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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27:20 作者: 喻言時
    陳清源講課生動,繪聲繪色。而且也風趣幽默,時不時還會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跟他在醫院給病人看病的樣子完全是兩個樣子。

    而且她注意到面對這群學生,他還會笑。那抹淺淺的、溫柔的弧度自嘴角彎起,好看地讓人根本就抵抗不了。

    這笑容完完整整地映在她的心裡,這輩子怕是都忘不了了。

    她悲哀地發現,他在她面前,不苟言笑,從來沒有好脾氣,更沒有耐心。冷冰冰的樣子,真像是一座萬年冰山。她無時無刻不在承受他的冷暴力。想來應該是真的討厭她吧。

    如果沒來聽這節課,梁滿滿根本不知道陳清源還有這樣鮮活,富有生命力的一面。畢竟他在醫院的時候,真是太過高冷禁慾。常年冰山臉,冷地掉冰渣,凍死狗都綽綽有餘。

    底下的學生也聽得格外認真。時不時與他互動,再時不時低頭刷刷刷記筆記。整個大教室顯得格外安靜,也沒人交頭接耳,玩手機的人幾乎都沒有。

    照理大學課堂,除了幾個坐前排的學霸專心聽課,後排的學生不是玩手機,就是睡覺。這是國內高校的普遍現象。梁滿滿讀大學那會兒就是這種狀態,從大一一直持續到大四。渾渾噩噩混了四年,勉強畢了業。

    不過她那時候沒有像陳清源這麼帥的老師,不然衝著這張臉,她說什麼也得當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好學生呀!

    衝著陳清源這張臉,和那一管聲線,這節課梁滿滿是聽得格外認真。雖然她大多數是在對著陳清源花痴。

    ***

    一節九十分鐘的大課結束後,陳清源一刻也沒有停留,就直接離開了。

    他要是不趕緊離開,立馬就會被一些女學生纏住問這問那。

    梁滿滿最後半小時打了個盹。她昨晚備課熬了夜,今天一整天精神都不太好。加之春日裡本就容易犯春困,何況她坐的位子又靠窗,外頭暖洋洋的太陽一照,瞌睡蟲立馬就犯了。

    等她打了個小盹醒來,講台桌上早就已經沒有陳清源的身影了。

    她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抓住身邊的妹子,焦急地問:「陳老師呢?」

    「走啦!」妹子自然地回答:「這都下課了,陳老師當然走了呀!」

    梁滿滿:「……」

    要不要這麼神速啊!她不過就是打了個盹嘛!

    她問:「往那邊走的?」

    「左邊。」妹子指了指陳清源離開的方向。

    話音未落,梁滿滿就直接衝出了教室,沒了身影。

    妹子:「……」

    真是跑得比兔子還快呀!

    ***

    梁滿滿跑得那叫一個急呀!恨不得自己再長出一雙腳去追陳清源。

    她真是拿出了自己吃奶的力氣去追陳清源了。想當初學生時代,跑800米她都沒有這麼賣力跑過。如今為了追男人,她可真是下血本了!

    要怪只能怪滿滿姑娘今天運氣不太好。她今天穿的是一雙坡跟的低幫短靴,平時走路倒也還好,可若是跑步那就不行了。咯腳不說,還跑不快。過程極其艱難。

    要是知道今天來醫科大圍觀陳清源上課,還需要跑步。她就不該臭美穿這雙新買的短靴了,她應該穿一雙運動鞋。跑起來身輕如燕,健步如飛!

    只能說生活處處都是驚喜,你壓根兒就不知道下一秒迎接你的會是什麼。

    她一路狂奔,風馳電掣,早春清涼的風迎面吹來,不斷灌入她胸腔。好不容易看到了男人的一小撮深棕色衣角----他已經走到了樓梯口,並且已經邁完十多級階梯。

    「陳醫生……」她大聲地喊他,就差沒扯破嗓子了,生怕他聽不見。

    跑得急了,梁滿滿的胸腔憋著氣,氣息不穩,叫聲沙啞又慘烈。

    前面的陳清源聽到這聲悽慘的叫聲,只覺得自己脊背一涼,仿佛被什麼怪物給盯上了。

    他一個轉身,尚且來不及定睛細看叫他的人是誰,就只看到一個黑影直逼而來----

    然後這人踩空了台階,慘叫幾聲,直接滾到了他腳邊。

    陳清源:「……」

    他這才終於看清了來人的臉----

    是梁滿滿那張大寫的、生動的、精彩紛呈的包子臉。

    滿滿姑娘痛得齜牙咧嘴,一張小臉皺做一團,表情分外鬼畜。

    她淚眼婆娑,開口的第一句話居然是----

    「陳醫生,你講課講得真好!」

    第二句是----

    「陳醫生,接下來的幾天,怕是要麻煩你了。」

    陳清源:「……」

    作者有話要說:

    陳醫生:「感覺唧唧被一隻惡鬼盯上了。」

    滿滿姑娘糾正他:「不是惡鬼,是色鬼!」

    陳醫生:「……」(??ˇ?ˇ??)

    第13章 第十二塊骨頭

    從第一天開始決定追陳清源,滿滿姑娘就知道這人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追到手的。畢竟外界都傳骨科陳醫生清冷矜貴,是整個科室的高嶺之花。而她也的的確確真切地感受到了這朵「高嶺之花」的清冷矜貴程度。

    都說高嶺之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而她卻不怕死的動了採擷的念頭。這自然是路漫漫其修遠兮。所以她早就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持久戰它還沒進行多久,她自己就光榮地負傷了。

    她之前曾在知乎上發帖,問如何推倒骨科男醫生。

    某個網友神回覆:「將自己整殘,或是將身邊人整殘。」

    雖然她當時十分迫切地想要拿下陳清源,但是她還沒有傻到拿自己的身體健康開玩笑。古人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爹娘將她養到這麼大也是很不容易的。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男人就把自己給整殘呢。

    至於將身邊人弄殘就更不可能了。

    笑話,她是那種重色輕友,坑好盆友的人嗎?打死她也不會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啊!

    可就是這麼巧合。好閨蜜當晚就在浴室滑倒了。現如今好閨蜜剛出院,她居然光榮地將自己給整殘了。

    這真的不是她故意的,可命運愣是要如此神奇,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她覺得知乎的帖子一定有毒,不然怎麼會這麼湊巧。

    梁滿滿看著陳清源略帶慍怒的臉龐,委委屈屈地問:「陳醫生,我不會殘廢吧?」

    陳清源:「……」

    陳清源就跟看智障一樣瞥了她一眼,將她扶起來,輕輕安置在台階上。然後俯下/身握住她的左腳腳踝,微微一用力,沉冷地說:「你以為殘廢這麼容易?踩空幾級樓梯就會殘廢,你當演電視劇呢!」

    梁滿滿:「……」

    媽蛋,這人說話還真是一點也不客氣!

    「痛痛痛……痛死了……」陳清源一用力捏她踝骨,滿滿姑娘就頓時疼得哇哇叫,趕緊抓住陳醫生的右手,阻止他繼續對著她的腳踝行兇,直接吼過去:「陳清源,你不會輕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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