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真相（3）他們的遺言

    龍門的山頂，風吹得很大。

    她想過很多很多封逸塵的過去，想過他遭遇很多，在龍瑤的威嚴下，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的非人折磨，她也一直以為封逸塵聰明，聰明到是察覺到她和阿九很像，所以知道了她是阿九，儘管他沒有說，但她一直覺得，封逸塵可能從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到最後，原來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的真相。

    只因為不想讓她涉入到血海深仇之中。

    只想讓她好好地活下去。

    到現在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封逸塵那麼想要她活著了。

    因為在他們的世界，在她被設定的世界裡，想要活著真的太難太難了。

    而她卻一次又一次，對他的安排，不停的挑戰反抗和懷疑。

    她想像不到，每次她對他的敵對，他都是以什麼樣的心去接受去面對，甚至去承受的。

    「想來。」韓溱突然開口，在兩個人都有很久的沉默之後，他開口說道，「想來，BOSS這一輩子，真的都是在為別人付出，又在不停的被別人利用和算計。我也是在金三角大家都準備散了之後，才知道，原來BOSS一直承受著的不是他的殺父之仇，而是阿某的殺父之仇！我想沒有任何人會知道，到頭來阿某才是大BOSS的兒子，那個一直在人群中不太起眼一直和我們一起培訓一起吃一起睡的阿某，居然才是那個暗地裡的人！現在想來，都還會後背一涼。我們再冷血的殺手，也會有自己的情緒，也會在背地裡對組織產生懷疑產生憎恨，而這份情緒，從來沒有對阿某隱瞞過。現在還能這麼活著，大幸之事兒！」

    「阿某不是你想的那樣。」夏綿綿說，「我也不知道阿某是龍瑤的兒子，但我知道阿某和龍瑤不同，否則最後他不會自殺在龍瑤的面前，就是為了讓龍瑤停止這一切的殺戮。仔細一想，當我告訴阿某我是阿九的時候，阿某帶著驚訝但卻沒有告訴龍瑤，如果告訴了，我肯定肯定活不了，在我對付龍瑤的時候，龍瑤就已經會先動手殺了我，而且我對阿某沒有防備，阿某也可以殺了我！」

    韓溱點頭。

    也願意相信阿某對他們的真誠。

    「換而言之，阿某不僅沒有出賣過我們，甚至還一直不停的在幫我。我們不是一直都不知道大BOSS是誰嗎？除了封逸塵，亦或者除了封逸塵和阿某，其他人都不知道，而我最後察覺了，你知道我是怎麼察覺的嗎？就是阿某，是阿某故意給我說，大BOSS是個女人，我當時沒有懷疑阿某，所以根本就沒有察覺到，為什麼所有人都沒有聽到過大BOSS的聲音阿某會聽到。阿某也沒有聽到，因為龍瑤不會讓自己這麼不小心，阿某是知道大BOSS是誰，才會這麼告訴我，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自己發現大BOSS是誰，然後做好自保。」

    「阿某和大BOSS不同。」韓溱肯定。

    「對，我相信龍瑤肯定對阿某也灌輸了很多，但也慶幸阿某跟我們一起生活跟我們一起並肩作戰，所以漸漸不你能理解她母親的所作所為。阿某給我說，他說他很喜歡看我笑，他說在組織裡面，從來沒有誰像我一樣會笑得那麼靈動，我想他心裡背負的對我們的愧疚，比對他所謂的殺父之仇要深很多，不管如何，殺父之仇他沒有經歷過，他只有龍瑤的片面之詞，而這麼多年，他是跟著我們一起過來的，跟著我們一起接受組織的培訓和安排，跟著我們同生共死，他不想看到所有人最後全部都是為他母親的陰謀而死，他很想平復了這一切！」

