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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24:51 作者: 柔橈輕曼
    在中醫學中能夠從病人闕中也就是印堂,所出現的青,赤,黃,白,黑五種色澤,可以測知內在的肝,心,脾,肺,腎等五臟的病變情況。

    不過中醫中的黑色顯示的是一種昏暗的顏色,並不是玄學中的黑色。這青年印堂中間的極為濃郁的黑色,一般人當然看不見,唯有能溝通天氣元氣,很厲害修為的大師才能看得見,顧衾現在能看見,全部靠著這原身的天生天眼。

    顧衾在前朝,還是嬰兒時就被師父撿回去,跟著師父學了一身玄學本事,到了二十歲才出師給人看相看風水看穴,到了三十歲幾乎無人不知,很多人甚至覺得她比神佛還要可靠,可到底敵不過天命,一世孤獨,天災而亡。

    她前世碰見人有災都是直接上前道一句,施主,你有災。那時候的人迷信,對這個很是信奉,往往聽了這話都會驚恐的喊著大師,求求你救救我。

    當顧衾說出,這位大哥,你有血光之災的時候。

    那青年終於正色的看了她一眼,看見她身上穿的一身運動衣,又看見她臉色發白,白的都跟紙一樣了。驀然想起精神病院的病人是不是就是這樣,常年舉止怪異,見不著陽光,膚色蒼白嚇人,難道這人真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青年張了張口想罵人,想起精神病人殺人是不犯法的,脫口而出的話就變成了,「那個……姑娘是從哪個精神病院出來的?」

    精神病院?顧衾回憶了下,知道那是腦子有問題的病人去的醫院。

    她也沒不高興,反正認真的盯著青年看了起來,「你印堂發黑,眼角嘴角下垂,你眼大而圓,眼角不該下垂,你以前的眼角應該是微微上挑對吧?一個人的面相併不是一成不變的,或許你自己也應該注意到的,但凡你面色精神氣好些,就有會好事發生。」

    這忽悠人的吧?青年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耳機中忽然傳來隊友的叫罵聲,「你在幹什麼!被人殺了都不知道!還打不打!」

    顧衾抿唇不說話,忽然半傾過身子在櫃檯上,一把取過這青年朵兒上的耳機,正色道,「你真有血光之災的。」

    青年被惹急了,大罵道,「關你屁事啊,哪兒來的神經病,趕緊滾回精神病……」話還沒說完,眼前這奇怪的少女忽然用力掐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用力提起朝著櫃檯拉了過來,他整個人離開椅子撞在了櫃檯上,剛好撞在腹部處,疼的他都快罵娘了,正想破口大罵,身後忽然傳出砰的一聲巨響。

    青年驚恐的回頭去看,見到剛才坐的塑料凳子被砸的稀巴爛,一大袋子的鉗子,鐵錘子散落在地上。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前頭忽然又傳來一聲巨響,他扭頭去看,剛才把他提起來的少女直挺挺的倒在地上,連嘴唇都成白色的了。

    青年身子腳底有些發軟,這……這少女說的都是真的,他真有血光之災,要不是這少女拉他一把,只怕剛才那些東西全部都砸到他頭上去了,那可全是鐵器,砸在腦袋上,非死也是殘了。

    青年想過去把少女扶起來,奈何腳軟的厲害,只能半扶著櫃檯,身後樓梯上傳來咚咚咚快速下樓的聲音,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跑了下來,「崇崇啊,怎麼回事呀,我在樓上都聽見聲音了……」

    女人下來看見倒在地上的少女跟兒子傻愣愣的站在那兒,一時也有些摸不清怎麼回事,等看見兒子身後的凳子都爛掉了,一地的鐵器什麼的散落在地上,女子臉色白了兩分,「崇崇啊,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叫崇崇的青年巍顫顫的道,「媽,我……我差點死了,要不是這小姑娘拉了我一把。」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女子的臉色越來越白,等聽完後就哭罵道,「你爸那傻逼,跟他說多少次了,重的東西別放在柜子頂上,他就是不聽!作孽哦,幸好是沒事,不然老娘非打死他。」

    這青年叫趙崇斌,讀高二,放暑假中,幫著家裡頭看著店,不過大多時候他都是打遊戲中度過。

    趙崇斌指了指地上的顧衾,「媽,先把人家小姑娘扶起來吧,我聽說這種大災要是有人幫忙化解了,這災都會應驗到那幫你化解人的身上去,這小姑娘不會有事吧?」

    「快別瞎說,先趕緊把人扶進去再說。」女人說著趕快上前把顧衾抱了起來,嘀咕道,「這小姑娘可真輕,我先把人抱到201房間去,你去前頭的老王診所里把老王叫來。」

    趙崇斌身上好多了,也不理電腦里隊友的叫罵聲,直接把電腦扣上跑出去喊醫生了。

    前頭老王診所的醫生很快過來了,替顧衾檢查了一番,「嫂子別擔心,這姑娘有點營養不良,沒什麼大礙,多睡會就好了,我先給她輸點液。」

    輸了液,女人趕緊去買雞買菜替顧衾補身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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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嘉在家等回了顧源江,顧源江滿身大汗的回來的,臉色有些發青,一回來就問顧嘉,「你妹妹了?她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爸,顧衾到底怎麼了?」顧嘉抬頭去看顧源江,臉色也難看的很。

