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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孤男寡女,情難自控,周班頭壓根不信他的話。
「官爺,我沒有撒謊。」見他不信,於慎清激動起來,「我早年是對阿言有過想法,但那都是過去的事,如今只當她是堂妹,絕不可能有非分之想。」
他想了下,突然茅塞頓開,「姓胡的使詐狡詐,他娶阿言不是真心的,只是想借於家的勢擴大自己的生意,如今坐上首富之位,他就翻臉不認人,見阿言這幾年無所出,又阻止他納妾生子,這才使出的毒計。」
胡狄娶于氏數年,確實沒有子嗣。
於慎清回憶客棧的情景,「當時我聞到一股異香,還以為是阿言帶的香囊發出來的。現在想來,我是聞到異香之後意識不清的。」
他愈發激動,「沒錯,肯定是姓胡的賊喊捉賊。」
見問不出什麼來,周班頭讓他簽字畫押就離開。
他沒有回衙門,轉身去案發的客棧。
周班頭先入為主,本來也沒抱什麼希望,誰知真在窗戶不起眼的角落發現個孔痕。孔痕不大,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從痕跡來看是剛扎的。
事情沒有表面簡單,他回衙門稟報縣令爺。
第三百二十一章 分割胡家
蘇禾摸黑回家,本來想當談資的,但許戈的神情出賣了他。也是,他的神獸到處竄,知道的內幕比她還多。
胡狄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條,對外人的脾氣溫和闊達,沒想到卻把最惡劣一面留給最親密的人。于氏也不是省油的,蘇禾可是見過她鬧騰的厲害手段。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兩人今日的悲劇,早就成親之初就能預見。
薑還是老的辣,於大老爺手段了得,就該用這種方式收拾家暴男。
蘇禾忍不住好奇,「你說胡狄真是看見于氏出軌激憤行兇,還是有別的原因?」
許戈臉色無波,「內憂外患。」
早前於家強勢,胡家伏低做小,後來平起平坐,可在於家眼中胡家還是低人一等。加上于氏數年無所出,跟胡家的矛盾愈發激烈,不過從中有胡狄斡旋,但經年累月下來,礙於家人壓力以及自己的蠢蠢欲動,他確實起了納妾的心思,加上這段時間受到胡家生意頻頻出事,家族名譽跟地位一再崩塌,對于氏的成見愈深。
故而,目睹于氏出軌,成為壓垮胡狄的最後一根稻草,才會徹底失去理智。
于氏的自殺,對蘇禾的衝擊還是挺大的。這年頭,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于氏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丈夫沒什麼不對,但這也成了她跟胡家最大的爭端。
見她面色不虞,許戈問道:「想什麼呢?」
蘇禾神情嚴峻,「許戈,你以後也會三妻四妾嗎?」
許戈詫異,心想女人聯想力真是豐富,這是要趁機敲打他。
在蘇禾磋磨之下,他的求生欲很強,「許家家訓,從不納妾。」
「那要是咱們以後過不下去了呢?」
許戈也詐她,「我這樣的好男人你都過不下去,你還能跟誰過?」
「反正就是過不下去了呢?」
許戈壓根不接茬,「我許家的墓碑上,只能刻你的名字。」
算了,許狗太狡猾,根本詐不動。
兩人在廚房燒火做飯,實在挺無聊的,話題又回到胡家,「於家陣勢這麼大,看來胡家很難收場。」
許戈冷笑,「會叫的狗有奶喝,於家不鬧這一出,怎麼從胡家撈好處?」
蘇禾:「……」死傷的人可不少。
許戈笑她太單純,小至平頭百姓齟齬,上至國家打仗,最終都是為了利益。
「欽差還在沙縣,於家鬧得這麼厲害,怎麼不一紙訴狀告到欽差那裡?」于氏已經死了,事情總是要收場的,只要胡家有足夠的誠意,于氏也不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被許戈碾壓,蘇禾覺得很丟份,偏偏他還是對的。
晚上老胡的消息就捎過來了,胡家覺得自己占理,但於家畢竟死了女兒,而且此事鬧得人盡皆知,胡家即使贏了官司也輸了臉面,想儘快私了。
鬧的越大胃口越大,不是胡家想私了就私的了。
接下來幾天,事情繼續發酵,鬧得滿城風雨,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事情很焦灼,經仵作驗屍,于氏確係上吊身亡,排除他殺的可能。客棧的窗戶雖然發現扎孔,但每天都有新入住的客人,不能證明就是胡狄指使人幹的。
官府的人來找回春堂,求證於慎清送醫時的情況,讓大夫酌情判斷他當時是否中藥?
參與搶救的大夫全是打下手的,再說當時於慎清大出血,大家忙著止血救人,誰也無暇兼顧其他情況。
周班頭又來找蘇禾,蘇禾回憶當時的情況,「他當時失血過多已經昏迷,臉上全是血看不出異樣,脈搏也診不出來,不過他的心跳比起普通失血昏迷者快了許多,不排除中藥的可能。」
得知這個可能的胡狄,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回想自己將于氏從客棧拖回家,她的呼吸紊亂,滿臉通紅,連腳步都不穩,整個人確實很不對勁。
當時他正在氣頭上,還以為她對於慎清舊情復燃,兩人爭吵之下,他甚至還動手打于氏。
如果這真是他人設計的局……
胡狄不敢多想,他覺得是自己殺了于氏。
這段時間,夫妻爭吵不斷,他確實對她厭煩無比,但多年的感情還是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