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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00:39 作者: 北貳
姜郁也未料到低頭時會碰上那樣一雙靈動委屈惹人憐愛的眸子,他緊握著花芸的手掌悄悄發了燙,看著她一動未動。
之餘崖洞外不減的雨滴在簌簌作響。
天色太暗,花芸沒能看見姜郁眼底的晦澀不明,仍舊任性地委屈地望著他:「好癢……」
「我幫前輩止癢。」
姜郁沙啞的話音剛落,不等花芸做出反應。
被雨水滋潤過的唇便落在她手腕的紅疙瘩上,他用唇吻上她被叮咬過的傷口,隆起的紅腫陷進唇縫裡,慢慢被包裹進去。
方才被雨水侵蝕的涼意不見了,花芸甚至能感覺到一段滑膩的觸角狀的舌尖碰上來,霎時間,卻癢意更甚。
姜郁是個騙子,說幫她止癢,卻越來越癢。
可這個騙子,也是她愛的騙子,被他騙的感覺,也不賴。
僅僅只是手腕而已,花芸也很沒出息地被吻得雙眼迷離,不知是心裡暗示,還是天意作怪,她竟羞恥地覺得下頜骨上的那處,也開始癢起來。
於是她忍不住用臉頰蹭了蹭姜郁的肩膀。
「怎麼了?」姜郁放開她的手腕,抬頭問她。
然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牙關早已緊緊地咬緊,無數次地告誡自己適可而止。
「這裡也癢。」他聽見他的前輩迷迷糊糊地說,也看見她微微揚起纖細的脖子,下頜線在微弱的光線里,崩成一個絕美的弧度。
下頜線上有一處和手腕上一樣的傷口,他的前輩輕輕閉著眼睛——
就像一隻親手把脖子遞給一隻野獸的小綿羊,危險在即,卻渾然不知。
第72章
雨勢未見小,豆大且密集的雨點砸在姜郁暴露在崖洞外的雙腿上,雨水伸出無數觸角鑽進衣料的縫隙里。
但他卻不覺寒冷,連帶著懷裡的人,也灼熱起來。
鬼使神差地,他微微揚起雨汽未乾的側臉,把吻從手腕,落在了下頜骨上,隨後惹得懷裡的人輕顫了顫。
下頜骨的肌膚遠遠要比手腕的敏感,溫熱的唇瓣將雨水裹得滾燙,雨簾在頃刻間靜止了一般,淅淅瀝瀝的雨水敲擊聲有卻勝無。
好癢……
老人言也是騙人的,唾液好像不能止癢,只會越來越癢……
難耐的癢意迫使花芸咬住殷紅的雙唇,像是在極力阻擋溢出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壓制在白齒下的紅色在昏暗的雨夜裡格外清晰,就如同手腕上、下頜骨上被不知哪知不著道的毒物叮咬過的傷口。
不過它很快在就落入了另一隻巨型毒物的口中,逮著它反覆碾磨,推推迎迎地糾纏,讓無數的雨滴在耳邊炸開,就像心頭的悸動,在潮濕的夜裡,炸開朵朵絢爛的煙花。
花芸下頜骨上被毒蚊叮咬的疙瘩已經不顯紅了,因為自後頸到雙頰都早已紅透,軟綿綿,濕沁沁,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生怕在這荒唐的環境發生些荒唐的事,在被吻得七暈八素的邊緣,她猛地抵住姜郁的肩膀,偏開了頭。
後又立即找了藉口道:「我們是什麼關係,你這算強吻……」
說完自己都有些心虛,悄悄把臉埋進他的臂彎。
姜郁明白她的意思,也覺得現在是說清楚的好機會,便輕輕撫著她的後頸,道:「姜維娜她姓姜。」
無需過多的解釋,就這麼一句話,就能解釋一直鬱結在花芸心頭的事。
一瞬間恍然大悟的感覺,卻釋懷後並不讓她開心——弄了半天,是她自己想多了?
姜郁和維娜親近都是因為他們是一家人,沒有半點故意疏遠她的意思?那杜寧說在國外看見兩人進出酒店也只是親人相聚?
如果是這樣,這恐怕是她今年幹過的最大的一件烏龍事件。
懷裡的人沉默了,良久,姜郁才聽見她的輕哼聲。
他勾了勾唇角,承認道:「是有一點故意的,所以我認錯,下山之後,前輩給檢討書籤字好不好?」
「哼。」花芸悶聲不置可否,只是略帶惆悵道,「我們還能下山嗎?」
崖洞外的雨滴沒有要停的趨勢,甚至還能聽見伴隨著的轟鳴聲,估計是哪裡承受不住沖刷,開始塌方了。
「會的。」姜郁摟緊她,「前輩還要為我穿婚紗呢,會沒事的。」
花芸沒應聲,靜靜聽了會暴雨的聲音,忽又覺得委屈:「幹嘛要給希望,要是下不去……」
婚紗什麼的,說出來她真的會信,要是到時候死在山上,那豈不是死不瞑目嗎?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埋怨,就被突然低頭的姜郁抵住額頭,聽見他說:「我覺得,前輩還是閉嘴比較可愛。」
「???」花芸險些發作,怎麼突然這樣?
懷裡人完全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姜郁無奈到心癢,只能身體力行地低頭去尋她自顧蠕動的嘴唇,還差一厘的時候,終是被神經大條的花芸發現,紅著臉偏頭躲開了。
「我不說了。」她埋在衣襟里的聲音懵懵懂懂的,很是可愛。
姜郁卻乘勝追擊不想放過她,在耳邊問道:「那下山之後,前輩願意為我穿婚紗嗎?」
這是表白吧?
花芸心頭這麼想,隨後又很快確定了,這就是表白。
可這環境未免也太糟心了吧,坐在泥石堆里,身邊潺潺流過的不是香檳酒高塔,而是混著泥沙的水流,雖然極具紀念意義,可是婚紗那麼白,她想美美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