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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7:26 作者: 石頭妖爪
    花小樓被這巨大的東西駭了一跳,心道,這添門的構想果然不能拖,這一拖,就拖了個『大貴客』上門來。你看,也沒有個像模像樣的門來迎接它,多失禮。你看,它好像,都生氣了……

    沒等花小樓放下手中的串串,再拍拍手,再瘸拐著挪出個地方來,以便『貴客』奔向那堆水果的時候不至於順道踩斷她幾根肋骨,或是踩扁幾隻腳掌,此『貴客豬』就已然後腿一蹬,跳進了洞內,兩眼放光的盯著花小樓----身後那堆水果。

    花小樓雖是個特種兵,經歷過老古的各種變態,各種奇形怪狀的折騰,但還真就是沒有與野豬面對面硬抗過。那雙綠豆小眼看的她一時有些慌張,她瞥了一眼放在洞口石板鍋旁上的短匕,心中暗暗後悔沒有帶在手邊,如今自已拖著條殘腿也不方便,若是想趁現在爬過去拿起短匕再將短匕立起來指著野豬是不可能了。來回看了看,手裡也實在沒有什麼稱手的好歡迎貴客的東西,就順手撈起了一旁的拐杖。

    拐杖不是個好拐杖,枝條兒不是很粗,用起來總是有種晃晃悠悠的感覺,枝頭比較細,拐在地上也沒有什麼穩當感,最大的缺點是手感不細滑,她花小樓一雙不算白白嫩嫩的手都被磨起泡來了。不過這拐杖拿來迎接貴客豬倒是挺稱手,細細的枝頭兒直指貴客豬的鼻子,它果然就一動都不敢動了。

    你看它,小綠豆眼都不敢亂轉轉,只剩個大鼻子在一張一張的喘粗氣。身上的毛兒都不敢亂抖,一根一根的豎著,小腿兒結實的踏在地上,也不敢亂踢蹬。噫,這小腿兒,要是烤熟了來上那麼一口麼……

    許久都沒見見葷的花小樓擦擦口水兒,心想,可惜豬不通人的語言,不然跟它商量一下,它自動自覺的貢獻出一條後腿來,咱們就和平無事,我花小樓就饒你一條小命,養著以後又是一條好腿。咦?難道它聽懂了我的話?不然這綠豆小眼兒怎麼愈瞪愈大,氣喘的愈來愈粗?呃,不至於這麼激動吧?

    驀的,貴賓豬小眼圓瞪,朝著花小樓身後的那堆水果就沖了過去。一般人見到這架勢早就嚇得軟了腿,花小樓到底是特種兵出身,不慌不忙,拿著手中拐杖就往貴賓豬的身上量去。

    這麼個大東西,要是任它在洞裡橫衝直撞,毀了她苦心建好的『家』倒不要緊,吃了那堆水果也不要緊,關鍵萬一撞到她了,她拖著條殘腿躲也沒法躲,最後一條殘腿變兩條殘腿,那她可就真的死蹺蹺了。

    都說豬的脾氣好,抽它兩下,吃點苦頭它應該就轉身跑掉了吧?唉,可惜了這一身的膘肉啊,無論是烤還是燒,都是美味啊。可惜,可惜,現在拖著條殘腿,也只能放你一條生路了。唉,豬啊,你也算是幸運,若是教練在,他就算是兩條腿都殘著,也無論如何不會叫你跑掉的。

    花小樓想的好,可惜事情總是不隨人願。只因為這拐杖的質量實在不怎麼樣,她拿拐杖在豬的身上抽了兩下,第三下還沒舉起,那拐杖就不給力的斷掉了。再看那豬,呃,它似乎沒有要掉頭跑掉的意思啊。

    只見此貴賓豬轉過它笨拙又靈巧的身子,綠油油的小眼怨毒的盯著花小樓,鼻子裡喘的氣更重了,『呼呼』的喘氣聲在靜夜裡聽著格外刺耳。

    花小樓意識到不妙,挪動著身子想要躲開,那豬已低了低喘著粗氣的鼻子,有力的後腿在地上一蹬,不由分說的朝著花小樓直衝過來。這一蹬用盡了貴賓豬的全力,因為它已經完全生氣了,結實的後蹄甚至將地面踩的陷了下去,看上去笨拙的傢伙,此刻如出膛的子彈,『嗖』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花小樓訝然的望著幾百斤重的東西不要命的朝自已直衝而來,如此的重量,震得她的洞府都快要塌下來,速度和重量帶起的衝力迎面撲來,給人一種泰山壓頂,無力反抗的感覺。此豬的速度實在太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經衝到了花小樓眼前,甚至都能聞到它張開的大嘴裡的腥臭,還有它塞在牙fèng里的一絲綠菜葉。

    誰說豬的脾氣好?誰說的!!

