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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嬤嬤頷首,擔憂道:「夫人,這麼大的事得找老爺商量吧?」

    「在他眼中,坤哥兒早就是廢子,找他有什麼用?」柴氏何嘗不想找他商量,可蘇定昌是薄情冷血之人,要是兒子身體沒落下病根或許他還會顧念親情,如今兒子沒了價值,他為了自己的前途考慮,又怎麼會豁出一切保護坤哥兒。

    明瀾就是因他的冷血才丟掉性命的,她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派出去的人很快回了消息,蘇羽坤找到了。

    第四百四十章 是她在報復我們

    得知兒子的消息,柴氏取了包金銀細軟,又讓兩個懂拳腳的心腹秘送兒子出城,「我不去見坤哥兒了,找到落腳地方來封信。等事情平息了,我再通知你們回來。」

    ……

    肖家很快得到消息,派人將肖志遠從醫館抬回家。

    肖尚書坐鎮刑部十幾年,一聽事情經過就覺得不對勁。他強忍喪孫之痛,立案之後派人去現場調查,將涉案人員逐個請回刑部。

    很快,刑部的人就來到醫館,詢問調查搶救的大夫。

    刑部橫慣了,說話相當不客氣,言語之間甚至還懷疑醫館救治不及時。

    蘇禾也不是怕事的主,「各位,不用質疑我們的醫術跟醫德,你們抬頭看看牆上掛的是什麼。」

    牆上掛的,是御賜的匾額:懸壺濟世。

    賀開山更不是好欺負的,他跟蘇禾習慣打配合了,「我們行得端做得正,你們刑部驗屍堪稱一絕,你們儘管驗就是。」

    「顱腦大出血是最致命的,人又送來的遲,加上他們醫護意識不強,一路搬搬抬抬晃得厲害,連著兩家醫館都不敢收,到我們這裡時已經沒意識了,我們本著憐憫才救治的。」

    刑部人員沒發現可疑,怏怏走人。

    他們走後,紫竹才回來,附在蘇禾耳邊說了幾句。

    蘇禾詫異,但也沒說什麼。

    晚上洗漱躺在床上,蘇禾把手伸進許戈胸膛,摸著他身上的傷疤,突然來了句,「蘇敏懷孕了。」

    她看著他,滿臉的高深莫測。

    許戈受不了她的眼神,沒好氣道:「你看我幹什麼,又不是我的。」

    蘇禾撲哧笑,「你不感到意外嗎?」

    這有什麼,不就是寂寞難耐嘛,像她這種有男人的是體會不到的。

    「她身邊換人了,那丫環身手不錯。」

    蘇敏是伯爵遺孀,手裡有錢,請幾個人保護自己很正常。

    見他還裝,蘇禾說了肖志遠的事。這事恐怕跟蘇敏脫不了關係,蘇羽坤來過醫館,得知肖志遠死了,拔腿就跑,誰知卻被蘇敏的人暗中跟蹤。

    許戈將她摟在懷裡,「柴氏害了這麼多條人命,蘇敏借肖志遠的手報復柴氏實屬正常,這事與你無關,你作壁上觀便是。」

    蘇禾當然知道,只是擔心跟他有關而已。

    畢竟當年許家的人押入大牢,可沒少被刑訊逼供,欲圖屈打成招。許家其他人所受的苦,蘇禾無法想像,但烙在許戈身上的,卻讓她觸目驚心。

    見她在自己身上煽風點火,許戈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翻身就要親過來。

    蘇禾推開他,「別鬧,咱們說正事呢。」

    什么正事,還有比這事重要?

    「蘇敏不僅讓我幫她保胎,還威脅我造假,這事要幫忙嗎?」

    許戈無所謂,「只要你不惹上麻煩,我無所謂。」關鍵是有蘇敏對付蘇家,蘇禾樂得清閒,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蘇禾也是這麼想的。

    而且她確定,許戈跟蘇敏達成了某種協議,保護她就是保護許戈。

    其實女人狠起來,智商隨時在線,蘇禾挺佩服蘇敏的,柴氏夜路走多了,這次真是撞上惡鬼了。

    一個首輔大臣,一個刑部尚書,估計又有熱鬧看了。

    蘇定昌是誰呀,得知柴氏擅做主張把小廝押到肖府聽候發落,就覺得事情不簡單。他擅長察言觀色,柴氏心思深沉看不出來,可其他的下人就不同了。

    「愚蠢至極!」蘇定昌勃然大怒,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地上。

    碎片四濺,柴氏的手被劃到,震驚到連連後退。

    她知道蘇定昌薄情,但做夫妻二十載他向來以禮相待,沒想這次會翻臉不認人,她倒吸口涼氣忍怒道:「老爺,此事跟坤哥兒無關,是肖志遠百般詆毀,失手推他下樓的是小廝,我也是為了平息肖家怒氣,才將人綁了去的。」

    「到現在你還不說實話。」蘇定昌怒目圓瞪,「換成別人也就算了,可肖尚書是誰啊?他執掌刑部這麼久,就算犯人骨頭再硬,他都有手段讓人乖乖招供。你這愚蠢的行為,哪是保坤哥兒,簡直就是把他往斷頭台送。」

    柴氏臉色驟變,真是關心則亂,她只想保住兒子的命,卻不曾想反而失算了。

    「老爺,那可怎麼辦啊?」柴氏徹底慌了,伸手去抓他的手臂,「你得救救坤哥,他真不是故意的,是肖志遠起的禍頭,他也是氣不過才扭打起來的,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蘇定昌頭痛欲裂,自己這段時間已招人非議,在朝中威信急轉直下,不得不夾緊尾巴做人,卻不料家裡沒一個省心的。

    「這逆子在哪?」

    「我讓人把他送出京都了,會到哪去我也不知道,只能等他們來信。」

    蘇定昌這才鬆口氣,她還不至於蠢到沒藥可救,知道要把人送走。只要沒有目的地,刑部的人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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