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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30:24 作者: 程簡
    吃飽飯不宜午睡,許戈看到蘇禾帶了幾套男裝回來,還以為是給自己買的。

    攤開一比劃,壓根不是自己的尺寸,失落道:「你買這些做甚?」

    「誰讓我長得好看呢,到哪都引來一堆目光。」蘇禾很是發愁,「這條巷子的人,哪個不知道咱倆淨吃飯不賺錢的,這段時間我沒少往家裡搬好東西,不少長舌婦都在非議。」這不,買幾套男裝出入方便,不給她們嘴碎的機會。

    確實挺招眼的,已經有不少流言傳進他的耳朵,說蘇禾到處勾三搭四訛人錢財。

    不過,蘇禾對流言免疫,許戈更是不在乎。比起這些,他更擔心有人說兩人夫妻同心,那才是禍事。

    蘇禾只給自己買,許戈心裡不是滋味,「天熱,我衣服不夠換洗了。」

    「想穿新衣服?」蘇禾立馬拿眼瞪他,「還沒發財呢,你就膨脹了?你要新衣服不自己掙,這兩天為什麼把扇子停了,雜貨鋪已經催了。」他長了張吃軟飯的臉不假,但他沒那命。

    許戈錯了,他就不該問。

    趁她狗脾氣暴發之前,趕緊把這兩天落下的活補上。

    蘇禾畫了張店鋪改造圖,然後把做涼菜所需要的東西跟材料,全部列好交給許戈。

    那天在何家村事出突然,她把正事給整忘了,辣椒籽還擱在包里放著。開店的事已經定了,蘇禾決定再去一趟,趕緊把辣椒種起來。

    再說秀娘是剖腹產,也該回診看看情況。

    怕熱,天剛微亮就起床,趕在晌午之前回來。

    剛走到巷子口,碰到個老熟人,許戈的老情/人趙慈谿,挎著籃子去市場買菜。

    蘇禾可算逮著她,直接開戰,「喲,你可終於露面了,我還以為你失蹤了,正想著要去報官呢。」

    這狗東西,自從上次沒討著便宜後,就一直躲著她想賴掉那兩件東西。那可是許戈爹娘唯一的遺物了,物歸原主有助於治療他的心理疾病。

    被人戳臉皮,趙慈谿不慌不忙道:「蘇妹子說的是哪裡話,這事我一直都記著呢,只不過我表哥去外地去了,估計也就這兩天回來,到時有消息我準保第一時間告訴你。」

    這段時間躲她不假,但趙慈谿也沒少聽八卦消息。附近街巷的人都在議論她,天天打扮的跟妖精似的,一天到晚往外跑,沒少往家裡拿好東西。

    瞧她這身衣服打扮,料子是鋪子裡最新款的,沒有五兩銀子拿不下。蘇禾早就被她掏空了,現在手頭能這麼闊綽,肯定是釣到有錢人了。

    如此草包的人,不過就是仗著有張好臉皮,只要勾勾手指頭就有男人送上門來。

    趙慈谿嫉妒發狂,臉上卻露出被好閨蜜誤解的傷心。若那張臉是自己的,她必然能謀個富貴錦繡,才不會像她這般目光短淺,弄個仨瓜倆棗就得意忘形。

    「三天之內不給我解決,你自己看著辦。」對於這種人,蘇禾向來沒有耐心。

    撂下話,蘇禾直接走人。

    劉大娘詫異她的變化,看來小侯爺對她另眼相看,確實是有原因的。只要她跟不三不四的人撇清關係,真心實意做人,相信徐達那幫人遲早也會接受她的。

    趕到何家村,太陽才初升沒多久,鐵柱正在田間揮舞鋤頭。

    蘇禾直接下田,讓他墾了小塊地將辣椒籽播種,再撒上淺淺一層土木灰。

    「鐵柱哥,等上半個月左右,辣椒苗長出五六片葉子,帶泥刨出來就可以種了。」

    她再次叮囑,山腳下的泥土不錯,完全可以多種些。另外,蘇禾還讓他留意打聽下,看誰家土地願意租賃的,她還想種些別的東西。

    鐵柱滿口應承,「蘇娘子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

    不知劉大娘跟鐵柱是如何商量的,三座山說是送她了,可今兒個誰也沒提這茬,她也不好主動開口。不過合作都談開了,許戈應該不會拿她開涮。

    家裡缺吃的,嬰兒稍有點營養不良,坐月子的秀娘連生七胎終於要到兒子,精神狀態很不錯。

    換過藥後,蘇禾將剩餘的藥留下來,順帶教大閨女何招娣換藥。

    回到城裡還早,劉大娘特意拐去菜市場,「蘇禾,我有些饞涼菜了,要不勞煩你做幾份?」

    蘇禾剛好還想再練練手,自然沒有二話。

    不過,看著她買菜勁,蘇禾很快意會過來。饞是藉口,多半是包子鋪那邊進展不順。

    也對,以前的她劣跡斑斑,那幫人怎麼可能憑許戈一句話,就對她心服口服呢。他們不敢違抗許戈的命令,故而對她更為不滿。

    別說有仇,就是沒仇,一幫大老爺們,又怎麼會讓丫頭片子管著自己。

    今天,她還非得露兩手,讓那幫沒有天賦的老粗們瞧瞧,什麼才叫美食。

    蘇禾不想讓許戈夾在中間,有什麼沖她來就行,「大娘,我家灶壞了,要不借用你的灶房吧?」

    「好啊好啊。」她正求之不得呢。

    有劉大娘兩口子打下手,蘇禾很快把涼菜做好,她將自己那份端回來,跟許戈一塊就著大饅頭把午飯對付過去。

    午後酷暑,房間裡放冰都不管用,躺床上跟鐵鍋煎油似的嗞嗞冒汗,蘇禾想脫掉外衣涼快,誰知許戈蹭睡蹭習慣了,每天中午都賴在她房間不走。

    他沒開口要冰,她也沒說要給。

    蘇禾反趴在竹蓆上,許戈安靜地扇風,只是扇著扇著風全跑她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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