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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剛走到門口，阿奇早已經等在了那裡。

    而原本坐在后座的蔣紹霆……卻不知去向。

    許浮生沒說話，只是和蔣睿希坐進了后座，阿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保持沉默。

    一路上，許浮生都心不在焉的，眼神顯得很空洞。

    阿奇頻頻透過後視鏡向後看她。

    待到送蔣睿希進了校門，許浮生重新坐上車後，他才終於說了話。

    「許小姐，我從來沒見過蔣先生這麼失去理智的樣子。」

    阿奇說的是實話！

    他跟了蔣紹霆這麼多年，印象里他冷靜，可怕，陰鷙，狠戾……

    好像沒有正常人應該有的感情。

    可與許浮生相遇後，蔣先生似乎就變了。

    他竟然也會是笑的，不是面對敵人威脅的笑，不是面對家人面具的笑……

    而是發自內心的笑。

    「阿奇，我與蔣總之間沒什麼。」

    清冷的話語傳進阿奇耳中，最終，他什麼也沒再說。

    一路上，許浮生也沒再說話……

    上班時間，J&C集團上下一如既往的忙碌著。

    除了許浮生，沒有人知道集團最核心的存在蔣紹霆是早晨剛從警察局出來的。

    秘書室內從早上電話就沒斷過，一忙起來，許浮生反而得到短暫的解脫。

    「浮生，麻煩你去沖杯咖啡給蔣總送去。」

    於秘書那邊太忙，說完這句又低下頭處理手邊文件。

    許浮生欲言又止，最終站起身朝茶水間走去，很快就泡好了咖啡。

    向著總裁室走去的路看來那麼漫長，她竭力讓自己手中端著的咖啡不要潑出來。

    禮貌的敲了敲門，聽到再熟悉不過的『進來』二字時，許浮生的手指還是顫了。

    推開門，蔣紹霆背對著門口佇立在偌大落地玻璃窗前。

    他雙手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麼，背影孤單而寂寞。

    「蔣總，咖啡我放在這兒了。」幾乎是許浮生開口瞬間，蔣紹霆如迅鷹般轉身。

    蔣紹霆手指節醜陋的傷痕結痂發烏，他卻全然不管，眼神銳冷的看著她。

    「許秘書，這份文件，麻煩你轉交給於秘書。」

    他開口，公式化的口吻，一如她希望的那樣，陌生極了。

    「好。」仿佛有一堵無形的牆，橫亘在蔣紹霆與許浮生之間。

    蔣紹霆將文件遞給她，許浮生想要從他手中接過，豈料一股阻力令她抽不出。

    直到此時，許浮生才抬起頭來看向他。

    蔣紹霆的目光本就深邃，此時儘管面無表情，卻更是無聲勝有聲。

    他的手緊緊攥著文件的另一頭，沒有絲毫鬆手的意思。

    許浮生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握著文件一端的手骨泛白。

    極盡隱忍，表情卻竭力無風無波。

    現煮咖啡的香味縈繞在兩人四周，不知何時卻變了味，令人心生愁緒。

    鈴鈴鈴……室內電話鈴聲響起，打破了兩人之間的詭異氛圍。

    「說。」蔣紹霆依舊沒鬆開，只是摁下電話的免提。

    「蔣總，有一位陳雨柔小姐，說要見您。」

    秘書說完這句就安靜下來，等待著蔣紹霆的進一步指示。

    「我知道了，讓她上來。」

    蔣紹霆的話雖然是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的，可眼神卻落在許浮生身上。

    突然聽到陳雨柔的名字，許浮生近乎條件反射的手指僵直起來。

    陳雨馨的妹妹怎麼會來找蔣紹霆？蔣紹霆又為什麼會見她？

    疑問將心一點點的占據、填滿，令她的眼神越發複雜起來。

    其實，不止是許浮生疑惑，就連蔣紹霆也疑惑，為何陳雨柔會找到這裡。

    「許秘書，你可以出去了。」

    他的聲音無波無瀾，任是誰都會感覺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上下級對話。

    可又有誰會想到，這對男女在昨天晚上之前，曾有過怎樣的親密。

    「是，蔣總。」許浮生最終，也只是如是回應，轉身離開。

    卻並未注意到，蔣紹霆的目光從頭到尾，都落在她身上。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距離嗎？

    蔣紹霆眼底的陰霾越發濃郁……

    「許秘書，你怎麼心不在焉的。」

    於秘書走過來，將許浮生剛剛處理過的文件放到她面前，又錯了。

    「我可能……沒睡好。」許浮生有些不好意思，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想必現在陳雨柔已經到了蔣紹霆的辦公室，他們會說些什麼？

    於秘書還想說什麼，辦公室里卻突然響起喧鬧聲。

    「請問，許浮生小姐是哪位？」

    手捧鮮花的花店員工臉上帶著笑，至於手中的紅玫瑰更是耀眼。

    不等許浮生說話，就已經有其他人幫花店員工指了指她的方向。

    「許小姐您好，我是附近花店的員工，有人讓我送這束花過來，麻煩簽收。」

    一捧四十幾枝的玫瑰，嬌艷欲滴的紅色，老遠就能夠聞到香味。

    「這花是誰送的？」許浮生絲毫沒有收到花的喜悅，她很莫名其妙。

    「我們有義務為顧客信息保密，還請您簽收下。」聽這話，已經是老江湖。

    「我不能收，請退回去吧。」她搖著頭，已經可以聽到背後的非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