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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蘇禾還能說什麼呢,真是她的好閨蜜,這麼替自己著想。
「他真是命大,就是受了點驚嚇,連皮外傷都沒有。」
蘇禾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呢?」
「見他受了驚嚇,格爾泰自然更囂張了,不過看在清樂侯行動不便的份上,他取消了野外狩獵,改為沙盤狩獵。」
所謂的沙盤狩獵,並非是指在沙盤上用陣,而是就地取材,借宿衛軍校練場一用,兩人排隊布陣進行軍事較量。
許戈本來不想同意的,但蒙國使臣實在囂張,口出狂言地挑釁,「清樂侯,你也就斷了兩條腿而已,難不成連骨頭都是軟的?」
他能忍,鴻臚寺的官員實在忍不了,「清樂侯,你要是願意,由我等去跟韓王溝通。」
想到皇帝的叮囑,許戈只得硬著頭皮道:「那就拜託各位了。」
一個是鬼才,一個是閻羅,隨行人員都很好奇,到底誰更厲害一點。
蘇禾跟著好奇道:「誰贏了?」
「不知道呢,他們分別向宿衛軍借兵一百,在校練場用陣法對壘,第一場說是打了個平手,後面就不知道了。」
萬梓汐不喜歡醫館的味道,見蘇禾也心不在焉的,就慫恿她出去逛街。
一路逛吃逛喝的,累了就進茶館歇腳,剛好說書人臨時加場,議論的正是在郊外宿衛營發生的事,甚至還有人當場下注押寶,看究竟誰贏。
萬梓汐手裡有錢心痒痒,竟然也拿出十兩銀要去下注,「你壓哪個?」
蘇禾當然想押許戈,不過她的手臭,跟許戈打賭從來沒贏過,「格爾泰。」
萬梓汐吃驚,「你賭別的男人贏?」清樂侯吃軟飯不假,但好歹是自己男人,關鍵時候怎麼能盼著他輸呢。
蘇禾:「……」
萬梓汐也就說說而已,她倒是果斷押寶許戈,他人是廢了,但好歹在邊關磨礪多年,腦子應該還是管用的。
不少百姓也愛國,何況敬王之前輸得難看,現在人人都希望許戈能扳回面子,要不然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茶館氛圍在說書人的加持下白熱化,大部分的客人都掏錢袋下注,坐等最新的消息。
兩人邊吃邊聊,萬梓汐眼尖,側身對蘇禾低聲道,「敬王的人也在,靠近窗戶那桌。對,就是他們,你別往他們那看。」
蘇禾偷偷瞥了眼,只見兩個中年男人,衣衫偏中上等,靜靜地喝茶聊天,並沒有眼觀四路耳聽八方,應該不是特意來打探消息,而是來茶館打發時間的。
還真別說,在萬眾矚目中,最新的消息就傳來了。
沙盤狩獵中,許戈連贏兩場,兩勝一平贏了格爾泰。
茶館內歡呼雀躍,百姓長舒口氣,總算將這段時間積壓的窩囊氣出了,但心中各有思量,沒想到閔朝已經沒落到這一地步,都說朝廷人才濟濟,但最後能壓制蒙國的,卻還是只有許家人。
要是許家當年沒被判處,或許閔朝也不會有今天的被動局面。
當然,這只是百姓心中的想法,他們怕禍從口出,哪裡敢當著他人的面說,但心中都有杆稱。
第一次贏錢,萬梓汐很亢奮,甚至將贏來的錢分蘇禾一半,「清樂侯贏了,你怎麼不高興呢?」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蘇禾沒啥好高興的,反而更替許戈擔心,他這次贏了格爾泰,是給朝廷賺了臉面,但同時也得罪了不少人。
天色不早,兩人各回各家。
剛到府前,許戈的馬車也回來了,阿九扶著他從車上下來。
別說,腿又不行了。
打獵時從馬背上摔下來,抻到腳筋了,還撞到之前骨折的地方。
人心都是肉長的,見許戈神情痛苦隱忍,將他送回來的鴻臚寺官員於心不忍,叮囑道:「夫人,侯爺的傷情不容樂觀,就麻煩夫人照顧了。」
清樂侯為國捐軀,鴻臚寺官員說不感動是假的,尤其是今天的他,面對使臣百般挑釁卻沉著冷靜,不讓對方牽著鼻子走,身殘志堅堅持鏖戰,最終完勝對方狠狠打臉,把格爾泰氣得跳腳罵娘。
這很好,格爾泰終於急了,開始暴露本性,對鴻臚寺而言,能抓住對方的弱點,更能在談判中攻擊對方致命處,從而占據主導地位。
不過,侯夫人可真的是……丈夫抱病出征,她卻穿金帶銀吃喝玩樂,大包小包提回家。
聽到許戈受傷,她不咸不淡地將手裡的東西交給阿九,然後給許戈把脈,語氣輕鬆道:「沒事,就扭到腳筋,撞傷舊骨而已,我開藥給他調理,養三五個月就好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給皇帝戴綠帽子
嗔怪的語氣,似乎在指責他們大驚小怪。
鴻臚寺眾官員:「……」這夫妻真是情比紙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好歹也得給清樂侯幾分面子。
而許戈早已見慣不怪,提起腳費力往府邸挪,那背影看著真是淒涼單薄。
清官難斷家務事,鴻臚寺卿還得進宮復旨,寒暄兩句就離開了。
蘇禾也沒挽留,假惺惺地攙扶著許戈進府。
回到院子,蘇禾檢查他的手腳,「聽說你從馬背上摔下來,摔哪了?」
許戈拿她的手,摸給她看。
蘇禾撲哧笑了,舉手捶過去,揶揄道:「你知道自己怎麼贏的嗎?」
許戈洗耳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