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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05:40 作者: 十尾兔
齊斯湛走出了帳篷,背後,管言聲音輕輕:「齊總,老鷹不放手,小鷹飛不起來。」
「我可以護他一輩子。」
管言輕笑:「可他想飛。」
齊斯湛的腳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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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向北扶著腰,一臉絕望。
靠靠靠!
平時看胖子往墊子上摔還以為不疼,哪知道賊他媽疼!
「再來一條——」導演喊道。
在這兒半個月了,俞向北已經可以聽懂一些h國話,也可以磕磕絆絆說上一些,他原本語言天賦就不錯,再加上身邊人全說h話,自然學得很快。
才剛剛半個月,用h話夾雜著英語,已經可以磕磕絆絆和人說話了。
導演組的命令倒是已經可以完全聽懂。
聽到「再來一條」,俞向北吐著舌頭,一臉崩潰,他扶著腰,認命地準備再上馬。
這時,金再演拉住他。
俞向北一愣:「金老師?」
這位金老師脾氣很好,兩人見面時俞向北客氣招呼,他也會回應,其他聯繫卻是沒有的。
他想不到對方會拉住他。
金再演表情非常嚴肅,聲音認真:「將軍,命只有一條,五萬將士還在等你。你要是死了,五萬將士也活不下去。」
俞向北愣住。
「俞向北,快點——」有人開始催促。
俞向北愣愣走過去,這一次,翻身上馬,他在馬上愣了好一會兒,直到導演催促,他才有了動作。
行至一半,馬被人做了手腳,將軍險些被摔了下去。
他拼命掙扎著,終於還是被馬拋了下去。
之前每一次的時候,俞向北就順勢滾了下去。
但這一次,他沒有,一隻手緊勾著韁繩,明明已經被拋下去,他又拼命爬上去,掙扎劇烈。
那馬被俞向北的動作嚇到了,竟然真的有些狂躁。
看得片場的人瞪大眼睛,嚇得沒人敢說話,不遠處的齊斯湛,一張臉全白了。
馬背上的人還在掙扎,馬極其狂躁,馬摔了,人也終於被摔下去。
因為他的掙扎,顛下來的位置不在墊子上,背磕在地上很疼,但俞向北卻笑了。
五萬將士在等將軍,哪怕他是替身,但他上馬的那一刻,他就是將軍,是那個絕不想死的將軍,而不是祈禱趕緊拍完的俞向北。
他忍著疼站起來,輕輕安撫著那匹黑馬,那馬沒受傷,只是被嚇到了。
俞向北輕拍幾下,旁邊的工作人員餵點食物,就又活蹦亂跳。
「過——」導演喊道。
那導演頓了頓,難得說了句:「很好。」
在一個替身身上看到這番表現,沒人不震驚。
俞向北心中大喜,轉身看向金再演,笑容燦爛,用蹩腳的h話說:「金老師,謝謝。」
金再演有些愣神,他只是點了俞向北一句話,沒想到他竟然做的這麼好!
如果這是他自己,或者是其他老戲骨,這並不意外,這可是個年輕的新人,沒什麼經驗的新人。
——他的領悟能力,真是驚人。
後來,當俞向北走出國門的時候,金再演在電視裡看見了這個男人。
他到那時候才知道,當年在劇組踏踏實實給他做替身的男人,早已經在華國小有名氣。
那般長相,又已成名的人,還肯踏踏實實,一點點學習、領悟。
什麼樣的成就,都是他該得的。
齊斯湛收回腳,看著俞向北齜牙咧嘴、臉上笑容卻燦爛時,他沉默了。
管言笑道:「這臭小子,我說了不許給身上整出傷痕,他現在背上鐵定擦傷了,要是留疤,我饒不了他!」
他語氣很兇,眼裡卻帶著驕傲的笑意。
齊斯湛抿了抿唇,說:「回去吧。」
管言扭頭,好笑:「不把你家心肝帶回去了?」
齊斯湛冷冷看他一眼,轉身就走,管言摸摸鼻子,趕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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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俞向北扒了衣服對著鏡子。
看著看著,他哀嚎一句:「完了完了!擦傷,留疤我就死慘了!!」
菜菜探頭:「哥哥,要我給你擦藥嗎?」
「快來幫幫哥!」
俞向北趴在床上,菜菜給他擦藥。
擦著擦著,菜菜感嘆一句:「哥哥皮膚真好,肯定自小嬌生慣養,沒做過什麼活吧。」
俞向北沒說話,在俞爸離開以前,他確實沒有做過什麼活,學校是人捧著的存在,家裡也有阿姨和俞爸妥善照顧。
那時候的天之驕子,仿佛一輩子都可以過得肆意妄為。
菜菜聲音有些落寞:「我也希望我妹妹可以像哥哥一樣,被嬌養,不要那麼辛苦……」
他的聲音很輕,要不是室內太安靜,根本聽不見。
俞向北回頭,看向菜菜:「你妹妹多大了?」
菜菜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這是一個十三歲小少年作為哥哥的自豪:「我妹妹今年五歲,她超級可愛,又聰明又懂事,而且中文和我一樣好喲。」
說到後面,他抿了抿唇:「她那麼可愛的小女孩兒,我卻不能讓她幸福快樂的上學,她才五歲,就已經要站在小板凳上做飯了。」
菜菜的眼眶紅了。
俞向北愣住,半響,他坐起來,聲音有些僵硬:「你家長呢?」
菜菜咬住下唇,低著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