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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27:20 作者: 喻言時
陳清源一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手摁住她後腦勺,修長的五指插/進她柔軟的長髮內,整個人姿態強硬。他的吻自然也是霸道強勢的,絲毫不容她抗拒。
他無情地啃噬著她的雙唇,帶著懲罰的意味兒,壓根兒就不容她退怯。狠戾無比地說道:「梁滿滿,說你是為了我才不走的……快說!」
他狠狠地撬開了她的牙關,巧舌滑入,長驅直入。男人此刻仿佛一頭髮怒的野獸,盛怒之下,即將摧毀一切。
「唔……陳……唔……」她想開口說話,卻被他堵地嚴嚴實實。別說說話,就連喘氣都格外困難。
他細密的吻不停,密如雨下,將她包裹地密不透風。邊吻邊發狠地催促她:「梁滿滿你快說,你是為了我才不走的……你快說啊!」
她被迫承接他的吻。幾乎被他吻得快岔氣了。眼角淚水無聲滑下,似乎直直流淌到了心裡。
這個樣子的陳清源太讓她心疼了。她的一顆心就像被刺刀刺了無數道,鮮血洇洇往外滲,簡直痛到發麻,幾欲窒息。
他強勢地攻城略地,不問她喜不喜歡,也不問她想不想要,一味兒地發泄心中痛苦的情緒。完全忽略了這是在人潮洶湧的機場,更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梁滿滿的世界驟然坍塌。築起的心房轟然塌陷。她以為她已經足夠堅強了,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能夠坦然面對他的指責和詰問。已經能夠回來直面他了。
所以她回來了。在排除了一切雜念,摒棄了自己的怯弱,她毫不猶豫地回來了。
卻不曾想,一切皆是「她以為」。面對他時,即便千軍萬馬,也只會潰不成軍。
她早該回來的啊!
「清源……」她終於說出這兩個字,終於完整地喊出他的名字。
他的身體猛然一震,心房劇烈顫動一下,狠狠一抽,下一秒就鬆開了她。
這一聲「清源」冷不丁在他腦子裡炸開了。
一時間思緒萬千,如潮水一般襲來。
過去的過去,無數次,她在他身下熱切而又激烈地迎合著。摟著他脖子,緊緊糾纏住他不放,和他抵死纏綿。極盡的歡愉之時,她便伏在他胸口,一聲一聲嬌媚地喊「清源」,「清源」。
她說:「清源我愛死你了!」
她說:「清源你好棒棒!」
她說:「清源你別弄了,直接進去啊!」
她說:「清源你慢點……輕點……我不行了……啊……不行了……要死了……」
……
她說很多很多,她總是在床上熱切地喊他清源。
他貪戀她的身體,迷戀她的激情,愛極了她這個人。如饑似渴,如狼似虎,每每都恨不得將她揉碎了,直接融進骨血里。
冷不丁憶起往昔片段,整個人如遭雷擊,思緒飄忽不定。
男人的唇驟然離開,梁滿滿只察覺到雙唇微微一涼。緊接著腰間緊緊桎梏住她的那隻大手也沒了。腰間力道一松,她重重不穩,加之雙腿又綿軟無力,瞬間滑倒在地。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胸腔劇烈地上下浮動。無數沁涼的空氣開始嘩嘩灌入肺部,她不斷吐納新鮮的空氣。吸氣,呼氣,來回變換。
幾下以後,她這才覺得自己又重新活了過來。很像一條在岸上暴曬許久,缺氧多時的游魚,突然被人扔進了水中。劫後餘生的感覺是那麼的強烈,不容人忽視。
喘息過後,一瞬間,悲從中來。她直接癱坐在地板上,抱住一雙小腿,腦袋擱在膝蓋上,觸不及防地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第六十七章
大概真的是太久沒有哭過了。梁滿滿坐在地上居然哭得停不下來了。
她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只知道她真的好想哭。只想好好的, 徹頭徹尾的大哭一場。將自己這麼長久以來的壓抑、痛苦、孤寂、沉默, 各種各樣的糟糕情緒都一一給發泄出來。
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酣暢淋漓地宣洩自己的情緒了。一個人的寂寞, 思念陳清源時的壓抑,疾病纏身的痛苦,這諸多糟糕的情緒一直壓在她心裡。讓她覺得窒息,覺得整個世界都虧欠了自己。
機場人員往來不斷, 她就這樣暴露在眾人的視線里。是美女, 又這樣肆無忌憚地嚎啕大哭。一干人的視線很快便投轉到她身上。這些人猜忌,議論, 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人直接拿出手機來拍。很快就在候機大廳引起了轟動。
站在她身邊的陳清源自然成了眾矢之的。很多人都在猜測是不是他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麼,她才會哭得這麼慘烈。
他由最開始的憤怒,轉變為此刻的尷尬萬分。站立難安,似乎手腳都不知道如何安放。
「滿滿你幹嘛?你快別哭了,我又沒怎麼樣你。」
「聽到沒有,別哭了!你哭成這樣,難不難看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呢。」
「陳清源, 你難道沒有欺負我麼?你還要怎麼欺負我啊?」
陳清源:「……」
梁滿滿壓根兒就聽不進去她的話,雙手抱膝,哭得驚天動地。
明明過去了三年, 卻依舊一點長進都沒有, 還是這麼的幼稚。
陳清源欲哭無淚,煩躁地捏捏眉心, 警告她:「別哭了!」
「哇……陳清源你欺負我……哇……我好難受……」聲音頓時又大了一度。
陳清源:「……」
梁滿滿哭了不到五分鐘,機場的兩名安保人員就疾步走了過來。打頭的那個中年男人問梁滿滿:「小姐,你怎麼了?」
梁滿滿哭得肛腸寸斷,鼻涕眼淚掉了一臉,那苦相委實不太好看。
她狠狠地摸了把臉,指著陳清源哇哇大叫:「這個人他欺負我!」
陳清源:「……」
安保人員聽梁滿滿這樣回答,忙正色道:「他怎麼欺負你了?」
「他說我任性,就不理我了,然後讓我一個人外面漂泊這麼久。他很小氣,睚眥必報,不肯原諒我。這麼久也不去看我。我好不容易回來了他非但不欣喜若狂,他還凶我……他真是壞死了辣……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安保人員:「……」
陳清源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表情很尷尬,忙對安保人員解釋:「抱歉,我太太有點鬧小脾氣,給你們添麻煩了。」
聽到陳清源嘴裡說出「太太」二字,梁滿滿的哭聲瞬間戛然而止。簡直不要太神奇了。
兩名安檢人員的表情那叫一個豐富多彩,搖了搖腦袋,無語地離開了。
陳清源雙手抱拳,斜了梁滿滿一眼,「哭夠了?」
梁滿滿趕忙從地上站起來,眼眶紅紅的,挑出重點,「太太?」
陳清源沒再看她,而是拉起她的行李箱抬腿就走。
梁滿滿從身後追上他,抱住他腰,聲音壓得低低的,「陳清源,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