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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相較之下,陸淺之慘很多,躺在床上「哎呦呦」從早到晚喊不停,也不怕嗓子發乾。
其實外傷還好說,屁股扎的窟窿實在太大,陸淺之坐臥都不是,還不時伴著低燒。不過傷口還是好的,沒有發炎化膿。
蘇禾將手搭在他額頭上,「燒得不算厲害,注意清淡飲食。」
她的手很涼,放在額頭很舒服,陸淺之不由瞥了她一眼。哼!
第三百二十章 衝動是魔鬼
根據他的情況,蘇禾用藥做了調整,鎮痛降燒的劑量加大了些,等他把燒降下來才走的。
看她要走,陸淺之哼即道:「你還來嗎?」果然厚此薄彼,她跟林庭逸有說有笑回去,然後回來給晉王送假髮,最後才輪到他。
憑什麼啊,明明他才是傷得最重的那個。
「陸公子有錢,有什麼樣的大夫找不到。」
蘇禾不理他的陰陽怪氣,叮囑了山莊的大夫幾句,頭也不回地離開。
陸淺之氣得要死,激動之下扯到傷口,痛得嗷嗷叫。
等人都走光,夏易才風塵僕僕進來,「老爺,咱們的計劃絲毫不差,胡家出大事了。」
想到有人比自己還倒霉,陸淺之總算舒了口氣,「盯緊點,把這差事辦完,咱們也差不多該回京了。」
蘇禾傍晚才回到城裡,才知道胡家出了大事。
胡狄衝動之下將情敵砍傷,心裡還是不解氣,偏偏于氏死不承認,竟然還狡辯她跟於慎清是清白的。
若不是他來得及時,兩人衣服都差不多脫完了。于氏有口說不清,脾氣上來反手打了胡狄一巴掌。
胡狄本就暴怒,誰知反挨了妻子的巴掌,加上家人的慫恿,隱忍多年的脾氣徹底暴發,對于氏拳腳相加。
成親多年,這是胡狄第一次家暴妻子,事後也心生後悔,想著等她冷靜下來,兩人一五一十把事情說開。若她跟於慎清真沒發生什麼,他還是可以原諒她的。
可是,他卻再也沒等來機會。于氏挨了拳腳,遭了胡家的人惡語羞辱,一氣之下懸樑自盡。
胡狄震驚不已,半天都緩不過神來。
衝動是魔鬼,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隨著于氏的自盡,胡家有理變成沒理,家人也徹底慌了神,畢竟親家也不是好惹的。
還在想著怎麼通知親家,誰知於家半夜衝上門來,直奔于氏的院子。看到女兒滿身烏黑的殮容,於大老爺悲痛暴怒,「你們胡家欺人……欺人太甚,我於家跟你們勢不兩立!」
于氏是於家的掌上明珠,得於家三代恩寵,加上胡狄向來會做人,於家一直以為女兒在胡家過得好,直到昨天收到來信,胡家不但誣陷女兒偷人,竟然還揮刀將侄子砍成重傷,到如今生死未卜。
瞧瞧胡家都是什麼人,女兒被他們逼死還不夠,竟然還口口聲聲指責她有失婦德,善妒不知檢點。
「姓胡的!」於大老爺怒目圓齜,對著胡狄怒喝,「當初是你三媒六聘,跪在我於家祠堂發的誓,此生只娶阿言一人,有生之年絕不納妾。這才過了幾年,你不僅納了妾還毒打誣陷我的阿言。我今天就是賠上這條老命,也要為阿言討個公道。」
他的一聲喝令,於家帶過來的人衝過去,於胡兩家的人大打出手。
胡狄對于氏有愧,如果不是他衝動,于氏並不會死。
他沒有反抗,任由於家人打。
一場惡鬥,胡狄還算幸運的,雖然重傷起碼沒死。棍棒不長眼,雙方都死了幾名下人。
於大老爺仍不解恨,天一亮就將胡家告上公堂,告胡家詆毀于氏清白,毒打並逼人上吊,還砍傷於家侄兒。
兩城首富家族大戰,轟動整個沙縣。怕官府包庇胡家,於家甚至還揚言,若是官府不主持公道,就將于氏的屍體抬到欽差驛館。
團斗互毆的後果很嚴重,不少醫館人滿為患,連回春堂都接收一批傷患。這兩幫人互相不服,甚至在醫館也動起手來。
蘇禾到醫館不久,就碰上周班頭過來錄口供,找的正是始作俑者之一——於慎清。
得知于氏上吊自證清白,於慎清一口氣沒緩過來,當場暈厥過去。
蘇禾急掐他的人中,甦醒過來的於慎清悲痛欲絕,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周班頭跟蘇禾交換個眼神,一個大男人哭成這模樣,對于氏沒感情才見鬼了。
「都是我害了阿言,阿言……」都說男人有淚不輕彈,於慎清哭得一塌糊塗,前來照顧他的髮妻臉黑的跟鍋底灰似的,但仍克制住沒發作。
女人以夫為天,她一直都知道丈夫深愛自己的表妹,可她又能怎麼樣呢?
等冷靜些,於慎清才道出其中的原諉。胡狄知道兩人只是兄妹之情,但仍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從來不准于氏跟他往來,故而兩人即使在沙縣也鮮少往來。
于氏在胡家的遭遇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為掩人耳目才約在客棧見面。見面之後,兩人恪守本分,從未逾矩之嫌,于氏跟他大吐苦水,說胡狄對自己的背叛,傷情之處哭得不能自己。
已經採過胡狄的口供,周班頭眼神犀利,「既然你們恪守本分,為什麼要脫衣服?」
這也是於慎清疑惑的地方,「說來也奇怪,我們在客棧聊著聊著,就覺得渾身好熱,我的意識挺飄忽的,連自己做了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