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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許戈轉身摸黑走向廚房,誰知輪椅撞在院子樹底的桌子,連人帶椅摔在地上。
男人聽著動靜不對,忙不迭走進院子,伸手去扶許戈,「你沒事吧?」
許戈爬了幾下,都沒有爬起來。
男人架住許戈的胳膊托起來,費了好些力氣才將他抱到輪椅上,內疚道:「真是抱歉,沒想到害你摔倒了。」
「是我不小心。」許戈拍拍衣服上的土,摸黑進了廚房。
半晌後,他推著輪椅出來,黑暗中升起簇火苗。
深邃的眼眸,再次打量來人,來人抱歉道謝,「在下姓薛,以後就是鄰居了,還望多多指教。」
「應該的。」許戈將火摺子遞過去,「送你了,不用還。」
男人接過火摺子,道謝後離開。
許戈關上門,搭在輪椅上的手緊緊箍成拳。
蘇禾站在窗邊,靜靜看著許戈在黑暗中發呆,任由冷風吹。
來人話不多,但耳尖的蘇禾還是聽出來了。客棧住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來烏麻巷,還偏偏跟她住對門。
她不相信巧合,直覺薛青義是奔許戈來的。看著許戈狀況不對勁,她不禁隱隱後悔,不該接木棉的生意。
許戈摔倒時,她就想出來扶,但薛青義若是京城派來的人,看到兩人相互扶持照顧,又豈會放心呢。
等斜對面的院門關上,蘇禾才出來將許戈推回屋。好傢夥,膝蓋都磕壞了。
蘇禾給他上藥,鬱悶道:「大晚上的,他即便是來試探你,你也不必這樣自虐吧?」
許戈的魂魄歸位,「是我一時不察才摔的。」
哦豁,竟然不是裝的?這院裡他再熟不過,瞎了都能行動自如,怎麼會摔呢?
認識他這麼久,蘇禾很少看到他失態的,尤其是現在還心不在焉,「你有事瞞我?」
「沒事。」許戈想了想,「我只是覺得薛青義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長年在邊關磨礪,除了技高一籌的戰術外,許戈也練就了軍人獨特的敏銳感。在戰場上呼風喚雨的他,竟然在初次見面的薛青義面前如此失態,看來此人來頭不簡單。
早前商議過,薛青義是皇族細作的可能不大,蘇禾不禁琢磨起來,「你覺得熟悉,有沒有可能他之前不是在西南當兵,而是在漠北呢?」
見他怔然,蘇禾又戳了他一下,「我跟你說話呢。」
「倒也不是沒可能,這兩年漠北流失不少將帥之才,不是被調任就是退役,多半流落到各地,如今見軍隊艱難,而他們又不願意再跟朝廷有糾葛,才以這種隱秘的方式相助。」
不管如何,薛青義的出現,讓蘇禾心中忐忑不安,而且許戈居然又做夢了。
一夜沒休息好,蘇禾起床時問道:「咱們還要去競標軍衣嗎?」
許戈躺著不動,「為什麼不?」
蘇禾沒再說話,收拾之後離開上班。
坐診半天,然後去驗收大麻子的廚藝,再去了趟蔣雲的院子。
蔣雲已經把軍衣做出來,手工自然是沒得挑的。明天是競標的日子,蘇禾要給薛青義做手術,沒辦法去捧場。
「今天官府來人通知,競標改在後天了。」
蘇禾詫異,「為什麼?」
「官府沒說,不過徐大哥打聽了,說是胡家要求的。」
蘇禾冷笑,「這是要作死呀。」手裡捏著幾萬斤棉花,真把自己當大爺了,把縣令爺揉圓搓扁,說白了無非覺得這生意只有胡家才啃得下,各種作妖要漲價。
徐縣令也是被逼得沒法,但凡有第二個選擇,都不會如此縱容胡家。
回到家,趁著許戈洗澡,蘇禾悄悄把衣服藏好,等明天給他驚喜。
許戈狀態不錯,吃飯的時候來了句,「你輸了。」
沒頭沒尾的,蘇禾不知道他說什麼。
「我們的賭約,你輸了。」
蘇禾半天才想起來,「舞弊案有結果了?」
「蔣鐵林跟副主考勾結,發展李承平跟孫七為下線,收受考生賄賂。兩人招供後,已經牢里自盡身亡,其他考生跟家屬聽落朝廷發落。」
蘇禾差點笑噴,「兩個考官,就能犯下這等滔天禍事?」
「不管真相如何,這個結果是皇帝想要的,不就成了。」
那倒也是,最終的真相不重要,相信皇帝心中自有判斷。再說,通過這次的舞弊案,明年的春闈想必會清廉許多。
許戈的眼神變得赤果果,「明天記得要履行你的賭約。」
見不得他囂張的氣焰,蘇禾反問道:「官府告示出來了嗎?」
「什麼意思?」
「一切以告示為準。」蘇禾瞟了他一眼,「要是你忽悠我怎麼辦?」
許戈嘴角抽搐,「姓蘇的,你還是人嗎?」告示起碼晚十天以後,根本趕不上好時辰。
蘇禾瞅了他某處,鄙視道:「瞧瞧你,一天天的就剩這點出息。」
許戈:「……」能不能好好說話,別玩人身攻擊。
第二百五十五章 許戈難忘的生日(1)
早上冒著寒冷起來,蘇禾親了還在睡覺的許戈,「許富貴,生辰快樂。」狗子二十了,長大了!
許富貴化身許貴妃,手探進蘇禾的衣服,抱怨道:「知道我生辰,就不能靠假陪我一天嗎?」
美男在懷,蘇禾卻很大男方主義,「別鬧,我中午就回來,到時給你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