    「嗯。」韓溱認同夏綿綿的說法，「我也聽說了，當時阿某死的時候逼著大BOSS放手了，可能是真的不像再經歷著身體和心靈的再次傷害，也接受不了，完成了所謂的殺父之仇之後，他怎麼去面對他曾經面對的死去的那麼多的人！」

    夏綿綿點頭。

    默默的點頭。

    從知道阿某是龍瑤親生兒子那一刻，她也沒有埋怨過阿某。

    她就是相信，阿某不會出賣她。

    一定不會！

    如果阿某要殺她，她對他的毫無防備，她可能死了很多次了！

    阿某用結束自己生命的方式去威脅龍瑤讓她放棄所有的仇恨，阿某……

    她仰頭望著天空。

    眼淚就這麼順著眼角一直往下流。

    她一直以為，在組織裡面，她唯一的朋友就是阿某了。

    她一直以為，她最後摧毀了組織，阿莫會和她一樣的興奮，阿某會和她一樣，自由自在！

    但她給阿某說的時候，阿某的心情到底是如何？！

    內心應該很會難受，很煎熬！

    「我能夠給你說的就這麼多了。」韓溱轉頭看著夏綿綿，「之後你要怎麼過日子那都是你的事情，反正BOSS也死了，殺手的觀點裡，也確實不會為任何一個人留戀，因為死亡對我們而言司空見慣，我告訴你這些也只是想要讓BOSS死個清清白白，也只是想要讓你知道，BOSS不僅沒有殺你而是為了救你，付出了他這一輩子。哦對了。」

    韓溱停頓了一下。

    「你有聽說BOSS在他還年輕的時候就去過龍門的事情吧，隻身去，遍體鱗傷的回來！不是為了去打探龍門的虛實，就是為了去拿龍天的頭髮，去拿到頭髮之後驗證你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你知道BOSS一直很信任他母親，對他的話基本是言聽計從，但那一刻他卻還是懷疑你的身份，與其說是懷疑，我想他應該抱著一絲希望，抱著那麼一絲希望希望你不是。然而結果是。你是龍天的女兒，你是他『殺父仇人』的女兒，你的人生就只有為了兩條選擇，一條選擇是最後被龍瑤殺死。一條選擇是自己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最後也是被龍要殺死。你想要有的第三條人生選擇，唯有，唯有他給你安排的另外一個身份，好好活下去！」

    「可惜。」韓溱苦笑，「BOSS大概沒有想到，換了一個身份的你，還是要纏著他不放！」

    夏綿綿咬唇。

    因為她當時恨他。

    很恨。

    封逸塵什麼都麼有個給她解釋，她什麼都被瞞著，她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她只知道他為了夏柔柔，讓她死了！

