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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想到蘇禾,簡庭宇不由走神了,不知她恢復姑娘的模樣如何?聲音好聽的姑娘,肯定長得也很美。
「阿宇,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一看到是《破陣子》,徐夫人瞬間就不高興了,「你把你姐夫帶壞就算了,現在又送書給我?」這些個臭男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捧著個書,對她也沒有熱乎勁。
簡庭宇渾然不覺,固執地將畫本往姐姐書里塞。好看,真的好看!
牢騷歸牢騷,徐夫人也不敢表露的太明顯,以免弟弟又壓抑了。
蘇禾捏著他送的畫本,簡直哭笑不得。
針灸完,再聽完簡庭宇的吊嗓,蘇禾剛要離開,徐縣令就回來了。
他一路風塵僕僕,連水都沒有喝。
不過,瞧他春風滿面的模樣,估計事情是成了。
果不其然,等徐夫人開口問,徐縣令自己就開口了,「那些人同意了,不過等三年期滿,他們要回來。」
徐縣令在官場打滾十年,自然不會把話說死。他們能不能回來,官府同不同意他們回來,那是下任縣令要操心的事了。
現在的他喜悅言於表,沒想到一個治魚策,會讓這麼多百姓支持他。
往回看,他力排眾議執意實施治魚患,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便是民心所向,他要利用為數不長的任期,再替沙縣百姓做些力所能的事,哪怕最終不能回京,但此生遺憾也會少一些。
看到最新的《破陣子》,徐縣令很是高興,飯也顧不上吃,直接拿著迫不及待回房了。
這不僅僅是話本,裡面有太多震撼他的東西,哪怕是再活一世都未必能領悟到的。
徐縣令翻開書皮,卻不禁沉思起來。這撰本之人,真的只是個縣學學子而已?年紀輕輕,文意老練辛辣,詩詞悲壯而熱血,言語間透著向死而生的豪邁與執著。
這沒有幾十年的打磨跟際遇,真能寫出「可憐白髮生」的悲涼跟不甘麼?
徐縣令很好奇,這位朱先生所經歷的夢中奇遇。當年他也曾熱血萬分,卻沒有他這份豪邁,故而留下許多遺憾。
若是有機會,真想跟他切磋探討一下。
外遷漁民的事,總算告一段落。
蘇禾到菜市場買菜,發現魚價已經從二十文掉到十五文,但還是鮮少有人問津,反倒是老五開的魚檔,圍得水泄不通的,二文錢大甩賣。
沙縣城內有四個菜市,四個菜市都開了魚檔,加上直供酒樓飯館。這些銀子可都是白嫖的,蘇禾笑得合不攏嘴。
說是白嫖,但蘇禾也有自己的規劃。治理魚患,她是認真的,並不單純把江里的魚吃到瀕危。
早在撈魚之前,她就讓老五嚴格要求漁民,一律只准打撈鬼面魚,其他的魚類不管大小一律放生回江內,讓它們得於休養生息。
鬼面魚要賣得好,不用三年岷江就能徹底恢復過來。
當然,那是太遙遠的事,她得有本事把它們吃到瀕危再說。
蘇禾猜得沒錯,徐縣令很快給老五下達命令。鬥魚宴不僅要辦,還要大辦特辦,儘快到管轄內的鎮上推行。
徐縣令下定決心,要把沙縣徹底打造成一座有特色魚文化的城。他不僅要百姓人人有魚吃,還要外地人慕名來吃魚。
或許是受到民心鼓舞,他不再藏著掖著,而是低調做人高調做事。
飲食老闆們都是人精,他們成功嗅到了官府的意向,蜂擁而來找老五簽契約。
老五做人懂進退知分寸,不想徹底把本地的魚老闆逼上絕路。魚塘養的,賣五到八文錢在情理之中,而鬼面魚肉質粗糙又腥臭,權衡之下他把價格定在三文錢。
手慢的老闆腸子都悔青,不過既然是官府全力扶植,看來價格還是要往上漲的,當下也沒有猶豫,痛快地簽訂,然後學那五道菜譜,新菜品則讓掌勺的慢慢琢磨。
趁著事態平息,蘇禾帶著徐達又往岷江去了趟。
跟上次來不同,岷江不再死氣沉沉,幾條捕魚船在江中忙碌,漁民動作嫻熟的撒網,收網,分魚,臉上不再愁雲密布。
看著一桶桶鮮活的魚被運進城內,蘇禾心中有些澎湃。
兩人沿著江而上,五個鴨場已經在建,工人們正在淺灘處掛網。
「少夫人,我們的人走遍各個鎮,只找到七千隻半成大的鴨苗,估計還要到外縣才能湊夠。」鴨子以農家散養居多,雖說有鴨老闆圈養,但數量跟規模也不敢玩這麼大。
她該不會又要來個全民吃鴨呀?
光是想想,徐達都覺得熱血澎湃。
上次她說要全民吃魚,他跟老五都覺得她肯定得了失心瘋,私下還曾冒死勸過小侯爺,就怕魚沒吃成反倒把自己栽江里去了,誰知小侯爺也跟她一塊瘋了。
小侯爺他壓根不過腦子,只要少夫人敢說的,他就敢去做。兄弟們嚇得那個提心弔膽,就怕鎮北侯府這根獨苗,栽蘇禾的陰溝里了。
結果,臉都打腫了。
不過,徐達心甘情願挨嘴巴子,他們真的看到希望了。
「找到就趕緊買回來。」鴨子長得快,耽擱一天就少賺一天。
徐達哪敢耽擱,他現在可是把她的話當聖旨供著。
回程的路上,徐達似乎有心事,欲言又止的。
蘇禾挑眉,「說。」
猶豫了下,徐達支吾道:「我感覺老胡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