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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00:17 作者: 西西特
「嗯嗯。」錢漢走進教室回頭望了望,他哥還站在門外看著他,一貫冷木的臉上沒有他讀不懂的智慧,而是他一眼就能看清楚的擔憂和沉重,他的鼻子有一點酸,眼淚沒掉下來。哭是沒用的,有用的只有運氣和能力。
他們兄弟倆都成了任務者,死了一個,家裡的成員就少一個。不是突然少的,是從來就不存在,連悲傷和懷念都不能露出來,否則會引起爸媽的懷疑和不安,以為是心理生了什麼病。
錢漢緩緩吐出一口氣,挺著腰背前往他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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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考語文。
陳仰坐在教室裡面靠窗的位置,窗戶沒有糊報紙,他扭個頭就能看見對面屹立在雪中的教學樓。
寒意從窗戶的縫縫裡鑽進來,陳仰冷得頭皮發緊,桌上憑空出現語文試卷的時候,他連脊骨都凍得抽了抽。
當答題卷出現在陳仰眼前時,他顯得平靜從容了一些。一個班有十八張雙人桌,考試是一張桌子坐一個人,也就是說這裡除了他還有十七個考生,人數不多,他就當是普通的考場普通的期末考。
陳仰把答題卡放一邊,班主任在盯著他的語文成績,他不能隨便寫一點就提前交卷,最好全部寫完,不然很有可能會引發支線任務。
等陳仰拿起卷子翻看的時候,他的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六大題二十三小題,一小時怎麼可能寫得完。
唯一慶幸的是,文言文是課內的《蘭亭集序》,陳仰還算熟悉,詩詞默寫六題有五題他都能寫得出來。作文800字,以「遺憾」為題,他有很多素材可以發揮。
其他的題陳仰都瀏覽了一遍,心裡有了個大概的了解,他計算十分鐘寫作文,五十分鐘做基礎題相關。
盡全力吧。陳仰把手搓熱讓血液流動起來,他快速在答題卡上面寫上班級姓名座位號,從第一題開始往下寫了起來。
陳仰陷在考試的氛圍里專心做卷子,不會的立即跳過,會的迅速寫,他做現代文閱讀的時候,筆突然一頓。
有人坐在了他旁邊的座位上面!
這種感覺既微妙又令人不適,陳仰拿著筆的手蹭了下額頭,無視監考老師的打量,繼續寫卷子。
陳仰估摸著一個小時差不多到了就收拾文具,書寫速度過猛,他的手有點抽筋脫力,幾次都沒把筆帽圈上去,不得不換左手。
整個教室只有陳仰的呼吸聲,他輕手輕腳把試卷和答題卡放到講台上面便離開了教室。
雪紛紛揚揚,水泥走廊上面積了層銀白,陳仰抓點雪吃掉解渴,他路過108的時候往裡面掃了一眼,錢漢一動不動地垂著頭坐在桌前。陳仰沒有多停留就走了。
陳仰剛到樓梯口就和下來的錢秦打了個照面。
「我弟弟呢?」錢秦往陳仰身後看,「沒和你一起出來?」
「沒有啊,我跟他又不在一個考場,他還在座位上面。」陳仰說完就發覺眼前的人那張學霸臉上出現了崩裂的跡象,全世界都在倒塌。
「怎麼?」陳仰猜測道,「你叫他留意走廊,看到我出來就……」
錢秦帶著一身混亂至極的氣息從陳仰肩旁而過,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走廊拐角。
「哥!」少年笑喊。
錢秦的身形滯住,所有情緒瞬間收斂,他抬手重重抹了下僵硬的嘴角:「嗯。」
陳仰觀察這對和他二次合作的錢家兄弟,大概是因為有情感羈絆的人在身邊,他們都變得比他第一次接觸的時候要情緒化。尤其是錢秦,上個任務他的存在感低,話少人狠只解題不管別的,現在大不一樣,他要顧慮弟弟。
規則最喜歡這樣的任務者了。
陳仰的耳邊傳來不快不慢下樓的腳步聲,他看過去,白棠跟他四目相視,腳步頓了頓:「我出來晚了?」
「沒有,我也是才出來。」陳仰見白棠垂在兩邊的手沒抖就隨口問道,「你寫完了嗎?」
白棠走到陳仰面前:「寫完了。」
陳仰:「……瞎寫的?」
白棠半垂的桃花眼抬起來:「為什麼要瞎寫?高中語文很簡單。」
這話的殺傷力驚人,空了好幾題的陳仰想吐血。
白棠後知後覺話里的誤會,俊秀的眉蹙了蹙,他沒有幼稚到炫耀這件事試圖讓陳仰難堪,便出聲道:「我是教書的,對考試比較得心應手,像你畢業很久了,忘了課本上的知識也正常。」
陳仰咽下一口老血笑道:「好了,不用安慰我了,我的心情不重要,找線索要緊,走吧。」
白棠跟著陳仰下樓,他回頭看還站在樓道里的那對兄弟:「他們不去?」
「嗯。」陳仰說,「白教授,我們得快點了。」
白棠沒有發表意見就加快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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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學校,老師的辦公室就在教學樓里,甚至跟教室在同一層,有的學校卻不是這種結構設置。譬如這個任務地,辦公室在教學樓對面。
陳仰跟白棠一進樓就同時屏住了呼吸,他們面對著長長的走廊,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陰森氣息。
白棠是第三次做任務,經驗有卻不夠多,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和劣勢,此時他選擇聽陳仰的,這是最合適的方案。
陳仰想吃個奶片卻吃不成,揣進任務世界的那幾個都給靳驍長了,他把手從校服口袋裡拿了出來,捂了半天也沒熱,還是冰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