    她可以死，但她既然活了，她就想要徹徹底底的報復！

    她當時一直是這麼想的。

    一直是。

    現在想來，封逸塵也不可能告訴她所有的真相。

    告訴了又能怎麼樣。

    她完全可以想像自己在知道真相後的選擇絕對是回到龍門，回到龍天身邊，然後也會和封逸塵敵對，到時候，還是互相殘殺！

    直到，一方死亡為止！

    至少那個時候，封逸塵從沒有想過，會為了她放棄他母親的殘忍報復。

    做了這麼多年，他理解龍瑤隱忍的一切，所以他要給她一個答案。

    他可能也米有想到，他最後給的答案，還是如此結束。

    還是以他死的代價，來結束了上一輩所有的恩怨情仇！

    她現在在回想，在回想封逸塵在床上時，默默看著她帶著龍一走的場景。

    她沒有去救封逸塵。

    直接沖向的龍一。

    封逸塵沒有任何表情，反而非常非常平靜的對她說，讓她開鎖，然逃走。

    他說那些話的時候，心是怎麼樣的？！

    心如死灰，還是其實也會期盼，期盼她第一時間是去救他，就像當初，當初她和夏柔柔在火場一樣，她當時很想很想，就算是封逸塵回頭看她一眼也好。

    而她選擇了用同樣的方式，同樣的方式去以牙還牙！

    她心很難受。

    因為封逸塵死了，她不能知道他最後的想法，不能之後，他最後是不是對她失望到絕望了，就像當初一樣，就再也不愛了，就再也不愛了！

    她腦海裡面全部都是她離開時，封逸塵靜靜淡淡的模樣，全部都是，封逸塵看著她和龍一離開，看著他們離開，他毫無所動的模樣。

    一個人應該是到了真的死心的那一刻，才會露出這麼平靜的模樣，才會很淡然的接受，所遭遇的一切。

    用了那麼多心血，付出了那麼多才真的讓她順利的活了下來，而她，到底都對封逸塵做了什麼！

    都做了些什麼！

    她除了哭，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她多希望，多希望就算還能活過來一秒也好，她會告訴他，她真的很愛他，從小到大，從未變過！

    山頂上的風越發的大了些。

    天色開始黯然。

    韓溱說，「阿九，我走了。」

    阿九。

    阿九！

    封逸塵也叫她阿九。

    在最後，在船上的時候，他叫她的名字。

    她現在想了起來，深深切切的想了起來。

    耳邊時候還有他的聲音一直在說，阿九，好好活著。

    沒有你之後。

    你讓我怎麼，好好活著！

    夏綿綿怔怔的看著韓溱離開。

    有些分別就是這樣，不需要說太多，就已然是，再無相見之日！

    她坐在山頂很久。

    整座山頭都很安靜。

    夜晚深了很多。

    轉涼了很多。

    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衣服。

    她知道是龍一。

    龍一沒有打擾她，坐在了她的旁邊。

    他就這麼靜靜的陪著她。

    從知道封逸塵的所有事情之後，他對夏綿綿除了那份深深的愛意，還多了一份無法推脫的責任，不只是他是龍家人，而是，他信守承諾，信守對那個強大男人的承諾，護夏綿綿一世平安！

    現在。

    夏綿綿應該什麼都知道了。

    韓溱今天的到來，他就知道，韓溱是來告訴夏綿綿一切的。

    他其實也想告訴夏綿綿，但封逸塵不讓他說，一方面他要尊重封逸塵的決定，另一方面，他確實也不想看到夏綿綿太過難過，任何人接受到這些消息，都會崩潰。

    夏綿綿只是靜靜的哭，沒有做些不理智的行為，就已經真的很了不起了。

    畢竟他這麼一個他一直以為感情比較淡漠的人，在聽到封逸塵給他說的一切之後，他都會為之動容，為這個男人從始至終做了這麼多而感到，心痛！

    「龍一。」夏綿綿輕輕的叫他。

    「嗯。」

    「你都知道是嗎？」夏綿綿問。

    都知道封逸塵的一切。

    「知道。」龍一說，「不是在船上知道的，是在我回到金三角，然後封逸塵把我救走甚至差點就把我送去機場離開之後時，在車上告訴我的，原原本本告訴了我你的一切，他用自己的性命，用保全龍門的代價跟我做了交換條件，讓我替他照顧你！」

    夏綿綿哭，哭得眼淚根本就無法停下來。

    「我答應了，我會照顧你一輩子，我會替他陪你一輩子。」龍一看著夏綿綿，伸手幫她擦眼淚。

    越擦卻越是更多。

    「他最後強調說讓我別碰你。」龍一突然笑了一下。

    夏綿綿抿唇。

    「他說，我是你哥哥。讓我不要亂倫！就算夏綿綿主動，也不要！夏綿綿已經亂倫過了。」龍一現在似乎都還能夠想起，封逸塵說這句話的時候，真的很嚴肅。

    夏綿綿心口微動。

    所以每次他們的上床，封逸塵都背負著，他們是「亂倫」的風險嗎？！

    是怕遭天打雷劈的風險嗎？！

    「我給他說了，我不是龍天的親生兒子，我是被收養的。」龍一看著夏綿綿，「他當時石化了！」

    夏綿綿也能夠想像，封逸塵的表情。

    大概是晴天霹靂。

    「所以我說，如果夏綿綿願意，我會娶她然後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會把你們的孩子當成我的親生孩子對待。」龍一說，「前提是如果他死了。但如果他沒死，我會主動退出，不管你們什麼血緣關係，我都不會涉足到你們的感情之中！」