    這隻龐然大物這麼不管不顧的衝過來,花小樓根本躲無可躲,這一下子若是被撞實了,那她不是斷兩三處腿骨就是折四五根肋骨,在這個叫人人不應,叫蟲聽不懂的地方,活是活不成了的。

    花小樓望著直衝過來的野豬,心裡竟然卻開了小岔,她擰眉想著眼前這隻豬的嘴可真夠臭的,看來這豬舌之類的是不能吃了,也只能吃吃後腿和前腿之類的了,不過看這隻豬的個頭,光腿就夠自已吃上一段時間了。嗯,這種結實的原生野豬肉,又是新鮮的,到時拿短匕一點一點片成片兒,炒著吃,涮著吃可都是美味兒啊。

    眼見這頭三百多斤的大東西沖了過來,花小樓不慌不忙的從火堆里拾出幾根燃得正旺的木棍朝衝過來的大豬扔去。

    豬倒底是豬,即使是貴賓豬也是一樣,見了火還是會怕的。它見幾根火棍朝自已揮來,忙停腳剎車,想躲開皮肉被燒的痛苦,可惜它的重量實在太沉了,而且剛剛的速度也實在是太快,此時雖剎了閘,但依然余勢未衰的朝著那幾根向自已扔來的火棍和花小樓撞去。

    花小樓嘴角浮起一絲陰笑,她要的就是這個『余勢未衰』。這樣她即不會被那蠢豬撞個結實,而且可以利用這個『余勢』將她鑽木取火用的尖頭棍子戳進那貴賓豬的大張的嘴裡。

    棍子不粗,但頭很尖,是花小樓在石頭上一點一點磨出來的,若是不尖,也鑽不出火來。此時這根尖尖的細棍順利的送進了貴賓豬的大嘴裡,它頓時慘嚎一聲,一頭扎在了地上,滿地打起滾來。

    花小樓忙又往旁邊移了移,堅難的往洞口爬過去,直到手裡拿到了短匕才放了心,手裡握著兩根粗棍以防萬一,萬一那豬滾到自已身上,可就留不住這青山在了。為了吃頓肉,她容易麼。

    野豬在地上折騰了一陣,終於躺在那裡滾不起來了,它身子還不斷的抽搐著,綠豆小眼不甘的盯著花小樓身後的那堆水果,腥臭的血流了滿地。

    其實,花小樓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頓美餐,就是這麼得來的。

    番外之大莊家的戰爭

    衛大莊一家花了整整兩張熊皮將院子好好的重新翻過之後,院子看著比以前大了許多,也齊整順眼了,特別是主屋和東西廂,都是用的青磚紅瓦,是給有福和有財備的婚房。

    如今大郎衛有福已經成親,與從秀香鎮說來的媳婦張帶娣小兩口兒住在東廂,衛有財單獨住西廂,有地則跟著父母一起住在主屋,他還小,所以他的婚房之類的還要以後再說。

    衛家人懶,自家原有兩畝地,屯兒里又分了米家的地,給了他家兩畝,如今手裡有四畝地,卻種得稀稀拉拉的,媳婦張帶娣是個有心眼兒的人,她是個愛過日子的,平日裡一有空兒就做點繡或是給別人幫工賺點錢,可是對於婆家的這種行為卻不作聲兒,不知打的什麼主意。

    隆冬過去,正是春暖將要農忙時,衛家人也像模像樣的在整理農具,有福正在東廂用磨石打磨著手中的鋤頭,屋門一開一關,張帶娣閃了進來,臉上帶著股得逞的喜笑,跑到炕角頭上挪開塊磚頭,從口袋裡掏了掏不知掏出個什麼來,一下塞進炕角里,把磚頭推回去,才拍拍手走到有福邊兒上:「嘿嘿,做活兒呢?」

