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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想到這一天跟坐山車似的,蘇禾對眼前的男人就恨得牙痒痒。今時不同往日,身體懸殊打不過他不說,他的嘴皮子也被她練起來了。
總之,她哪哪都覺得憋屈。
鬱悶吃完飯,蘇禾躺床上打算跟他冷戰。
許戈瞟了她一眼,「你就不想知道官府能不能捉到兇手嗎?」
「不想。」她操那麼多心幹嘛,反正他能得很。
滿肚子的氣,蘇禾拿著醫書假裝看得投入。
賣慘那套已經不管用,許戈也沒打算哄他,就靜靜坐在旁邊,肆意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瞟著。
蘇禾本來就不是冷戰的料,強忍了半個小時憋得難受,而他的眼睛愈發肆無忌憚,她覺得自己的胸都要被他盯出兩個窟窿來。
「你幹嘛呀,像個金魚佬。」她忍無可忍,踢了下他的腳。
許戈撲哧笑,將她拖過來枕著自己的腿,伸手去逗弄她。蘇禾怕癢,沒幾下就求饒了。
兩人膩歪在床上,蘇禾去撓他腋窩,好奇道:「我瞧著李承平之前的神色,感覺胡知州是他那伙的,怎麼會突然站在徐縣令這邊呢?」
許戈撥弄她的青絲,慢慢纏繞在指間,「綏州是晉王的屬地,敬王早有拉攏胡知府之意,不過他這個人沒有黨閥之志。最近應該有把柄落在敬王手上,所以才有投誠之意。」
「怪不得李承平如此囂張,原來是算準了徐縣令就是上訴到知府都申不了冤。」
「老五在綏州也沒閒著,暗中抓了胡知府的痛腳,這個忙他不幫都不行。」
蘇禾訝然,「這種兩頭蛇,你就不怕他反咬你們一口?」
許戈捏她的鼻子,「管他幾個頭,只要你能捏住他的七寸。」
不過,蘇禾總覺得李承平不會輕易認輸,徐縣令看似洗脫嫌疑,萬一再來個節外生枝呢?
說實話,她對徐縣令沒信心,不過有小狼狗在背後坐鎮,她又懶得操這份心。這狗焉壞,壓根不是吃虧的主。
第二百一十章 秋闈落榜
踏實睡了覺,回春堂有預約的病人,蘇禾沒再到衙門打探消息。
午飯時,姜小四跟人在議論案子,說最新的目擊者出現了。兇手逃離何家時,被一個乞丐撞見。官府貼出嫌疑人畫像,並開出高額懸賞。
蘇禾若有所思,順手揭了張攤在許戈面前,「你的人那晚捉的是他嗎?」
許戈隨手擱旁邊,「回頭讓徐達認一下。」
案子連著幾天沒進展,蘇禾逐漸淡忘之時,還是二狗提了句,「姐,懸疑人落網了。」
「怎麼抓到的?」
「不知道呀,突然在街上遊蕩,就被眼尖的官差抓到了。」
遊蕩?這感覺怎麼是直接往官府的碗裡掉呢。
二狗覺得她還不算傻,然後給她一個眼神,讓她自行領會。
蘇禾這才明白,又是許戈的手筆。
疑犯落網,官府即刻升堂,等蘇禾擠進人群之時,人犯已經押上堂。
蘇禾以為,疑犯鬼老六會詭辯,誰知事情出乎意料的順利,他竟然直接供認不諱。徐縣令赴宴當晚,他買通酒樓的夥計,趁人不備在酒杯中做了手腳。
不料何琴敬佩徐縣令的德行,臨時反悔更有揭穿之意,他這才先/奸後殺,拿何家二老的性命威脅其上吊,然後再殺死其父母。
蘇禾不僅聽他招供,還時刻盯著李承平,果然見他神情複雜,連著兩次朝鬼老六使眼色,更甚至於找理由打斷問訊。
可說來也奇怪,鬼老六竟然充耳不聞。
稍作觀察,蘇禾便發現鬼老六神志不對,似乎不太清醒的樣子。
她這才意會過來,許戈為什麼要拖這麼久才放鬼老六。能成為死士或暗衛的人,其精神意志是堅定不摧的,不會因皮肉之苦而出賣主子。
許戈的人,應該是摧毀了他的意志,趁著精神崩潰之際審訊。
鬼老六不僅招供栽贓殺人,更承認殮房的大火也是他放的,為的就是毀屍。
得知真相,胡知府怒而拍案,「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為什麼要陷害徐縣令!」
鬼老六眼神混沌,抬頭緩慢掃過在場的官員,將手顫顫巍巍抬了起來,「是……是……」
嘴裡黑血冒出,身體栽倒在地。
圍觀的百姓驚呼,捕快向前檢查,很快發現一枚鋼針自他後膛穿入,鬼老六當場死亡。仵作拔出銀針,通體發黑,劇毒無比。
官差立即封鎖現場,逐一排查當場的百姓。
直到天黑,官府也沒找到兇手,胡知府當眾宣布徐縣令是蒙冤受屈,對於辦糊塗案的李承平,他並沒有嚴加苛責,畢竟是新官上任沒有經驗。
李承平羞愧自責,主動給徐縣令賠不是。徐縣令寬容大度,嘴上寒暄幾句給了他台階。
在沙縣耽擱數日,州府累積了不少要事,胡知府連夜打道回府,「這案子還沒結,後續就由兩位繼續往下偵查。」
說了幾句台面話,胡知府登上馬車。
第二日,徐府的丫環來回春堂請大夫,說是徐夫人身體不適。
蘇禾到的時候,徐夫人正在吃點心,一改前幾日的頹勢。
屏退下人,徐夫人握住蘇禾的手,眼眶突然就泛紅,「蘇禾,謝謝你。」如果沒有她提醒,她跟老爺夫妻嫌隙,這案子必敗無疑,徐家亦會就此家破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