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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許戈無地自容,「還請皇上贖罪,她年紀輕輕跟我吃苦,心中難免有落差,臣一定會嚴加管教,絕不讓她再犯。」

    家長里短,皇帝也不愛議論,再問了有些有的沒的,看似是關心,實則試探。

    也沒探出什麼來,便讓許戈跪安。

    看著許戈印堂發黑,步履蹣跚,皇帝不由想到肅王的話。他說許戈是短命之相,大抵不過兩三年,根本不足為患。

    今天看他,倒也如此。

    不過,皇帝仍有懷疑,他將御醫召回來,「你且實說,清樂候身體如何?」

    御醫不敢隱瞞,「皇上,肺乃呼吸之根本,臣發現清樂候已有咳血之兆,即使體內的劇毒解了,也不過是等著油盡燈枯罷了。」

    看來,肅王真有先兆,許家不足為患。

    許振山死了,許戈廢了,漠北軍就是沒牙的老虎。

    走出御書房,許戈才如釋重負,在阿九的攙扶下,緩緩走下冗長的玉石台階。

    他沒有注意到,一道倩影自御書房外的迴廊走來,目光緊緊落在他身上,眼睛悄然泛紅。

    穿過紅色宮道,許戈走出東門坐上馬車。

    阿九將藥取出來,「侯爺,趕緊服下。」

    服完藥,身體才逐漸恢復,馬車徐徐回府。

    蘇禾傍晚才回來,許戈已經睡醒一覺。

    服藥過重,他的精神有些不濟,倚靠在床邊看帳本。

    蘇禾溜進來,緊張道:「怎麼樣,身體還全乎不?」

    許戈掀開被子,向她展向自己完美的身體,「你還滿意嗎?」

    「還不錯,起碼沒少塊肉。」

    用的是虎狼之藥,對身體有損傷,蘇禾給他施針按摩,「他信你了嗎?」

    「眼前這關是過了,但他生性多疑,以後少不了試探。」許戈心疼蘇禾,將她拉進自己懷中,「跟著我吃苦,委屈你了。」

    蘇禾不覺得委屈,或許這就是愛,她做這些都是心甘情願的。

    把他全身摸了遍,感覺瘦了不少,「你又不吃飯了?」

    沒有不吃飯,一是病痛折磨,二是嘴被養刁了。比起京城,許戈不禁懷念沙縣,兩人能同鍋吃飯,同席睡覺,現在的日子真沒滋味。

    瞧瞧,又撒嬌了吧?

    為了安撫他,蘇禾撩起袖子,「等著,今晚給你露一手。」

    主院有小灶,蘇禾特意做了幾樣他愛吃的。許狗恃病而嬌,她差點沒把飯餵到他嘴裡。

    吃完飯,又給他泡養生足浴,捏的他嗷嗷叫。

    「怎麼樣,爽了吧?」

    被她這麼伺候,許戈陰鬱的心情一掃而空,「今晚留下來嗎?」

    沒心情,她也要找人捏腳。

    許戈言歸正傳,「你又闖禍了?」

    「什麼闖禍?」蘇禾不服,「捉姦而已。」

    想到蔣盛文的行為,蘇禾趁機敲打他,「你該不會也想向他學習,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

    許戈撇清,「我又不看臉。」

    蘇禾呸他,「讓蘇明瀾嫁給你,要不要?」

    「不要。」許戈本能拒絕,「太醜了。」

    蘇禾滿屋找雞毛彈子,說好的不看臉呢?

    許戈趕緊補救,「跟臉沒關係,她德行有虧。」

    將人摟回來,許戈不忘自賣自誇,「你也就跟對了男人,要是當初跟蔣盛文,他照樣會在外面找。」但凡家境過得去,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像他這種一心一意的已經絕種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抗議示威

    不過話回來,蘇禾這次是徹底得罪蘇家跟蔣家,他們不可能任由她鬧下去。

    蘇禾倒不在乎,「我乖乖的,他們就不找我麻煩了?」

    許戈這才知道,沈文軒醫館被砸,沈氏被痞子調戲。

    蘇禾不喜被動,只要她在京城,跟蘇家的恩怨就無法避免,倒不如抓住機會主動出擊。

    蘇定昌能坐上首輔,除了奉承之外,心機也夠深沉。許戈稍作考慮,「這幾天多留心些,別離開紫竹的視線,你娘跟沈家我會另外派人保護。」

    「你是說,蘇定昌想置我於死地?」雖然在她意料之中,但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就這麼草率做決定?

    許戈冷笑,「那你以為,以前真為了嫁給秀才,才拿菜刀砍我?」

    蘇禾震驚,難道原主拿刀砍他另有內情?

    沒有任何印象,蘇禾只能打許戈的主意,眨巴著眼睛賣弄可憐,「親愛的,難道我拿刀砍你不是本意?」

    許戈很滿意她投懷送抱,「你當時還不滿十四,雖然性子嬌縱跋扈,若沒人惡意指使,也不至於處處虐待我,並在兩年後置我於死地。」以前的她對他做過多少發指的事,現在的她根本不清楚。

    「我就說嘛,像我這種人美心善的,怎麼捨得對你做如此殘忍的事。」蘇禾不禁鬆了口氣,然後又道:「是皇帝授意的,還是蘇定昌指使的?」

    原主動不動就讓他去死,說他要是死了,她就能早日回京享受榮華富貴。

    雖然沒有證據,但也不難猜出,是蘇定昌惴摸聖意,授意蘇禾虐待他的,等漠北的情況穩定下來,便找理由取他性命。

    蘇定昌想借許戈之死,得到皇帝的賞識,從而穩固自己的地位。

    殺人,起初她肯定是不敢的,但隨著生活捉襟見肘,以及陳安生的油嘴滑舌,她衝動之下真的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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