    衛有福抬起頭,心知老婆這又是在哪淘到了好玩藝兒,往炕角上挑了挑眉,高興的壓低了聲兒道:「你今兒又去賣刺繡啦?」

    「不是」張帶娣喜著一雙眉眼,從窗往外瞧了瞧,回身小聲兒的道:「我剛從院兒里撿來的,嘿嘿,我就說咱爹咱娘偏心眼子罷,你還不信,他們要不偏心眼子,那小有地身上放這麼多錢做甚麼?哼,虧得我機靈,跟有地在院兒里玩了一會兒跳格子,小東西錢掉了都不知道,叫我支去倒水了。」

    衛有福擰了擰眉,放下手中的鋤頭,往前湊了湊:「啥,爹娘偷塞他錢啦?多少?」

    張帶娣伸出手來,張著五根手指頭在衛有福面前一晃:「五文!!!咱家這樣子,有種不種,有活兒不乾的,窮得要死,整天吃的都是稀飯,爹娘還塞錢給小有地,這是啥意思哩!!」說著,伸手狠狠戳了一下衛有福的額頭,直將他戳得向後仰去:「那老話兒咋說的,聽老婆話,吃穿不愁。你呀,可長點心眼兒,你們家就這麼一處宅院,那麼點地,可是卻有兄弟三個,放在一起吃,誰都吃不飽!!你要是想把日子往好里過,以後我說啥,你就只聽著照做就行了!!」

    「噯,噯。」衛有福被戳得心服口服,連連點頭,又拾起一旁的鋤頭來,繼續磨著:「都聽你的。」

    張帶娣跳下炕,拍了拍褲子,道:「你今兒把鋤頭和稿子都磨一磨,打理得乾淨點兒。他們守著地不種,咱們不能跟著餓肚子。可咱們也不能白種了叫他們跟著吃,我瞧著,這幾日就得翻出點事情來講道講道。」

    「咋講道?」

    「磨你的鋤子吧,就你這腦子,說了你也不懂。你只需把東西打理好了,其它的事兒我就辦了。」張帶娣揮揮手,閃身又出屋去了。

    到了中午,一家人坐在一塊兒吃飯,高玉嬌便道:「吃過飯都去收拾收拾各自的農具,明兒咱們就得去下地去了。別家的地早就開了鋤,咱們再懶,也不能拖過這時候去。一共就四畝地,咱們這四五號人,用不了多少工夫子。」

    衛有財點了點頭繼續吃飯,衛有福則看了老婆一眼,也沒支聲兒。張帶娣則抬眼瞧了婆婆一眼,面帶難色:「呀,我明兒跟有福還有事呢,得出趟門兒,怕是下不了地了。」

    一聽這話兒,高玉嬌的面色立即難看了起來,這兒媳婦心裡打的什麼主意,她能不知道?去年秋收她就跟有福沒來,今年春忙又想找由頭不下地,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可這媳婦兒咋就這麼懶?比她還懶?

    「什麼事兒也沒有春忙重要,這回怎麼也得先下了地,等春忙過了再去忙你們自個兒的。」高玉嬌說著,踢了踢衛大莊,衛大莊馬上抬頭加了一句:「對~!!」

    張帶娣笑了笑,道:「娘,這事兒可不是小事兒呀。你知道我要這是要去哪麼?」

    「去哪?」高玉嬌擰著臉。

    「屯南衛大妞家呀!!」張帶娣心中高興的看著婆婆的臉色更加黑了起來:「人家現在可是富家人,我這昨兒聽說她要拉人養兔子,只要養了她就管收。養兔子那可是個好活兒呀,我這不得趕緊去看看麻。哎約,那大妞可真不是一般人兒,小小年紀就有這麼一番作為,那小樓兒修得真是饞人,我就說誰有福氣能有這麼個女兒就好啦~~啊對了,婆婆,我聽說她是咱家斷了親的侄女呀?喲~~~咋就斷了親呢,那麼個大財神,若是伯侄的關係,只要一句話兒,她能不伸手幫襯著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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