    「謝謝你龍一。」夏綿綿感謝他。

    很真誠。

    「對了，他還說，如果孩子有缺陷，讓我不要嫌棄那個孩子。讓我們龍門好好對那個孩子。」龍一突然想起。

    缺陷？！

    「亂倫」後的缺陷嗎？！

    封逸塵現在知道了所有的真相，會不會從土裡面爬出來！

    不。

    他都成灰了。

    他爬不出來。

    龍一說，「綿綿，斯人已逝。我知道你懷戀封逸塵，不只是你，我作為旁人我都對他的一生表示遺憾甚至是心有不忍，但終究，人死不能復生，這個世界上沒有重生，沒有，有的只是誰的精心策劃而已！所以綿綿，好好的為自己活下去，好好的生下孩子！而我，真的會陪你一輩子……」

    「龍一……」

    「就算你是龍家的小女兒，我也有義務照顧你，不僅僅只是因為我喜歡你。」龍一說，「而你也不要太拒絕我，我相信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就算沖不淡，就算你心裡一直有一個他，但我也相信，有一天你會接受我。」

    夏綿綿搖頭。

    她想說不會。

    真的不會。

    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龍一還是會執著，就算她說得在決裂，他也會一如既往。

    她只會用接下來的行動告訴他。

    她這輩子，對封逸塵……從一而終！

    ……

    韓溱走了之後。

    夏綿綿就再也沒有見過其他殺手了。

    大概，大家都離開了。

    全部都四分五裂。

    曾經那麼輝煌的一個在世界都能夠排上名號的殺人組織，就這麼結束了，付出了慘烈的代價，結束得很徹底。

    夏綿綿懷孕7個月的時候，她漸漸接受了她所經歷的一切事實。

    她漸漸接受了她重新，不，出生時候的身份。

    她家龍九。

    而除了她和龍一之外，龍天也知道了。

    是在她回到龍家的時候，讓龍一陪著她的時候就知道了，但他一直控制著沒有和她相認，只因為龍一答應了封逸塵瞞著這個事實，但顯然，夏綿綿也察覺到，龍天對她的好到過分，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她救了整個龍門。

    原來。

    她是有父親的人。

    她並非從石頭裡面蹦出來的，猴子！

    孕7個月的時候。

    夏綿綿去了「鎏金會所」。

    誰能夠想到，這裡依然生意輝煌，這裡依然還是組織的一個暗號接待地，只是再也沒有暗號，只有盈利了。

    她去了鎏金會所的一個特定包房。

    她走進去，輸入密碼，推開其中一扇暗門。

    然後走進了一個長長的地道，到了一片冷冰冰的房間裡。

    房間沒有任何裝飾，放著的只是一個一個小盒子。

    每個盒子都上了鎖，每個盒子都有一個名字。

    而但那個名字的人死了，那個盒子的鎖就會被打開。

    她找了找，看到了阿某的盒子，看到了小南的盒子，看到了封逸塵的盒子。

    小南的盒子什麼時候在的？！

    大概，是死了之後，才有人放了進來。

    她一直以來，都沒正式成為組織的人，到最後這一刻，或許是封逸塵的安排。

    她打開其中一個盒子。

    她現在來，來平靜的實現他們最後的願望。

    她阿某的遺言。

    遺言上寫：阿九，不要恨我，我很抱歉一直瞞著你！其實，每次對著你微笑的臉時，我內心遭遇的是莫大的折磨，我希望一切可以恢復平靜，我不想報仇，我只希望帶著我母親，遠離紛爭，過上平淡的生活。

