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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2:00:17 作者: 西西特
「現在看來是我被信息誤導了。」張延沉沉地說道,「任務應該是查清詛咒,跟時間無關。」
趙元哆嗦道:「也就是說,即便待完兩天,或者三天,四天,只要沒查清詛咒是怎麼回事,阻止不了,我們就還要留在島上,面臨詛咒爆發?那我們豈不是完了?!」
張延話到嘴邊,被林月打斷了:「這有什麼好討論的?」
「任務是不是在島上活兩天,明天一早不就知道了?!」 林月的精神狀態更差,臉都扭曲了,聲音也冷尖起來。
張延看著她的背影,擰擰眉:「哎,她的情緒越來越不穩了。」
趙元聽著他擔心的口吻,發自肺腑地感慨:「你們真的是過命的交情啊。」
落後幾步的陳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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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是第一個到李大富家的,她沒進去,就站在門前站著,眼睛也不亂瞟,等其他人到了才往裡走。
張延跟趙元也沒張望,他們匆匆跨過門檻,門前被火燒過的樹根被他們強行忽略了。
陳仰倒是看了看,樹根周圍的土被挖的亂七八糟,黑色的根須卻死死鑽在裡面,不知道鑽了多深,挖不掉。
島上的人也不敢再挖了,就成了這樣。
黑炭樹根釘子一般釘在門前。
陳仰回頭問身後的少年:「你有什麼看法?」
少年的嗓音里泛著困意:「沒有。」
陳仰看他今晚拄拐走了不少路,一聲不吭,心裡就有了點同情,再一想到他進這鬼地方很大可能是被自己牽連的,黑戶一個,心情就更複雜了。
「給你的奶片還有嗎?」陳仰問道。
少年一頓,側頭盯了他一會,沉默著抬起一根拐杖指指樹根:「死亡與新生。」
陳仰的腦中一閃而過什麼,沒抓住:「什麼意思?」
少年不語。
陳仰見他不再多說,摸摸鼻子道:「今晚就死了兩個,詛咒擴散的很快,明天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
少年把木門開大些,拐杖搭進去,再是右腳:「進來,關門。」
陳仰不合時宜的感嘆,這位的發音不知不覺順暢了,找不出一絲最初的生澀,他小跑著跟上去:「你有打算了?」
少年:「天亮進山。」轉而又道,「就你跟我,不帶別人。」
「好,我們偷偷去。」陳仰轉身關門的時候,看到什麼,呼吸猝然一滯。
黑色樹根上長出來了一根細細的嫩綠枝椏,在夜色下生機勃勃的對他搖晃著,像是老太太在跟他招手。
陳仰仿佛迷了神智,腳往那邊邁,後面一股大力將他扯回了回去,他還有點呆:「老太太有話跟我說。」
少年扯著他,五指加重力道:「說什麼?」
陳仰疼得回了神,他看著那還在晃的枝椏,脊背一陣陣發涼:「……讓我給她施肥?」
少年鬆開他的手臂。
陳仰感覺炭化的樹根正在復活,他的心臟猛跳起來:「雜物間有化肥,要不我去弄點出來試試?」
少年:「那些化肥不能動。」
陳仰:「為什麼?」
「明天你就知道了。」少年把他拽進來,用拐杖將木門一推,砰的關上了。
門一關,那根細嫩的枝椏垂了下去。
第8章 多曬太陽會長高
陳仰以為少年不讓他叫上張延三人是懷疑他們,沒料到他是嫌他們又丑又煩。
煩可以理解,丑就恕陳仰理解不能,那三人哪個都不醜。
陳仰跟少年到棺材停放地時,天蒙蒙亮,周圍一大片都火燒得光禿禿的,像個被火星砸過的大黑坑,不見寸草,看不出絲毫之前的繁茂幽靜。
陳仰昨天吐了幾次,早飯又沒吃,胃裡空蕩蕩的,他摳三個奶片放嘴裡含著,那一板剩下的都給了少年。
「你去那邊。」少年疲倦的眼輕掀,給他指了個方向,「找到了喊我。」
陳仰不知道要找什麼,他也不問,點點頭就去了。
少年垂眸看手上的奶片,動了動眉頭,下一秒就收進了運動衣的口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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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明亮,晨曦灑到這塊坑裡,淋了各自尋找的兩人一身。那一抹金色就要蓋住昨晚滋生的詭異,直到陳仰挖出小半塊石碑。
少年聞聲拄拐靠近,看他直接用衣服擦石碑,太陽穴一抽,嫌棄道:「你背包里沒紙?」
陳仰:「……有。」
結果用完一包紙巾,石碑也沒擦乾淨,坑坑窪窪間還是灰不拉幾髒兮兮的,看不清上面的東西。
「你在這等我。」陳仰起身跑了,返回時手裡捧著一個大寬葉子,他走到石碑前把大葉子傾斜,半瓢水淋了下去。
「樹林裡不是有一些大缸嘛,離這不算遠,水就是我從那裡弄來的。」陳仰下意識給少年說了一聲,蹲下來再去擦石碑。
慢慢的石碑上的東西清晰了起來,是被泥土跟時間腐蝕掉大半的碑文。
儘管只有零零散散的一部分能看見,陳仰的心跳還是快了起來,他用手細細摸了兩遍,激動的抖著手從背包里拿出匣子。
一對比,碑文果真跟匣子上的是同一類文字。
陳仰腿一軟,對著石碑坐下來:「和我猜的一樣,島上存在過另一種文明。」
「現在生活在島上的這些人是外來的……」他轉著脖子仰頭看少年,眼裡有找到線索的興奮,「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