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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我要你們有什麼用?」李承平額頭青筋暴起,激動之下扯裂傷口,痛得他面容扭曲,「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孫七不敢回話,渾身瑟瑟發抖。
李承平瞪眼,「鬼老六到底有沒有留下把柄?」
「鬼老六跟蹤何琴時才發現她不但沒有失身,還在其父母勸說下想反悔告發,他情急之下才殺人滅口的,怕官府查出她是完璧之身,所以他將其羞辱之後再威脅她上吊的。」鬼老六那人好色,玩女人很有一套,也有可能會留下把柄。
一幫蠢貨,李承平差點吐血。
街上寂靜,蘇禾踩著月色走到巷子口,剛要對高冷大哥道謝,誰知回頭時人不見了。
蘇禾似乎想到什麼,百步穿楊往巷子衝進去,風風火火奔回家。
進了院子,她直接推開房門探個腦袋進來,「小許,我回來啦!」
小許點亮房間的迷你燈籠,身穿睡袍半倚在床上等她,還是半露胸的那種。
哇,這麼有情趣。
蘇禾嘿嘿笑,搓著手往床上走來。
許戈睨了她一眼,「離我遠點,別拿你摸過屍體的手來摸我。」
「我洗乾淨了的。」蘇禾鬱悶道:「都三遍了。」
許戈冷漠道:「沒涮乾淨不要上床。」當他眼瞎麼,渾身被煙燻得發黑。
心中有疑惑,想來打他個措手不及的,誰知反被他抓到把柄。蘇禾趕緊燒水洗澡,從頭到腳涮的香噴噴的。
剛上床,她就朝許戈蹭過來,借著撩他的姿勢,狗鼻子不時在他身上嗅。身上乾乾淨淨的,頭髮上還有香皂淡淡的氣息。
沒道理,明明背影身形這麼像,難道真是自己多疑了?
對於她的主動殷勤,許戈絲毫不為所動,將她從自己身上推開,「驗得怎麼樣了?」
提到這個,蘇禾臉色深沉道:「徐縣令確實被誣陷的,何家也遭到滅頂之災。」
許戈知道的消息不比她少,「胡家酒樓的客房有落紅,夥計聽到何琴尖叫時衝進來,確實看到兩人衣衫不整。」
蘇禾忍不住想冷笑,「被非禮時不叫,第二天早上叫什麼呀?」
「據說嗓子都叫啞了,不過那幫當官的沒有敢掃徐縣令的興,純當沒有聽見。」
「何琴右手食指有兩道傷痕,一道是用刀劃破的,應該是她用來偽造落紅的,另外一道是咬破的,應該是臨死之前用來寫遺書的。」那份血遺書,是目前對徐縣令最不利的指證。
剩下的有點太私密,許戈沒好再問,不過蘇禾已經驗出何琴下身的撕裂傷,這足以證明她死前遭人非禮。她不是仵作,但好歹也是拿手術刀的,根據傷口凝血及狀態來推算時間,跟王仵作的結論不謀而合。
不過,這份驗屍報告會不會被採用,可不由她說了算。現在的主動權在李承平手上,會不會成為一言堂還真不好說。
這件案子萬眾矚目,而且明天就要升堂,勝負不好估算。
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房間的燈光特殊,蘇禾有些心猿意馬,手又朝許戈伸過去。她就不信這個邪了!
柔若無骨的手,緩緩朝他右肩膀摸去,許戈冷漠地拒絕,「這幾天別碰我。」
咋啦,難道他一個月也總有那麼幾天不舒服?
平時也不知是誰總像狗一樣撲過來,蘇禾心裡跟著不爽,背對著他睡覺。
天蒙蒙亮起床,蘇禾悄悄去找王仵作。王仵作起得早,神情很嚴峻。
「師父,難不成有變故?」
王仵作點頭,「河縣的馮拐子昨晚來了,連夜驗的屍。他是這行的翹楚,也算是我的前輩,我本來想相陪的,誰知被告之未免有串通嫌疑,不能同行陪驗。」
「你都已經回來任職了,為何還要馮拐子來驗?」
王仵作搖頭道:「衙門多有議論,說縣令大人跟我關係非同一般,李縣丞為落人口實,另請仵作以示公正。」
除了呵呵,蘇禾也不知說啥好,「那馮拐子驗的結果如何?」
「保密,說是上堂才能呈供。」
看來,這是打算隻手遮天呀。
何家三口死絕,李縣丞請的是訟師,徐縣令被對簿公堂,怕有失身份也請了訟師。
公堂之外被圍得水泄不通,李縣丞在大堂正襟危坐,徐縣令身份擺在那,在側堂坐著,堂下是雙方的訟師。
第二百零六章 公堂激辯
給何家請的訟師張才勝,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嘴刁難纏,向來只認銀子不認爹。
他率先對老對手呂茂提出的縣令爺被下藥一事發難,「從大夫的診斷來看,徐縣令確實被下了藥,酒菜是大家一起吃的,這不可能下藥。捕快已經驗過碗碟用具,並沒有查出下藥的痕跡,同時也審訊當晚上菜伺候的夥計,並沒有嫌疑,所以對於下藥這事,在下感到很疑惑。」
「碗碟用具當時就被清洗乾淨了,當然查不出來。」
「所以可能下藥的人,都已經被排除了,」張才勝望了眼徐縣令,「當然,徐大人除外。」
言下之意,是徐縣令自己下的藥,這才是最合理的。
呂茂斥駁道:「胡說,此藥對身體傷害極大,徐縣令豈會自損身體。」
「此言差矣,要是運用得當,自然是快活似神仙。」張才茂笑得意味深長,「依你之言,是有人栽贓陷害徐大人,試問他又怎麼會愚蠢到把握不准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