    顧源江煩躁了甩上房門,「你別問這麼多!你妹妹要是聯繫你了,就趕緊跟我說。」

    顧嘉猛地起身,「爸,那文件上的東西我都看見了!」

    「文件?什麼文件?」顧源江一時還沒回神來,忽然想起房間裡的文件,臉色大變,急忙沖了進去,從衣櫃裡找出小木箱子打開,翻找了半天,捐腎的公證書果然不見了,顧源江急的臉都白了,問外頭的顧嘉,「嘉嘉,你看到爸爸裡頭的一個文件沒?」

    顧嘉走了進來,「是不是捐腎文件?」

    顧源江點點頭,顧嘉冷笑,「被顧衾拿走了。」

    「你說什麼?」顧源江猛地回頭,「你……你不是說你妹妹沒回來過嗎?」

    「回來過了,拿了文件就走了。」顧嘉直直的盯著顧源江,「爸,那文件上的捐腎是怎麼回事?顧衾身體不好,你還讓她去捐腎?」

    顧源江氣的不行,「那你騙我做什麼!還說你妹妹沒回來過,就是讓你妹妹捐腎,她跟別人的腎匹配,原本都答應的好好的了,人家只等著她的腎救命,她可好,臨上手術台反悔了!」

    「爸!」顧嘉心裡難受,「那是我妹妹,是你女兒,你怎麼忍心讓她給別人捐腎?要是我的話,你會讓我去捐嗎?」

    顧源江速度說道,「當然不行,你是男的,少個腎怎麼行,她個姑娘家的,以後嫁人,也不用干體力活,捐個腎也沒什麼影響。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去哪裡了?她怎麼這麼任性,別人還等著她的腎救命在。」

    「到底是捐腎還賣心臟!」顧嘉的聲音都有些抖了,「爸,你到底想幹什麼!那也是你親生的女兒,你怎麼敢?那是心臟啊,沒了心臟她也會死的!你怎麼這麼狠心。」

    顧源江不敢看他,目光躲閃,「你亂說什麼,我……我怎麼可能會賣你妹妹的心臟,那可是會出人命的。」

    顧嘉都快氣笑了,「她身上的傷口我都看到了,左心房位置,你還要狡辯?沒有家長的允許,醫院敢擅自取活人的心臟?」顧嘉再也呆不下去,回房收拾了東西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問顧源江拿了錢,顧衾身上沒錢,他要找到顧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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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衾躺在床上,整個身子縮成一團,眉頭緊緊的皺著,夢中雜亂的記憶又涌了出來,她想醒來,卻如同夢魘一般,怎麼都醒不過來,只能看著那一幅幅的畫面從腦海中閃過。

    「爸,我做了奇怪的夢,夢見裝水泥的庫房被雨沖塌了,水泥全給淋水了。」

    「胡說什麼!天氣預報這兩天根本沒雨,而且那庫房好好的,怎麼可能被雨水給沖塌,你可別亂說話!」

    畫面中,電閃雷鳴的暴雨之夜終於衝垮了庫房一角,雨水瘋狂的湧進……

    「衾衾啊,爸的一個好友的孩子腎衰竭,需要換腎,那孩子也可憐,要不你也去醫院做個匹配,看看能不能配上?」

    「衾衾啊,爸那好友孩子的腎跟你的匹配,那孩子我看著可憐的很,要不你捐個腎給他吧,一個腎也能活的好好的。」男子不停的勸說,口中全是大義。

    少女終於沉默的點頭。

    醫院裡,「爸,我好怕,我能不能不要捐腎了?我看網上說捐了腎之後身體也會垮掉的,我真的好怕……」

    「衾衾乖,網上那些話不能信的,陳院長不是已經都事先跟你說過了?捐出一個腎對身體沒有任何影響的,而且還是陳院長替你主刀,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爸,我怕,昨天晚上我做夢夢見自己會死掉的,死在這張手術台上的。」

    「阿衾,你別鬧了,再過會就要進手術室了,麻醉師和院長都在外面等著了。」

    少女終於被推著朝著手術室而去,她躺著,身上發抖,注意不了周圍的環境,走的內部手術室通道,根本不知自己被推進了心科手術室。

    顧衾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第 5 章

    顧衾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她滿頭大汗,劇烈的喘著粗氣。夢魘中的一切太真實,不過本就是真實的,都是原身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原身只怕也是不甘心,這麼相信的家人,最後卻如此對她。

    顧衾弓著身喃喃細語,「你放心,我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的,想要傷害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直起身子,盤腿坐好,顧衾深呼吸了幾口氣閉上雙眼。

    直到聽見房門被推動的聲音,顧衾才睜開了眼睛,轉頭朝著房門看去,這才注意到自己住的一間乾淨潔白的房間,房間不大,正對面有個電視,旁邊一張紅色沙發,床頭旁邊兩個床頭櫃,上面放著一杯水。

    顧衾知道自己應該是被旅社的人收留了,自己救了那青年一命,沒道理還被趕出去的。

    房門外進來一個身材中等的女人,穿著短袖短褲,一頭捲髮,手上端著一個托盤,看見顧衾坐在床上就笑了起來,「小姑娘醒了?肚子餓了吧?我給你熬了點雞湯,你趕緊喝了,我在去給你煮碗雞湯麵。」

    「謝謝阿姨。」顧衾起身想要把東西接過去。

    這女人急忙道,「哎呀,你快別動了,就在床上吃就好了,崇崇啊,搬個小桌子過來。」

    趙崇斌從後面擠了進來,手中拿著一個摺疊小桌子,見顧衾正望著她,沖她嘿嘿一樂,「妹妹,剛才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怕都沒命了。」手腳麻利的把桌子打開放在顧衾面前,「你別亂動,醫生說你低血糖,身子還虛的很,要好好休息,我媽熬的雞湯最好喝了,熬了一下午了,你趕緊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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