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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敬王震驚,「父王,大理寺不是已經抓到兇手了嗎?而且已經按律處斬。」

    皇帝臉色沉下來,反問道:「是嗎?」

    「兒臣這幾日身體不適,並沒過問此事,還望父皇見諒。」

    「沒過問?」皇帝眼睛一挑,「你手下能人異士這麼多,用得著你自親過問嗎?」

    「父皇明鑑,使臣態度囂張心思叵測,談判上獅子大開口。兒臣上次折功而返,實在辜負父皇期望,這才想著將功補過。」敬王冷汗冒出來,忙垂首伏身,「使團人心不和,有人借著和談的幌子,實則是主戰派,想藉機破壞和談,所以兒臣才派人接觸格爾泰,誰知……這是圈套,兒臣大意了。兒臣只是想為談判出份力,誰知反被人利用了。」

    「朕不是沒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搞砸了。」皇帝怒不可遏,「怎麼,朕派誰去談,還得經過你同意才行?」

    敬王渾身冒汗,沒想到自己做的如此隱秘,竟然還讓皇帝查到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敬王遭軟禁

    這場和談根本就是騙局,許戈跟格爾泰在演給人看,他們早就算到自己會插手,這才設計圈套讓自己往裡跳。

    皇帝本就疑心重,無論他怎麼掩飾都無法圓場,敬王權衡之下咬牙道,「父王,許家狼子野心,兒臣不相信他會放下芥蒂,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兒臣想替您分憂,才做了這糊塗事。我的人只是去找格爾泰商談的,刺殺他的另有其人。」

    「替朕分憂?」皇帝冷笑,「你是怕清樂侯搶了你的功勞吧?」

    「兒臣不敢。」

    「朕還沒老糊塗,不用你來教朕怎麼做!」

    此話一出,敬王臉色煞白,「兒臣不敢,兒臣該死!」

    「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皇帝怒喝,「朕不知道許戈狼子野心,不知使團態度囂張嗎?你提拔的楊元吉要是能在邊境潰敗蒙軍,朕需要一忍再忍嗎!

    你可真是朕的好兒子,該做不該做的,都替朕做了!勾結使團官史給許戈的馬下毒,如今還派人刺殺格爾泰,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管是許戈被馬亂蹄踩死,還是格爾泰遇刺身亡,北境都會陷入戰火紛爭中,憑楊元吉那三腳貓的本事,根本抵擋不住蒙國的鐵蹄。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敬王驚慌解釋,「兒臣就是再糊塗,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殺許戈,更不可能刺殺格爾泰,請父皇明鑑!」

    他哪裡不敢?

    自從晉王回京,他在背後做了多少事,真以為自己不知道?

    皇帝心裡清楚,敬王插手兩國談判是想爭功搶面子。捫心自問,他自己也是奪嫡登位的,各皇子爭相搶功實屬常情。

    但敬王錯在將個人利益凌駕於國家利益之上,這是皇帝不能容忍的。他已經是眾多皇子中地位最高的,卻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絲毫不顧皇家顏面,把朝廷權力踐踏在地上,更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皇帝不想聽他解釋,「滾回你的王府,沒朕的命令不許踏出半步!」

    敬王臉色瞬變,身體一軟坐在地上。

    翌日,有消息傳出,敬王染病需要靜養,政務暫由其他皇子代管。

    皇帝鐵了心要敲打敬王,他召來晉王,「御醫說敬王的病要長期靜養,不宜處理政務,依朕看就由你暫時代管。」

    正中下懷,晉王心中不免春風得意,但他也謹記雷先生的叮囑,加上如今局勢對自己有利,處事愈發有耐心,他不著急當出頭鳥,左右為難道:「父皇,皇祖母的身體沒多大起色,兒臣想抽空多陪伴她老人家。敬王能者多勞,手中政務繁多,而兒臣數年不過問朝事,實在怕辜負父皇的期許,不如讓眾位弟弟也分擔些?」

    晉王的謙讓,倒出乎皇帝的意外,「如此甚好。」

    不僅如此,他出宮之後還給其他皇子遞貼,一塊到敬王府探望生病的好弟弟。

    對外是生病,皇子們心知肚明,敬王是被禁錮了。

    皇子們也是見風使舵的,晉王回京短短時間,就得到皇帝的重用,不免嗅出了別的味道。好歹曾經是太子,名正言順的嫡長子,東山再起的機會是挺大。

    不管怎麼說,敬王被打壓下去,權力被稀釋,他們都是受益者。

    ……

    沈氏最近有些愁,她給沈琰挑選夫子,但拿不定主意。

    她起初是想送學堂,但沈琰自從成了萬曆春的義子,這就不是她一個人能決定的了。

    說起來這事還跟穆敬齊有關,他一路過關斬將,春秋兩闈奪魁,更是拿下新科狀元的桂冠,可謂是名滿京城。

    他之所以能登科,除了聰明之外,站在他背後的男人同樣功不可沒。

    沈氏的糾結就在這,她想把兒子送學堂,但萬曆春想找名師重點栽培,即穆敬齊的夫子——顧先生。

    蘇禾聽著有趣,「娘,你不想為阿琰找個好夫子?」

    哪個父母不想,只不過名師學費昂貴,十幾年栽培下來扛不住,但她不想拂萬曆春的好意,猶豫之下才來找女兒商量。

    萬曆春倒是痛快,沈琰的學費由他來出,但兩人沒有關係,沈氏怕傳出去對彼此名聲不好。

    「你以前救過他的命,他回報你也無可厚非,而且他是愛屋及烏,娘你不用顧忌這麼多,什麼都分得太清,反倒生分了。」

    愛情是瞞不住的,儘管沈氏嘴上不承認,但提及萬曆春時,眼中有了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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