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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00:39 作者: 北貳
    兩個女人醉得昏天黑地,你一拳我一拳地砸著姜郁的家門,場面好不壯觀。

    前些天,姜郁讓方益幫忙把生活用品搬來這裡,今天結束一天的行程,到家隨意沖了個澡,就倒頭睡下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自家門外傳來連續不斷的撞擊聲,他皺眉翻身坐起,摸索著下床去開門。

    看見貓眼顯示器上張牙舞爪披頭散髮的兩個女人時,他下意識倒退一步,睡意醒了個乾淨。

    揉了揉眼睛,確定門外罵他狗男人的人是他「敬愛」的花芸前輩之後,他開了門。

    門剛一打開,花芸就飛撲過來,抱了姜郁一個措手不及。

    她吊著他細長的頸脖,全身重心往下壓,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姜郁鎖骨上方被勒出淺淺青筋,感受到花芸呼吸間噴灑出的酒氣,不間斷地縈繞在他鼻息間,低頭看著她眯起眼睛揚起的小臉,聽她含糊不清地說:「狗男人……不對,小屁孩兒,誰讓你莫名其妙出現在這裡的?」

    一旁的杜寧醉得站不穩,滑坐在地上,伸手胡亂指著,附和花芸:「對,他是小屁孩兒,顧盛才是狗男人……」

    姜郁偏頭看了她一眼,注意力很快又被身上的花芸吸引,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回答她:「我說是命運讓我來的,你信嗎?」

    「呵呵呵……」花芸從眯起的眼縫中看見姜郁薄唇微動,她抬手戳了戳他的嘴角,傻笑著答非所問,「我好討厭你啊,你知不知道……」

    模糊的字節將將入耳,姜郁渾身一僵,伸手抓住在他嘴角邊胡作非為的小手,沉聲:「我知道。」

    「那你……那你……」不知是他的回答太過順花芸心意,還是她有短暫的清醒,話說到一半止了聲,低頭靠在他胸口,安靜了。

    姜郁遲疑了一瞬,才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

    轉身進門之際,瞥了一眼地上已經睡過去的杜寧,給真正的「狗男人」打了電話:「顧盛,過來把你老婆弄走。」

    ……

    「坐好,別亂動。」姜郁一手拿著洗臉帕,一手按著花芸的肩膀防止她亂動。

    花芸盤腿坐在姜郁床上,嘻嘻哈哈地東倒西歪,手裡抱著一隻灰色大枕頭,她像小狗一樣把臉埋進去嗅。

    然後抬起紅彤彤的小臉,一本正經地告訴姜郁:「這不是我的味道。」

    「……」

    姜郁手裡的洗臉帕被攥得死緊,喉結上下浮動,忍不住問出口:「那前輩是什麼味道?」

    醉酒的花芸對這個問題十分感興趣,望著他的眼睛裡亮著星星,她神神秘秘地向他勾手:「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好。」

    姜郁手裡的帕子掉在了地上。

    第26章

    姜郁半跪在床沿邊,單手撐在花芸身側,兩人只隔一個枕頭的距離。

    空氣里的酒氣越來越濃郁,鋪天蓋地地鑽進姜郁的感官里,還有面前不斷放大的臉,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好像也醉了。

    心跳漏了半拍,看著那張不斷嘟嘟囔囔蠕動著的嘴唇,姜郁鬼使神差地又湊近了一分。

    花芸見他湊過來,傻傻地笑著嘟起嘴巴,然後她輕輕地、緩慢地朝他吹出一口氣:「呼——」

    酒味裹挾著唇齒間的清香,一併拂過姜郁的薄唇,略過他的鼻樑,又去眼瞼溜達了一圈,然後掀起額前的碎發,慢慢將兩人包裹起來。

    姜郁眨了一瞬眼,戛然壓制住心裡的衝動,但卻捨不得起身離開。

    「聞到了嗎?」花芸咧開嘴角,不放過他地問,「什麼味道呀?是不是香香的……」

    「嗯,香香的。」原本純淨的嗓音,肉眼可見地變了調。

    花芸絲毫未覺危機,抬手輕輕點了點嘴唇,又拿到鼻尖嗅,天真地問:「什麼味道香香的呀?我為什麼聞不到?你怎麼聞到的啊?」

    「想知道嗎?」哄騙的語氣一出口,姜郁就知道自己完了,他吞咽一口濁氣,定定地看著她。

    「嗯!」花芸搗蒜般點頭,翹起的髮絲隨著小腦袋晃晃悠悠,可愛極了。

    「前輩,」姜郁喉結滾動,一字一頓,「對不起。」

    「嗯,唔——」

    花芸來沒來得及再點頭,就被托住後腦勺結結實實吻住,她抱著枕頭的手脫了力,胡亂掙扎幾下,最後抵上姜郁的肩膀。

    「聞到了嗎?」在理智崩塌的邊緣,姜郁鬆開她,額頭輕輕抵在一起,「香嗎……」

    他也醉了吧,不然怎麼也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香。」花芸咂嘴,輕輕舔了舔濕潤的嘴唇,似在回味,「好吃,還想再吃一口。」

    說著,她伸開雙手要去勾眼前人的脖子,那雙注視著姜郁的眼睛,因醉酒更染上一絲嫵媚和誘惑,姜郁心驚,僅存的理智拉扯著他的思緒,在崩斷的邊緣徘徊。

    也顧不上心疼,他抬手猛然推開她,避開再次湊上來的粉紅小臉,逃命似的跑進浴室,期間還被掉落在地上洗臉帕絆住,踉蹌了一下。

    花芸稀里糊塗被大力一推,連帶著整個人都往後倒,撲向姜郁柔軟的床墊,整個腦袋被埋進被子的褶皺里,呼呼睡了過去。

    姜郁靠在浴室的白瓷牆面上,隱忍地大口呼吸著濕潤的空氣,直到起伏的胸膛漸漸平穩,他才冷靜下來。

    從浴室出來,他再也不敢去管花芸,任由沒洗澡的她帶著渾身的酒味躺在床上,獨自去客廳的沙發躺下,一夜輾轉反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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