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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00:17 作者: 西西特
    「老師喜歡。」學渣曾進潑冷水,澆錢漢也澆自己,「如果真的像林先生和楊小姐說的那樣,這是某個老師的時間線和記憶的話,期末考應該……」

    「別說了!」又一個學渣林承業大聲阻止。

    「對對對,不是才十一月份嗎,現在說這個沒有意義。」立馬有人受不了地附和。

    於是這個問題匆匆開始匆匆結束,顯現出隊伍里的學霸學渣比例。

    陳仰往食堂里走,他回頭說:「對了,我同桌姜未是班長,跳過的時間裡有競選班幹部的事。」

    「你是數學課代表。」錢漢見縫插針,那針巨粗巨長,陳仰被扎得差一點吐血身亡,他抹抹嘴角不存在的血跡,「我有心理準備。」

    陳仰轉而就問錢漢是哪來的消息。

    錢漢撓後腦勺:「放學下樓的時候,我從王娟那裡打聽到的。」他看著心不在焉的陳仰,「陳先生,你數學不好嗎?」

    陳仰笑:「這讓我怎麼說?我是文科生,而且是畢業多年的文科生。」

    大家:「……」可以了,不用說了。

    文青跑下台階靠近陳仰:「帥哥,你好慘。」

    「我現在想吃飯,吃完再想對策。」陳仰餓得眼前飄星星,他欲要扭頭問朝簡吃什麼,話到嘴邊被他咽了下去,又苦又澀。

    文青一看陳仰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起朝簡了,習慣很可怕啊:「要是有人找你講數學題,你不會講,算不算耽誤對方學習?」

    「直接告訴對方我不會就行。」陳仰說,「要是不會還裝成會,浪費別人時間耍人玩,那就不行。」

    文青望著陳仰走向一個窗口,他對靳驍長挑眉,聽到沒,不用我們操心。

    靳驍長理所應當道:「青青,你去給我打飯。」

    「我還想這麼說呢。」文青笑嘻嘻,「老法子,石頭剪刀布,贏的那個給對方打飯,一把定輸贏。」

    靳驍長勾唇:「來。」

    幾秒後文青拿著兩個飯盒去窗口,周身氣息陰鬱得嚇人,好氣,但還是要願賭服輸,因為成年人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這是他的人生定義,一旦下了決定就要承擔後果。

    .

    打飯的窗口有兩個,後面都是打菜的,陳仰只能看見十幾個人進出,然而飯桶跟很多菜就剩個底了。

    哪怕這個場景能勾起學生時期的回憶,陳仰依舊覺得瘮得慌。

    陳仰打了三兩飯兩葷一素,飯盒裝得滿滿的,他吃了一口,感覺是學校的味道。

    文青故意把靳驍長的飯盒丟窗口那裡,他端著自己的去找陳仰。

    「這個菜你還吃啊。」文青指指陳仰打的土豆燉牛肉。

    陳仰眼神詢問。

    文青說:「你連著吃二十多天了。」

    陳仰咽下嘴裡的食物:「有嗎?」

    文青意味深長:「有啊。」

    陳仰的殼開始碎裂,脆弱的部分暴露了出來,他臉年輕了,眼神卻沒變青澀,經歷的和等待的都在他眼裡。

    土豆燉牛肉是朝簡喜歡吃的,他看到了就會點。

    「回去後我把老靳的聯繫方式告訴你。」文青撇嘴。

    陳仰道謝,以文青的性格,他只對有意思的事感興趣。

    別人的愛情能有什麼意思,文青主動做到這一步已經仁至義盡。

    陳仰若有似無地看了眼不遠處的靳驍長,計劃著什麼。

    .

    大家站在教學樓前吃午飯,大多數人吃得食不知味。

    「我們要趁著時間沒快進沒跳也沒上課,趕緊查線索。」

    白棠只打了一份米飯沒打菜,他用細長的手指拿著勺子挖一點點白飯送進口中,細嚼慢咽完說,「既然第一嫌疑人是班主任,那就從他入手。」

    錢漢坐在台階上吃飯,嘴裡塞了很多,含糊不清道:「他現在是在宿舍樓吧!」

    「那呢。」楊雪朝一處指。

    班主任拎著水瓶往這邊來,條紋藍褂子外面多了一件黑色外套,眼鏡也換成了細腳的。

    「最好跟他去宿舍。」白棠說。

    「那樣是好,可以趁機觀察他的生活細節。」楊雪挨個看隊友們,說出問題關鍵,「只不過,我們一起去找他不合適。」

    「我去吧。」陳仰撥了撥飯菜,將最後一塊牛肉吃掉,「我是偏科嚴重的學霸,第一個學期過半了,我的心理出現了問題,他會好好開導我的。」

    說著就把飯盒蓋上遞給文青:「幫我拿著。」

    文青用眼神問,ok嗎?

    陳仰揉了揉他的頭髮,大步朝著班主任走去。

    隊伍里有擔心的,有思慮從其他地方調查的,也有心安理得的伸手黨,等著別人冒險換來的線索。

    文青厭惡地斜起一邊的嘴角,他不管別人死活,也不指望別人救自己。

    而有的人,既想明哲保身,又想在危難之際得到救援和幫助。

    那就沒意思了。

    「讓開。」文青踢開一個智障走到靳驍長面前,「去那邊樹底下。」

    尾音還飄在半空,他就逕自離開。

    靳驍長不快不慢地邁開腳步,同樣的黑白校服,他穿出了高級定製的貴族氣場。

    樹下,文青盤腿坐著,視線落在靳驍長身上:「你怎麼不去宿舍樓?」

    「我去做什麼。」靳驍長站在樹影里,他那張蒼白的臉被細碎日光切割成明明暗暗的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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