕有為,醫術又過人,這幾年對他有意的姑娘真不少,偏偏他不解風情。

    除此之外,他生活也極為自律,不愛交結,不喝不賭不嫖,沒有任何不良嗜好。

    講真,人活在世上總得圖點什麼,像李松益這種無欲無求的,活著圖什麼呢?

    別說蘇禾看輕男人這種生物,就連許戈這種背負血海深仇的,除了復仇之外,他還有各種眼花繚亂的需求,像生理需求,精神需求,吃肉喝酒什麼的,哪樣都少不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她眼裡是這樣的。好像除了仇恨,他就不配有其他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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