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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餵……」花芸猝不及防被抱了個滿懷，而且對方下手極狠，她感覺自己肋骨要被壓斷了，「鬆開，你勒得我好痛……」

    但她斷斷續續的微弱聲音，似乎對醉酒的姜郁沒有什麼影響，他依舊沒有要鬆手的趨勢。

    「咳咳咳……快點鬆開！」花芸伸手抵住他的肩膀，努力為自己的胸膛爭取呼吸的空間，不然要呼吸不暢窒息了。

    掙扎間，花芸控制不住，漲紅的臉上滑下幾滴生理性的淚水，剛好順著她的下頜流進姜郁的頸窩裡。

    溫熱的淚水和他涼在空氣里的皮膚產生溫差，不是很熱，卻燙得姜郁拉回一點點意識。

    他緩緩鬆了力道，但卻沒有放開抓住花芸雙臂的手，兩人只是拉開點點距離，他還是低頭痴痴地看著她。

    「你看清楚了，我是花芸，你喝醉了，冷靜一點。」

    但花芸總算是得到喘息的機會，大口大口順完氣，試圖喚醒他。

    冷靜一點？

    不久前代原也在臥室門口大吼著讓他冷靜一點，七年前他一頭扎進娛樂圈，父親也反反覆覆讓他冷靜一點。

    為什麼他們都覺得他不理智不冷靜？可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做的決定錯過。

    當初為了等花芸，他選擇苦守娛樂圈近七年，現在她終於在以這樣獨特的方式出現在這個世界裡，可他卻還沒有好好保護她的能力……

    一些胡亂的思緒又襲上心頭，姜郁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意，他鬆開緊緊捏著花芸肩膀的手，頹廢地向後癱倒在沙發上。

    修長的身軀在深沉的呼吸下像波浪般鼓動，空氣里迴蕩著姜郁的喘息聲，是痛苦的、不甘心的……

    花芸瞠目結舌地看著閉上眼睛的姜郁，視線隨著他滾動的喉結在他身上流轉了一遍，這一刻似乎和他有情感上的共鳴。

    她讀出了他心底對他自己的失望和不甘。

    當然也順利成章地將這些解讀成他對網上流言蜚語攻擊的反應，解讀成他對網上大批威脅脫粉的痛苦。

    花芸突然有些心疼，她走過去，輕輕坐到他身邊的沙發上，猶豫糾結一番後，還是開口安慰道：「別這樣，你很優秀，你作為演員和舞者，不應該只為滿足粉絲的幻想存在，你應該為作品存在，為舞台存在……」

    安慰的話說出口，花芸也突然釋懷，覺得姜郁坦白事情的真相，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前輩覺得，我是為了這些？」

    原本閉眼沉默的姜郁，突然抬起眼皮，偏頭看著花芸問。

    第36章

    「難道不是？」

    「算了，你什麼都不懂。」姜郁有氣無力地開口，一句話斷斷續續說完，又偏頭別開視線。

    「……」

    姜郁給花芸的感覺，一直是神秘的、反差的和捉摸不定的。

    就像現在一樣，他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既然你都說了我是你的前輩，那你怎麼知道我不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留下來安慰他，以一個前輩的身份。

    「……」沒有反應。

    至此，她也無所謂他回不回應，繼續道：「可能說這些你不懂，但我還是想告訴你，雖然我來這裡不久，但之前的事我都記得，甚至還提前感受過比現在更難的景遇，不就是說實話沒多少人信？不就是少點認可你的人？這有什麼？你該為了這些難過？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好好準備下一部戲，你知……唔……」

    猝不及防，那張一開一合喋喋不休的小嘴，被意識不清的姜郁堵住了。

    唇齒間殘留的酒香通過親密的接觸，過渡進花芸的味蕾里，讓她大腦神經有一瞬間的麻痹，隨後她驚詫地瞪大了眼睛。

    花芸再也沒想到，她會安慰著安慰著就把自己給送出去了。

    這可是她第一次和男人接吻啊！

    因為童星出道的原因，之前拍戲都有年齡限制所以找了吻替，她想過無數次初吻可能獻給一部經典的作品，但卻沒想到這麼容易被喝醉的後輩給啃了！

    而且他喝醉了一點也不知輕重，完全沒有平時前輩來前輩去時對她的半點尊重——咬得她好痛。

    花芸被死死摁在沙發上，除了手腕其他地方基本動不了，她急切地想盡一切辦法要推開他，可是即便是上手掐住他薄衣料下的皮膚也無濟於事。

    而反觀姜郁，讓花芸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睜著眼睛，因此她甚至懷疑他現在是清醒著還是還在迷糊。

    那雙在舞台上、在熒幕里讓無數人失聲尖叫的眼睛，此刻正隱隱透著火焰燃燒般的光，盯得花芸不止嘴唇發麻，連指尖都如同蟻食一般。

    花芸掙脫不開，但卻羞恥得想要立馬閉上眼睛，可在她眼帘微動之前，卻不經意看見近在咫尺的火一般的目子，悄然滑下了一抹亮色。

    她心頭一顫，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像是有無數根被毀的紡織機上纏綿不斷的絲線，在牽扯著她去感同身受。

    感受他片刻的貪婪和索取，但更多的是痛苦和不甘。

    電波起伏著泳過大腦，花芸抵著姜郁的手突然就軟了，像是有魔法一樣，強迫她去順從和安撫這隻炸毛的獅子。

    ……

    客廳的沙發正對著姜郁家的門口，迴廊並不長，從花芸的視角，將好能一眼望穿。

    所以她不可避免地看見了門口的鞋櫃，然後順理成章地想起了柜子下面那雙高跟鞋還有濕了一身的姜郁，幾乎同時，她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