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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想開了,心情不由好了許多。

    蘇禾進廚房做飯,許戈則幫著燒火。

    簡單做了兩道菜,吃完飯蘇禾打算繼續去觀審,本來有些話問許戈的,不過想了想還是沒說。

    等她離開,徐達來了一趟,「小侯爺,鬼老六倒是嘴硬的很,什麼也不肯招認。」

    「既然不招,那就讓他去死。」許戈漠然道:「綏州那邊如何了?」

    第二百零八章 後援來了

    「李承平把徐縣令防得死死的,派去傳消息的人都給截住了。」徐達咧嘴笑,憨憨道:「不過,咱們的人他肯定防不住。」

    「來得及嗎?」想到蘇禾滿懷心事的樣子,許戈劍眉微蹙。

    「你放心,老五心裡有數的。」徐達見他出神,又道:「周班頭是心向徐縣令的,他中午帶人又往何家去了趟,應該能發現新的證據。」

    身為知縣,如果連這點領悟力都沒有,掉腦袋也是活該。

    下午按時升堂,前來圍觀的百姓更多。李承平一改上午的溫潤,氣勢更加咄咄逼人,直接駁回呂茂第三方驗屍的要求,堅持以馮拐子的驗屍為準,如此一來形勢對徐縣令極為不利。

    張才勝顯然沒有收手之意,再次拋出驚人言論,詆毀徐縣令是東窗事發,為遮醜而殺人滅口。

    他將死者的血書呈上堂,「李大人,何家二老是撞柱而亡,但從現場來看實在太過慘烈,力道之大並非自發動作能造成的。從屍檢結果也可以看出,二老的後腦的頭皮紅腫,有明顯被外力撕抓的痕跡,從而可以判斷是兇手抓住兩人的後腦頭髮,將人往柱子上撞死,這分明是買兇殺人呀。」

    他敢這麼說,顯然是有證據的,目擊者很快被帶上來。

    目擊者是個過路的賣貨郎,在路過何家所在的巷子時,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何家匆匆跑出來,差點還撞到賣貨郎。

    畫師根據他的描述,很快畫出肖像圖。有人眼尖,認出此人是徐府管家的遠房表弟張義,懂些拳腳功夫,不時會來徐府找管家,好幾個官員還曾見過他。

    不過,等官差去找張府去捉拿時,張義已經逃跑,但是從他家搜了一百兩銀子。

    徐縣令被氣得差點沒笑出來,「如果我買兇殺人,會找熟人下手?張義畏罪潛逃,還將銀子落在家裡,那他圖什麼呢?」

    「那是張義沒想到會東窗事發,根本來不及帶走贓銀。」徐才勝又拿出死者的血遺書,「死者被徐大人轟出衙門後,自知無法伸冤,於是寫遺書自盡。」

    呂茂反駁道:「何琴目不識丁,這遺書根本就是偽造的。」

    「她連琵琶都會,你怎麼知道她目不識丁?」

    「何琴在舒意樓也賣唱過,簽約時她就曾跟掌柜的說過,自己不識字,簽約時只是畫押的。」

    張才勝等的就是他這句,「或許她是出於某種原因,說自己不識字的。既然說到畫押,這份遺書上也有她的畫押。對了,前段時間徐縣令主審的稅糧詐騙案,最終就是以指紋破案的,這案子也可以驗指紋,如果手紋是死者的,還有何爭論呢?」

    呂茂反對,「死者瘦弱,兇手很容易就取到她的指紋。」

    反對無效,李承平直接駁回。

    死者的指紋很快被取過來,果然跟遺書一模一樣。

    如今萬事俱備,只等抓到張義,就知道幕後真兇。李承平眼中閃過狠戾,徐縣令這回是沒跑了。

    街上,突然傳來銅鑼聲,圍擠在外院的百姓紛紛回頭望向街道。

    一隊官兵衝過去,驅離百姓讓出條道來,只見一名頭戴烏紗身穿紅色官服的中年男人,四平八穩的邁過檻門,朝公堂方向而來。

    李承平一驚,忙起身理冠,跟一眾官員緊步迎出來,「不知知府大人前來,有失遠迎。」

    胡知府挺胖的,滾圓的臉神情嚴肅,「不必客氣,沙縣出了這等案子,本官豈能不來。」

    眾官這才直起腰板,欲迎胡知府進公堂。

    胡知府的目光落在徐縣令身上,「徐大人,沙縣在你治理下還算安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徐縣令慚愧,「下官失察,才讓小人得志。」

    胡知府也不偏頗誰,直接進內堂在主審位坐下,「案子查得如何?」

    李承平回復道:「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只差抓到殺人兇手。」

    胡知府不動聲色打量眾人,看到徐縣令的臉色,便已猜到幾分。

    呂茂看準時機站出來,當場下跪請願,「大人,徐縣令是冤枉的,馮仵作的驗屍有誤。」

    王仵作也站出來,「知府大人,還請你替縣令爺主持公道。」

    案子只差沒定案,豈容他們攪和,張才勝站出來斥駁,「你們休得狡辯,馮仵作的驗屍錄不可能出錯。」

    兩大訟師再次互辯起來,頗有大戰之勢,胡知府驚堂木一扔,質疑的目光望向李承平,「不是審得差不多了嗎?怎麼還在為驗屍起爭執?」

    李承平稍加思量,「大人,確實是證據確鑿,不過徐縣令不肯承認罷了。」離京之前敬王曾暗示過他,遇到棘手之事可向胡知府示好。

    坐實徐縣令姦淫殺人本就綽綽有餘,不過既然他來了,那更加十拿九穩。

    「既然雙方爭執不下,那倒也好辦。」胡知府官袍一拂,朗朗道:「本官剛好帶了仵作前來,再驗一次就都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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