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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這不止是徐達的想法,相信左宗翰以及那些被肅王機緣巧合救下的人,他們都是這樣想的。

    許戈毫不懷疑,即使沒有肅王的存在,威脅到皇權的貴族世家,封疆王侯遲早都會被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而拔除,這是皇族的通病,也是皇權更迭的宿命。

    只是這些被培養出復仇工具,他們絲毫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利用,成為下一任受害者的執刀人。

    「當年的流寇,或許不是皇帝的人。」

    徐達震驚,「除了狗皇帝,還能有誰?」

    「一個或是一群很樂意看到皇帝跟漠北軍反目成仇的人。」波瀾的內心逐漸平靜下來,許戈語出驚人,「當年你們集體後讓三十里,藉此威懾皇權希望保住許家性命,多半也是受人挑撥,如此既給你們扣上謀逆的帽子,也將皇帝的忌憚煽動到極致。」

    加上流寇砍殺許家上百條性命,將漠北軍的仇恨燃燒到極點,被逼上徹底跟皇權對立的局面。

    徐達渾身寒毛豎起來。

    明面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站在暗處的,誰也不知道冷槍從哪個地方來,什麼時候來。

    老胡從樹林閃出來,悄悄鑽進馬車,「侯爺,半年前失蹤的那批軍械已找到,咱們的計劃可以行動了。」

    許戈給他份名單,「查查這幾個人的底。」

    老胡接過名單,心中雖有疑惑但也沒說什麼。

    南方回暖快,等京都的雪完全化完,北上的第一船椰子也到了,四海跟著熱鬧起來。

    殿試定在四月初,所有貢士都有參加殿試的資格。

    或許蘇定昌的停職給朝臣敲響的警鐘,今年的搶婿大賽意外暴冷,買賣雙方沒有市場,最終都砸在自己手裡。

    大夥心照不宣的熄火,想等殿試之後擇機而動。

    趙家的控訴早已撤銷,可皇帝就是不給蘇定昌復職,直到殿試的前兩天才同意。

    秋水閣春闈命中率格外高,導致殿試的模擬試題價格驚人,即使如此徐達等人還是咬緊牙關,湊錢給老八買了一份。

    他現在是全軍的希望,一群老父親操碎了心,祈禱他中個狀元回來。

    蘇禾賭性難改,晚上躺被窩裡跟許戈打賭,「你猜老八能拿多少名?」

    許戈還是老規矩,「你先選。」

    輸多贏少,蘇禾愈發雞賊,「我賭他前十名。」春闈擠進前五,即使殿試有意外也不可能跌出前十。

    「行,那我就賭十名以後。」名次不重要,賭什麼才最重要。

    蘇禾也是司機了,「只要你贏了,幹什麼都行。」反之也一樣!

    關鍵是無論幹什麼,許戈都覺得自己是贏家。

    賭完以後,蘇禾又開始惡習不改,邊揪邊問:「你最近廢寢忘食的練字,是要搞事情嗎?」

    這話許戈不愛聽,什麼叫搞事情,他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蘇禾八卦湊上去,卻被許戈推歪腦袋,「到時你就知道了。」

    殿試如約而至,早晨天微亮,五十名貢生早早在南門集合,在禮部官員帶著入踏進宮闈,到保和殿內進行一系列的流程,點名、散卷、贊拜、行禮等。

    內閣首次輔,六部尚書均到場,個個正襟危坐。

    皇帝在延福殿,提筆寫下殿試的策論題,周福海將考題裝進金絲錦盒,用蠟油封印。

    小卓子向前放進木托之內,跟周福海同行送至保和殿。

    「等等。」

    兩人剛要踏出殿門,皇帝卻突然開口。

    略作思量,皇帝再次提筆,重新出了份考題。

    臨時換考題,這在過去是從來都沒有過的事。周福海將錯愕驚訝掩飾的很好,替換考題送往保和殿。

    皇帝望著遠去的身影,心中微微有嗟嘆,希望這個決定沒有錯。

    皇帝身體不適,這次考試以內閣首輔為首,各部一併監考。

    考題箱被當眾揭蠟打開,蘇定昌是第一個看清考題的,臉色頓變。

    其他六部官員面面相覷,蘇定昌身為百官之首,低聲問道:「周公公,這卷子確定沒錯?」

    第四百零四章 錢打水漂了

    周福海道:「皇上親筆所題,豈能有錯?」

    「是下官失言,還望海涵。」

    殿試的考題,歷朝歷代亘古不變的都是策論,多是民生治國理念,今年雖然也是策論卻是軍事,考的竟然是北境之困局。

    這幫貢生十幾年苦讀,個個滿腹經綸不假,可這不是招武將,他們怎麼會行兵打仗呢?

    腹誹歸腹誹,北境已成皇帝的心腹大患,迫在眉睫。

    試卷謄抄之後,很快分發到貢生手上。他們本來信心滿滿,可看清考題時都以為自己眼花。

    各考官看著堂下發懵的貢生,心中自有感慨,今年的考生太不容易了。

    北境今日之困境,皆由許家而起,而許家又是皇帝的逆鱗。想破冰北境,漠北軍是個饒不過去的話題,可皇帝的逆鱗誰敢碰,要是哪句話不對極有可能禍及九族。

    老八看到考題也懵了,不過他很快就有了思路,在腦海中斟酌起來。

    簡庭宇不懂軍事,但他是《破陣子》的死忠粉,裡面有男主行軍打仗的戰法及心得,以及兩軍交戰如何布陣,加上在沙縣住了半年,對北境多少也有涉及。姐夫雖是六品縣令,但行事穩妥,他從旁觀行學到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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