    阿某。

    帶著你母親遠離紛爭，過上平淡的生活我幫你做不到了。

    但是。

    我不恨你，一點都不恨！

    她將阿某的遺言銷毀。

    人死之後，這些就不在了。

    她拉開小南的盒子。

    她打開小南的遺言，她的遺言紙條和別人的有所不同，大很多，而且兩張。

    遺言上寫：BOSS今天親自給了我這麼一張遺言小紙條，說這次會凶多吉少，如果死了，會有人實現我生平最想要實現的願望，換句話說就是讓我留遺言，我看了看那張小巧的紙，我的遺言那麼多，怎麼可能寫得到，所以自己換了一張大的，還是去精品店買的有香味的信封紙，我是在想，要是讓阿某來實現我的遺言，至少他還能聞到香噴噴的我，儘管那個時候我可能已經化成灰了！

    說了那麼多，是真的有些激動。

    原來組織還有這份規矩。

    那我得認真想想，我要是死了，我還要什麼。

    首先，我肯定會非常遺憾我沒有睡成阿某。我想了想，BOSS說這次之後我們可能就會死，而在這關鍵時刻，我怎麼可能有機會睡阿某，阿某會拿刀砍我的，何況我也沒興趣，看著小姐對我的各種排斥和生疏，我能說我心都痛木了嗎？！她都不知道，我對她有多真誠。算了，先說說沒睡到阿某我死後遺憾的事情，那我希望阿某可以在有生之年每年都紀念我一次，我有可能屍體拋石荒野，但我覺得我的靈魂應該還在，阿某你在任何地方，在我死的這一天招呼我一下，我一定會知道你在想我的。當然這貌似對阿某你有點太苛刻了，可怎麼辦，死人最大，BOSS讓我隨便寫，我才好不客氣的，再說，總不能讓我做鬼都做得不開心吧！

    其次，我希望小姐可以原諒我，原諒我對你的一切隱瞞。小姐如果你有機會看到這份遺言，你一定要認真往下讀。不要嫌棄小南話多，不要嫌棄我的囉嗦。小姐，我承認我是BOSS的人，你別想歪了，我和BOSS是清清白白的。BOSS在我還小當然BOSS也還小的時候，曾經對我有過知遇之恩，我當時被人夏家人欺負，那個時候你也過得不好，所以當時我真的很想離開夏家，去哪裡都好，我請求了BOSS，BOSS可憐我，教了我一些防身之術，而後還把我帶回了他的私人訓練場對我進行了很多訓練，我這麼一個無人愛的孤兒，突然就覺得自己高大上了來，但BOSS讓我隱瞞身份，不讓我表露自己的身手，不過後來我就算是被挨打，也沒有再那麼痛了，我真的很感激BOSS。這麼一直陪著小姐長大，到了小姐突然有一天出了天大的車禍，我都以為小姐過不去了，想著我終於可以離開了夏家，我就算不自己離開夏家人也可以趕我走，而我就可以跟著BOSS了，雖然好像對小姐有些不太人道，可不得不承認，在出車禍前的小姐，我對你真的感情不深，因為你太小心翼翼的過日子了，對誰都沒有安全感，包括我！我暈，一張信封紙居然就只能寫這麼點，還好我聰明，多備了一張，往下頁。

    夏綿綿拿出第二頁。

    第二頁寫到：接上頁。我就捉摸著，小姐你死了我就過上自由的生活，我就過上叱吒風雲的日子，我跟著BOSS闖蕩江湖，成為一代女俠！然而，BOSS突然很嚴肅的給我說，待小姐你醒了之後人，讓好好保護你，讓我用性命保護你，還對我說這是我人生唯一的任務，他指派我的唯一任務，說就算是BOSS到時候和小姐你敵對的時候，也要讓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你這邊，也要讓我幫助你一起殺了他！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但BOSS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就開始巴心巴肺的對你，但不得不說小姐，你車禍後就更變了一個人似的，差點沒有嚇死小南，但小南真的好愛現在的小姐，好愛你的性格，好愛你對我的偏袒，小南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溫暖，都是小姐你給我的！所以，小姐，你不要再討厭小南對你的隱瞞，小南除了隱瞞小南有著和BOSS的身份之外，其他都再也沒有瞞過小姐了！所以我希望要是我死了之後，小姐不要對小南再這麼疏遠這麼不相信了，小姐，我真的很慶幸，這輩子能夠遇到你！

