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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27:20 作者: 喻言時
    不知道是不是梁滿滿的錯覺, 她總覺得霍承遠這句話說的是他自己,而不是她。他們從小一起玩到大,最是了解對方。

    她一出生就被霍老太太認了乾女兒,和霍家兄弟倆的關係也格外鐵。霍聲遠大她四歲,霍承遠大她兩歲。老大霍聲遠不如老二霍承遠活潑,話多。因而她從小就更喜歡和霍承遠玩兒。

    霍聲遠十幾歲的時候就進了娛樂圈,後面成了赫赫有名的大導演。一年到頭都見不到兩面,又因為身份地位越來越懸殊, 她和霍聲遠的關係也就漸漸疏遠了。

    可她和霍承遠不同,這麼些年,除了他最近兩年當了無國界醫生滿世界跑, 他們聚少離多, 過去的時光幾乎都是共同度過的。感情更是好的不像話。

    他們都很了解彼此,熟悉對方的性子和喜好。這種從小一起玩到大的默契, 很多時候,根本不用開口,只需對方一個眼神,另一人就能心領神會。

    所以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幾年霍承遠隻身在國外,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她小心翼翼地試探:「二哥,你不會是被哪個女人傷到了吧?」

    ***

    這邊,醫護三人組一走出飯店,曾醫生就賤兮兮地問陳清源:「怎麼樣老陳,失望嗎?心痛嗎?想不想哭?要是覺得想哭,大兄弟我肩膀借你?」

    陳清源:「……」

    陳清源沒好氣地踢了曾醫生一腳,音色沉冷,「皮癢了欠抽是吧?」

    「老陳你就嘴硬吧!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心痛,心裡肯定在滴血,很想放聲大哭一場。只是礙於我和丁孜在場,不好意思直接哭。指不定等回到醫院一個人就會躲在辦公室里偷偷抹眼淚了。」

    陳清源:「……」

    這驚人的想像力,水土都不服,就服曾醫生!

    「不過說真的老陳,你難怪你失落傷心。你說梁小姐怎麼可以這麼不厚道呢?不是說好了不拿下咱們骨科的高嶺之花,誓不為人的麼?這才過了多久啊!就轉移目標了。不得不說,你們女人就是善變!」

    躺槍的丁護士:「……」

    曾醫生激動地發表長篇大論,還不忘適時「照顧」一下丁護士的情緒,生怕冷落了她。

    不愧是好兄弟,曾醫生說這段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那叫一個憤慨,那叫一個義憤填膺。看得陳清源都感動了。

    可咱們的丁護士可不樂意了,嗷嗷大叫:「曾醫生,不帶你這麼攻擊我們廣大女性同袍的。你還好是在我面前說,要是被程護士長和小美她們聽到,這些人一人一句,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再說了,這事兒能怪滿滿麼?如果陳醫生不這麼高冷禁慾,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不動不動就不給滿滿好臉色,人家會這麼快移情別戀麼?人滿滿追陳醫生追了這麼久,陳醫生不給人家一點回應,是人都會累的好嗎?何況女孩子追人,本來就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如果長時間沒有收到成效,人姑娘肯定得轉移目標辣!」

    躺槍的陳醫生:「……」

    陳醫生覺得自己的膝蓋又莫名其妙中了一箭,好疼的趕腳!

    很好,這兩隻一個□□臉,一個唱白臉;一個甩一巴掌,一個又給兩顆糖。愣是將陳清源從頭到腳給批/鬥了一遍!

    很好,陳醫生覺得他是時候,有必要和這兩隻絕交了!

    他原本是走在最前面的,當時腳步一頓,轉身,看著走在後面的兩人,清俊的臉龐上浮現出危險的笑容,音色漸沉,「怎麼,合著今個兒您二位是合起伙來擠兌我來了,是麼?」

    曾醫生:「……」

    丁護士:「……」

    曾醫生頓時就覺得自己的小心肝顫了顫,撲通撲通直跳。

    該死的,惹毛了!

    咱們曾醫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看到陳清源露出這種危險性十足的笑容。只要陳醫生的臉上一浮現出這種笑容,就意味著咱們的曾醫生要倒霉了。

    曾西北頓時就慫了,立馬換了副嘴臉,臉上掛著討好的笑意,嗓音更是極盡諂媚,「這哪兒能啊!我們怎麼敢擠兌陳醫生您呢。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出息!」陳清源抬腿就給了曾醫生一腳,「主任前兩天還問我下個月下鄉義診,咱們科室該派誰帶隊。我惦記著你這個月剛帶了一次隊,已經夠辛苦了。本來還想這次由我來帶隊,讓你輕鬆一陣。如今看來我怕是要改主意了。既然咱們曾醫生這麼閒,成天就知道關心別人的感情問題,還不如下鄉替老百姓們多做做貢獻,謀謀福利。這樣也不失為功德一件!」

    曾醫生:「……」

    臥草,這廝真特麼狠!

    曾醫生簡直是日了狗了!

    所以說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陳清源。不然依到這人睚眥必報的性子,真是夠你喝一壺的。

    「老陳,別介啊!我那哪是擠兌你啊!我那分明是在誇你呀!咱們陳醫生要顏值有顏值,要能力有能力,魅力四射,圈粉無數。梁小姐沒繼續追你,是她的損失。反正上杆子追你的姑娘,前仆後繼,數不勝數,不差她這一個。」曾醫生擼起袖子,露出小麥色,健碩的手臂,直接就是一陣賣慘,鬼哭狼嚎的,「老陳,你就可憐可憐兄弟我吧,千萬別再讓我去那鬼地方搞什麼義診了。特麼那鬼地方哪裡是人待的地兒啊!一到了晚上,那扎堆的蚊子都能把你給啃了。你看,回來半個月,老子的手臂到現在都還沒好呢。」

    陳醫生:「……」

    丁孜:「……」

    陳清源的額角突了突,那覺得曾西北這二貨,上輩子和梁滿滿一定是親兄妹。這二起來的模式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簡直不能太像了!

    丁孜使勁兒憋著笑,表情分外抽搐,趕緊轉移話題:「說真的陳醫生,你看到滿滿和霍醫生那麼親密,真的一點也不難受嗎?」

    陳清源:「……」

    陳醫生無力地捏捏眉心,有些頭疼。特麼怎麼說來說去就是這一個問題,繞不開了呢?

    他捫心自問,自己會難受嗎?

    當他看到梁滿滿和霍承遠在一起,那麼自然,那麼放鬆,那麼開心,那麼親密,他會難受嗎?

    答案是肯定的,不會!他並沒有覺得難受。充其量就是覺得有一點不舒服。至於這點不舒服是從何而來他卻不得而知。

    大抵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作祟,看不得明明是圍著自己打轉的女人,轉眼就跟別的男人打的火熱。

    「不會。」陳清源冷聲回答。

    丁孜:「……」

    回答的還真是乾脆利落啊!

    「陳醫生,你對滿滿真的一點都沒感覺麼?」丁護士繼續問。

    「我早就說過了,我不喜歡他,是你們非得把我跟她放在一起說事兒。」

    聽到陳醫生的這個答案,丁護士覺得自己很憂傷。就好像自己的辛辛苦苦種的大白菜,好不容易成熟了,可以拿到市場上賣錢了。卻被告知,豐收年,大白菜不值錢,人家已經不收大白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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