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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他在等,等哪天父親歸西再親手報仇。至於皇權之類的,他壓根不屑。

    不料,父親還沒死,兩個兄弟倒死前頭了。

    二狗心裡很亂,他牴觸回去,可骨子裡流著蒙人的血,他有自己的責任跟義務。

    煩躁地撓著頭髮,二狗什麼也沒說,帶著滿身戾氣走人。

    出門剛好撞到蘇禾,他連眼皮都沒抬。

    蘇禾詫異,扭頭問許戈,「他怎麼了?」

    許戈淡然道:「他家死人了。」

    二狗的身份,蘇禾早有猜測,總之地位不會低,不過從許戈嘴裡得到真相時,還是挺震驚的。

    蒙國皇子,街頭乞丐,這人設也太極端了吧?

    蒙國皇帝病重,而唯一懂事的又死得只剩一個,那豈不意味著二狗要回去?

    蘇禾不懂政治,但要是許家沒被扣上謀逆的黑鍋,二狗落在許戈手上,怕是只有死路一條。而如今形勢轉變,許戈跟二狗反倒越走越近,真是唏噓世事多變。

    坐在權力頂峰的人,心胸跟目光若不長遠,最終損失的還是自己。若是許家沒亡,或許便是蒙國的災難,而閔朝指不定能趁機吞併蒙國。

    蘇禾本來想問,他會不會放二狗走,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許戈對蒙國的事情似乎並不擔心,摟著她想要膩歪,卻在她身上嗅到了很淡的味道。

    這種薄荷薰香,是男人用的。

    他眉頭微蹙,不停在她身上嗅著。蘇禾被他拱的受不了,笑道:「許富貴,你屬狗啊。」

    許戈摟著她不放,「什麼味?」

    「哪有什麼味?」蘇禾自己聞了兩下,「我一天都在回春堂,是不是沾的藥味?」

    天天疑神疑鬼的,跟更年期婦人似的,蘇禾趁機教訓他,「你以為我在外面賺錢容易啊,天天風裡來雨里去的,哪像你在家這麼舒服……唔……」

    他就是這麼耍無賴,自己挑的事,說不過她又耍橫,老是啃著她的嘴不放,而且還屢試不爽。

    夜深,萬家燈火。

    阿滿做好飯等阿力,誰知直到睡覺人也沒回來。

    阿力回來,見薛青義的房間還亮著燈,便進來匯報,「傍晚發現有個乞丐從對面出來,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就悄悄跟了段。」

    乞丐?薛青義若有所思。

    「十來歲左右,看著挺機靈的,是城隍廟那帶的乞兒頭,跟一幫蒙人住貧民窟。」

    「蒙國細作?」

    阿力神情複雜,「是蒙國皇帝流處在外的幼子。」

    他潛入貧民窟聽了段,皇帝病重嫡次子被暗殺,蒙人細作力勸乞兒歸蒙,以免皇權分裂產生內亂,同時提防漠北軍大舉進攻。

    面具之下的臉沉寂,想了會才道:「我想,他會把握好分寸,這事咱們就不過問了。」

    阿力驚訝,看來先生是完全相信對門的了。也罷,先生看人決策,從未出過錯的。

    既然決定要走,那就了無牽掛的走。

    第三百零六章 八萬擔稅糧

    約的是四海酒樓,打邊爐吃煲仔飯,兩人見面寒暄幾句入座。

    「此次約蘇公子,是想商量下批貨的事。」

    薛青義一如之前的溫雅,「北方冷得快,估計再晚會大雪封山,貨物不好運進來,到明年開春二月才能化雪,你酒樓生意紅火,要提前多囤些才是。」

    「我也正想找先生商量,沒想到竟心有靈犀。」

    酒樓的生意遠比她想的要好,椰子邊爐在其他地方賣得也好。蘇禾算好大概需要的數量,另外又添了些南方的特產。

    生意談妥後,蘇禾突然又來個主意,問道:「先生在南海見多識廣,不知有沒有見過一種很高大的樹,生長在熱帶島嶼,用刀劃開樹皮會流出白色的濃稠汁液。」

    聽完蘇禾的描述,薛青義搖頭道:「南海島嶼眾多,很多都是荒無人煙的,你說的樹我沒有見過,不過有機會我可以幫你打聽。」

    「那就麻煩先生了,如果可以,我想要樹的汁液。」蘇禾起身給薛青義斟了杯茶,「今天這頓飯是我為先生餞行的,祝你歸程一帆風順,回到南方好好養身體,咱們合作來日方長。」

    薛青義淺笑,「承蒙蘇公子看得起,南貨就靠你幫忙了。」

    「咱們互惠互利,一起發大財。」

    吃完餞行宴,蘇禾讓徐達備了沙縣的特產,熱情送他離開。

    離開四海酒樓,阿力不解道:「先生,蘇亦杉說的那種樹,我們在大馬國見過,島嶼上到處都是,真像她所說的會流白色汁液嗎?」

    「等回到南海,讓人去試試便知。」

    「他一個北方人,又沒有去過大馬,怎麼會知道那種樹的?」

    薛青義不置可否,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以年紀論成就,世上總有奇人行萬里路讀千卷書。

    阿力愈發奇怪,猜測道:「屬下覺得他不像北方人,反倒像是在南方長大的。這兩年我們把南海都走遍了,見過許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卻遠沒有她熟悉。」

    薛青義深有同感,卻有自己的看法,「她是誰,懂什麼會什麼都不重要,對我們有用就行。」

    「等取了汁夜,要賣給她嗎?」

    「我們先看看它有何用處,再決定是否賣也不遲。」

    下午申時左右,二狗悄溜又來鑽洞,沒了以往的嬉皮笑臉,對著許戈直言道:「我要跟你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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