    最後，還是小姐的。是小姐和BOSS的。小姐，我知道我的勸服能力有限，但你不要恨BOSS了，我不知道BOSS到底都隱忍了些什麼，但我很清楚很清楚地知道，BOSS很愛你，真的好愛，愛到我都覺得好心痛，BOSS那麼一個強大的男人，對你總是小心翼翼，可你總是不相信BOSS，總說他會害你，不會的，BOSS寧願自己死也不會讓你死的，否則他不會給我說，就算你和他決裂對立了，他也讓我幫著你殺他，BOSS那麼愛你，你相信他和他一起好好生活好嗎？！我希望看到有情人終成眷屬！

    遺言差不多就這麼多，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寫的，我會不會寫的太少了。

    算了，我也不太貪心，差不多了。

    只希望黃泉路上，有個人作陪。

    當然，我可不是在詛咒誰，總之，我覺得我的人生死而無憾！

    夏綿綿看完。

    默默的看完。

    她以為自己可以很平靜了。

    平靜的接受了他們全部的死亡，平靜的接受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他們的存在。

    卻就是，會被這麼多這麼多情感所無法自控。

    對不起小南。

    你的遺言，我能幫你視線的不多。

    阿某死了，他沒辦法每年紀念一次，但我希望，你們可以在天上相遇，然後別怕，脫光了去勾引阿某，總會成功的。

    當然，小南我沒有恨過你，沒有。

    我承認我之前有對你生疏有對你不理解，甚至很心寒，但我不恨你，到現在，更加不恨了，我只會恨我自己，恨我自己，讓你為我死了，那麼慘烈的死了，卻不知道，我沒有恨你，沒有！

    最後那一個。

    小南謝謝你。

    謝謝你到這一刻還在一直為我著想。

    封逸塵也死了，所以沒辦法實現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很愛封逸塵很愛他，我甚至很後悔當初自己做的一切，我會記住他一輩子，不會忘記。

    她默默地將這份遺囑銷毀。

    時間有點長。

    因為她的遺憾真的很多。

    夏綿綿還能夠想像小南寫這份遺言的心情，還在埋怨自己遺言太少的那份單純。

    她眼眸微轉。

    看著面前封逸塵的盒子。

    封逸塵的盒子和其他人的一樣，只是擺放的位置比較顯眼。

    她曾經也來過這裡，為了某個殺手視線遺言，也來過。

    她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看封逸塵的盒子，看好久，其實她很多次都有衝動，衝動的想要拗開他的遺言，想要看看他死了，到底想要別人為他實現什麼，實現什麼願望。

    但最終，她也沒能這麼做，因為鎖太緊了，根本就沒辦法拗開。

    現在。

    現在這一刻，就真的觸手可及。

    她打開盒子。

    拿出裡面的遺言。

    很小的一張，和大多數殺手的一樣，完全沒有小南的誇張。

    她將紙條打開。

    打開。

    打開那一刻，她果真還是淚崩了。

    不是她想像的，阿九好好活著。

    不是……

    －－－－－－題外話－－－－－－

    今日問題：封逸塵的遺言是什麼？

    昨日獎勵：見二更！

    小宅謝謝謝親們的月票，謝謝謝謝謝！

    小宅太愛你們了！

    什麼都不說，下午二更走起！

    麼麼噠，（*￣3）（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