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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00:17 作者: 西西特
    朝簡的眼皮動了動:「不用。」

    陳仰以為朝簡是在怪他連尺寸都弄錯,不上心不用心,他還沒想要怎麼解釋,就聽對方說:「我剛才已經下單了。」

    陳仰:「……」

    朝簡的眉頭皺了皺:「我應該在回來的路上買好。」

    陳仰的嘴角一抽,不怪你,你也沒想到你哥都這樣了還能做。

    「不差這一個晚上。」陳仰撥了撥他柔軟的頭髮,哄道。

    朝簡牽住陳仰的睡衣。

    陳仰欲言又止:「那個,咳,我能問你一個事嗎?跟任務無關。」

    朝簡放在他睡衣上面的手倏地收緊:「你自願的。」

    陳仰被那股力道帶的往朝簡懷裡一栽,他關掉吹風機,神色複雜道:「你怎麼知道我要問什麼?」

    朝簡的眉眼被潮濕的髮絲遮住,輪廓生出幾分凌亂的美感:「當初你跟我……」他的眉峰攏起一片陰影,頭偏到一邊,耳根染了層薄紅,「是你讓我弄你的,我不會,還是你教的我。」

    陳仰呆若木雞,天知道他只是好奇,為什麼他跟他對象之間,他是下面的那個,而且好像一點障礙都沒有,很自然。

    沒料到會聽見這麼……陳仰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他的心情。

    「你如果不信可以試試,那盒小的你能用。」朝簡的唇角抿直。

    陳仰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不行,Y不起來,沒感覺。他一言難盡地嘆口氣,我是個gay,還是個o,我今晚才知道。

    「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是身經百戰的老哥哥,你是小嫩肉?」陳仰艱難地問了一個問題。

    朝簡的面部一黑:「你是理想的巨人,現實里的矮冬瓜。」

    陳仰:「?」

    朝簡睨了他一眼,之後就把目光挪開:「你只教我怎麼進去,其他的你也不會,你是死要面子裝作很懂,說什麼哥哥教你,不要怕儘管上,實際上你只會些理論知識,我是你第一個實驗對象,也是最後一個,因為你說我很厲害,你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陳仰捂住了朝簡的嘴巴,他背上的汗都出來了,燥的。

    房裡靜下來。

    陳仰看著朝簡瞳孔里的自己,他有一點暈眩:「你都告訴我了,我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沒關係。」朝簡說。

    陳仰無力道:「要是我永遠都想不起來怎麼辦?」

    「沒關係。」朝簡吻他手心。

    .

    陳仰以為自己今晚要睜眼到天亮,誰知道他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朝簡把手臂從陳仰腦後抽出來,他下床吃藥,翻手機看靳驍長的信息。

    靳驍長:順利?

    朝簡擰蓋灰白色的藥瓶。

    靳驍長:藥一次兩粒,不能多吃。

    朝簡的掌心裡躺著五粒藥。

    靳驍長:我會把你的用藥量告訴青青,再讓他轉告給陳仰。

    朝簡將手機大力扣到桌上,他看看手裡的五粒藥,看看床上熟睡的人,沉默了會就把三粒藥放回瓶子裡面。

    .

    陳仰和朝簡第二次聊任務相關是在兩天之後。

    兩天的間隔是朝簡的意思,儘管陳仰的情況已經很合適了,但他依然很謹慎。

    陳仰盤腿坐在沙發上,手裡是他的那本《量子論之意識與世界的關係》,他把書往坐在他對面的朝簡腿上拍拍。

    「這本書是我的。」陳仰用篤定的姿態開場。

    朝簡剝瓜子米:「嗯。」

    「019是我自己的身份號。」陳仰又說。

    朝簡還是那個音節:「嗯。」

    「那個李躍是我幻想出來的人。」陳仰的語氣很平靜。

    朝簡道:「李躍是真實存在的,他就是你。」

    陳仰呆住了。這兩天他把以前所有的疑點都整理了一遍,基本都疏通了,水到渠成,他覺得自己不論聽到什麼都ok,結果還是出現了措手不及的一面。

    「你曾經做任務都用『李躍』這個名字。」朝簡把剝好的瓜子米給他,「只有少數老隊友才知道你的真名。」

    陳仰看著手裡的瓜子米,好一會才說話:「我第一個任務是什麼?」

    「你第一個任務我不清楚,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已經是很有經驗的老任務者了,我是新人。」朝簡又抓了一把瓜子開始剝起來,「你教我做任務,一路帶著我。」

    陳仰挑眉:「非親非故的,我幹嘛對你那麼好?」

    「你說我是照著你媳婦的樣子長的。」朝簡慢悠悠道。

    陳仰老臉一紅:「我那不是耍流氓嗎?」

    朝簡道:「如果我對你沒意思,你那麼做是耍流氓,我也喜歡你就不算。」

    陳仰吃了幾個瓜子米:「那算什麼?」

    「算你撩我。」朝簡說。

    陳仰愣愣看著他:「朝簡,我為什麼會忘了你呢?」

    朝簡剝瓜子米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眼帘低垂,看不清眼裡有什麼東西。

    陳仰其實已經猜到了一個可能。

    「因為你做任務失敗了。」朝簡把沒剝完的瓜子放到茶几上面,他打著赤腳去洗手間。

    陳仰嘴裡的瓜子米有點苦,果然啊……

    「任務失敗了就會死掉……」陳仰跑到朝簡身邊,他也沒穿鞋,腳踩著冰涼的地磚,一股股寒意從他的腳底心往上竄,「那我為什麼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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