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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隨著糧價居高不下,加上千年來養成的儲蓄習慣,百姓持續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好幾個鋪子的生意都在下降,但由於有自己的特色,總體也還算穩定。

    天氣稍涼,妙心齋持續火爆的冰飲也在降溫,但老劉他們推陳出新,麵包糕點類的賣得很不錯。

    老五從綏州傳來密信,北大倉的案子在林庭逸的審訊下告破。賑災糧假兌,是糧倉官員勾結所為,想借災發國難財。火災是因為天乾物燥,值守人員打翻火燭所致,加上救火指揮失誤造成的。

    這就是欽差大臣審的案子,蘇禾差點沒笑岔氣。

    但是,別看林庭逸審案糊塗,但是判決卻相當重。北大倉所有的官員,連同上一級也有監管失察之職,總共一百多人全部判斬,即日執行。

    涉及一百多條人命,沒有三司會審,而是被吏部侍郎直接判即日斬,沒有皇帝的暗旨,試問誰敢做出這種驚天逆舉?

    案子速戰速決,沒有再往上挖,讓翹首以盼的晉王大失所望,不過想到敬王在戶部培植的黨羽被砍去大半,這無疑是卸掉他一條胳膊,北大倉這條財路自此斷了,還讓父皇對敬王起了嫌隙,如此算來他是躺贏了。

    蘇禾卻有不同的想法,林庭逸早早結案,估計跟漠北一觸即發的緊張局面脫不了關係。北大倉被燒,無疑加劇了邊境的摩擦,如果再爆出碩鼠醜聞,那就是政壇地震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大金鍊子

    這邊北大倉失火案剛塵埃落定,那邊治蝗的賞賜下來了。

    晉王得了嘉獎寶冊,還有大批金銀玉器的賞賜。頒旨的太監,還捎來皇帝的關心,讓他多多注意身體。

    望著賞賜,晉王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三年了,以為再無翻身之日,誰知機會又來了。

    晉王不是小氣摳門的人,但御賜之物不能轉贈他人。他特意讓人從庫房取了塊金磚,賞給了老五。

    「先生的雄韜偉略真是讓人佩服。」美酒在手,美人在懷,晉王信心滿滿,「你若能助本王成事,以後榮華富貴必不可少。」

    老五恭謙舉杯,「能為王爺效勞,是我雷某人的榮幸。」

    得了金磚,老五可不敢昧私,轉手就給許戈捎過來。

    許戈掂著金磚的重量不輕,轉手又給徐達,「把它融了。」

    蘇禾洗完澡上床,許戈已經躺好,而她的位置上則放了個錦盒。

    許戈一臉的神秘,「給你的驚喜,打開看看。」

    話說,許富貴有段日子沒給她驚喜了。蘇禾挺激動,迫不及待地打開錦盒。

    這一開蓋,差點沒晃瞎她的狗眼。

    好大的一條金鍊子,跟鐵鏈比起來毫不誇張,還是實心的。

    蘇禾拎起大金鍊子,被他氣笑了,「許富貴,你俗不俗啊?」

    許戈:「……」女人真難伺候,明明是她之前嫌他窮,說他哪天發財了,給她打條鐵鏈那麼粗的金鍊子,她睡著都能笑醒。

    現在給她要來了,她又是另一番說辭。

    「我那是玩笑的,你聽不懂啊?」蘇禾嘴裡嫌棄,鏈子卻往脖子上掛,「這麼重這麼粗,把我脖子都壓彎了,我怎麼戴出去?」俗氣不說,這戴出去分分鐘被扯脖黨搶。

    見她嫌棄的要死,許戈坐起來伸手去拿,「你不要就扔了。」

    蘇禾趕緊護住,「我要的呀。」盛世古董,亂世黃金,把它融成金磚可值不少錢。

    瞧吧,女人就是慣的,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相當誠實。

    將大金鍊子藏好,蘇禾美滋滋地熄燈睡覺,許戈的手摸過來,語氣輕佻曖昧,「蘇禾,我給你驚喜,你不該禮尚往來嗎?」

    蘇禾推開他的手,「老夫老妻的,禮尚往來什麼呀,早點睡吧。」

    許戈:「……」他的黃金是餵狗了嗎?給這麼多錢還不讓睡!

    比起晉王,徐縣令的獎勵要微薄許多,除了寶冊就賞了些金銀。

    縱然如此,徐縣令仍是喜不勝收,摟著夫人笑得那個痛快。

    「老爺,看來你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決策是對的。」徐夫人趁機吹枕邊風,「接下來,你該舉賢不避親,知人善用了。如果沙縣的學子能在秋試中大放異彩,不也是你臉上有光麼?」

    對於舉薦信,徐縣令一直沒有鬆口,不過他知道這關是過不去的。

    一封是寫,兩封也是寫。徐縣令通過特殊渠道得知,來綏州貢院監考之一的是他老上鋒賈大人。說來也是緣分,他之前秋試時,賈大人就是監考,高中之後又安排在他手下做事。

    不是徐縣令自誇,賈大人是個惜才的,對自己向來賞識有加,當年還差點將侄女做媒給他,不過他當時已跟夫人兩情相悅。後來被貶沙縣,賈大人除了扼腕嘆息之外,臨走前還特意相送。

    不過,賈大人愛才不假,但也是剛正不阿之人,徐縣令不敢在舉薦信上言過其實。

    思量之下,他才落筆提寫。總共兩封,一封是簡庭宇的,一封是朱新八的。他豁出臉面去求人,實屬人生第一次,希望這兩人莫要辜負才好。

    老八得了舉薦信,第一時間告訴蘇禾。

    蘇禾真心替他感到高興,這是沙縣唯一的兩封舉薦信,老八是憑實力爭取到的。自王縣丞垮台後,之前結黨營私的土官,要麼跟著垮台,要麼夾起尾巴做人。楊主簿幸運地沒有被牽涉到,驚出身冷汗的他明里暗裡都不敢再跟縣令抬扛,連之前許諾的舉薦信也不敢再寫,只想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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