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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二狗打量著院子,腦袋猛地遭到一擊,身體砰地倒下。

    蘇禾扔掉手裡的棍子,反手將院門閂上。

    許戈坐著輪椅從房間出來,蘇禾見他好手好腳的,這才鬆口了氣,「姓衛的沒拿你怎麼樣吧?」

    「沒事,我能應付。」姓衛的搞突襲不是一次兩次了,他心裡有譜,該收的東西也收起來了。

    看到暈倒在地乞丐,許戈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威脅你了?」她的性格,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事來了也不會怕。

    頭痛欲裂,二狗迷迷糊糊睜開眼皮,只見自己被五花大綁,嘴裡還塞著布團。

    他被反綁在房間的柜子腿上,而外頭正艷陽高照。

    唔……什麼味,好香!

    這抬頭一看,蘇禾跟一個男人正圍著矮桌而坐,桌上擺著好幾碗大菜,甭提吃得有多香。

    「唔……」二狗咽了咽口水,拼命掙扎。

    蘇禾夾了塊紅燒肉給許戈,「你最愛吃的,多吃點。」

    許戈回了她一隻大雞腿,「你也吃。」

    二狗拼命咽口水,「唔……唔……」他又餓,又從沒聞過這麼香的飯菜。

    「許富貴,就是他。」見二狗醒來,蘇禾趕緊向許戈告狀,「他是偷窺狂,跟蹤我好幾天了,一會你吃飽了就狠狠咬他!」

    許戈扭頭,陰戾地望向二狗。

    二狗看清許戈長相時,瞬間震愕住了。居然是他!

    許戈沒有說話,兩人繼續吃飯,吐了滿滿一大堆骨頭。二狗是沒再吱聲了,但是肚子一直叫囂個不停。

    吃完飯,蘇禾收拾碗筷去灶房。

    許戈抽出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推著輪椅朝二狗走來。

    「聽說你威脅我媳婦了?」鋒利匕首,貼在二狗臉上,許戈冷笑道:「你膽子挺大的嘛,連我都不敢這麼做。」

    二狗臉上刷白,死死盯著許戈不放。

    許戈揚起手,用力揮下去……

    蘇禾收拾完乾淨灶房回到房間,人已經不見了。不知被許富貴拖出去埋了,還是扔茅廁里了。她擦乾淨矮桌,制好硝冰上床午睡。

    隔壁突然傳來動靜,然後是低低的說話聲。

    哦,原來是拖到隔壁上思想教育課了。

    睡得迷迷糊糊,門砰地打開,二狗端著大海碗走進來,白米飯上壘的全是紅燒肉,跟座小塔山似,「姐,你做的紅燒肉真好吃。」

    吧唧嘴,吃相很是不講究,滿嘴都是油。

    蘇禾被吵醒,眯起眼睛。敢情,他把這當家了呀!

    「哇……姐你的房間真涼快。」二狗兩副面孔活靈活現,「還有冰呀,真是舒服。」

    他自來熟般坐在床邊,拼命往嘴裡扒飯扒肉,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姐,許大哥答應了,以後我可以經常來吃飯。」

    他脖子上掛的狼牙,正是之前被蘇禾拿走那塊。

    碰巧許戈進來,蘇禾立即用眼神威懾他。來,許富貴,解釋一下。

    見到二狗騷擾到蘇禾,許戈的臉色沉下來,二話不說揪住他的衣服,將他扔出門外,「吃完就趕緊滾,你個小破乞丐。」

    「你罵誰呢?」二狗立即又換了副面孔,倚在門邊繼續大快朵頤,不要命地作妖,「你以為你比我好到哪裡去,還堂堂鎮北侯府小侯爺呢,不照樣活成狗呢。」

    許戈額頭青筋暴起,他操起疊掛在輪椅上的拐杖,直接把二狗懟出去。

    蘇禾撫額,這上趕子找死的,攔都攔不住呀。

    房門被關上,世界總算安靜了,許戈將蘇禾往床內側拱,美滋滋的睡覺。

    院外頭也安靜了,但偶爾傳來吧唧聲。

    蘇禾用手撓他,「你真放他走呀?」這老巢算是徹底曝光了,就不怕那狼崽子真咬一口呀。

    許戈抬手,讓她枕著自己胳膊睡,言簡意賅道:「這個人對我有用。」

    蘇禾知道他是謹慎之人,不會隨便拿自己跟那幫神獸的性命開玩笑。既然他有把握,那就隨便他吧,打打殺殺那些,她不懂也不想操心。

    不過,有件事迫在眉睫。

    雖然一直低調過日子,但有些事終是紙包不住火,姓衛的估計是嗅到什麼了,要不然為什麼搞突襲?

    第一百零四章 殿前失儀

    這種性命攥在別人手裡的滋味,讓蘇禾相當不舒服,這次是幸運沒被發現端倪,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小狼狗什麼都沒說,可她知道衛先生的試探沒那麼容易過,那必然是兇險萬分的。

    「衛大夫這人,確實留不得了。」蟄伏兩年,機會終於來了。

    深邃的黑色眼眸,閃過絲戾氣,許戈的身體有些緊繃。

    蘇禾趴了過來,摟著他的脖子道,「你有何辦法?」

    許戈把玩著她的手,「你不是懷疑有人在捉乞丐試毒麼?」

    蘇禾一怔,「難不成是他?」

    許戈頷首,「二狗他們之前被關在幽暗的屋子裡,雖然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但是聲音他聽出來了。」

    蘇禾就奇怪了,他是用什麼辦法收伏二狗的,那小子對自己三緘其口,怎麼對他就知無不言呢?

    細細一想,好像還真有那麼回事。中午躲在巷子陰暗處時,她確實聽到衛先生說,要黑鬍子多抓些人試藥。

    都說醫者父母心,沒想到他身為醫者,卻是人面獸心,竟然敢將罪惡之手伸向幼童,真是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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