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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7:26 作者: 石頭妖爪
    忽的,孫全侖『啊』的一聲,腳下一陷,人就沒了影子。大妞一嚇,忙跑上前,原來是自已以前挖在這裡的陷阱坑,剛才倒忘了提醒這幾個小的了。這裡的糙蔓經過將近一年的生長,幾乎要將坑頂遮住,孫全侖不知這裡有坑,又沒細看,就掉下去了。幸虧當時的倒插尖竹都撤掉了,而且坑下面積滿了枯了的雜糙,不然這一掉可不是說著玩兒的。

    大妞輕吁一口氣,才想伸手把孫全侖拉上來,底下的孫全侖卻不知看見了什麼東西,突然一跳,嚇得臉都變了色,抱著頭就喊了一聲:「媽呀!!什麼東西~」

    「閃開!!」大妞以為下面有什麼毒蛇之類的,忙將下面的孫全侖往旁上一拉,自已縱身跳進了坑裡,這時大倉聽見動靜也跑過來了,見大妞跳進坑裡,心知坑裡定是有什麼東西,喊了一聲:「都出來!!」跑了過來。

    大妞卻仿如沒有聽見大倉的話,她似乎看見了藏在坑的另一頭,亂糙之下的是什麼東西,並做了決定。身手利落的打了個手勢叫幾個小的將坑頂圍住以防那東西跑掉,然後她悄悄扯下自已腰間的大布袋,輕輕的撥開了前面的枯糙。

    大倉已經察覺到大妞的意圖,跑過來時放慢了腳步儘量不驚到坑裡的東西,只是眼帶關心的悄聲走了過來,與幾個小的一起圍在坑頂,望著底下的大妞,她緩緩輕輕的確撥開了坑底雜亂的枯糙,露出一段火焰色的毛皮來,看上去亮澤順滑,還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看來帶是個活的。大倉一挑眉,竟然是只狐狸!!

    此時他也放了心,悄聲叮囑幾個小的看住了坑上,一旦那東西躥出來了,得把它截住。然後他往前湊了湊,拿出布袋,準備大妞一動手,他就出手幫忙。狐狸雖然一般傷不到人,可也不是個好對付的東西,狡猾的很,一不小心就給溜掉了。

    這工夫,大妞已經悄然收回了手,迅速扯開手中布袋,往那塊露也毛皮的地方狠狠一套。大倉見大妞動了手,一下子也跳進坑裡,這樣坑中的空間一下子小了,那狐狸沒了可挪動的地方,被死死擠在一角,大倉將自已布袋也套在它身上。

    怕被這狐狸跑了,大妞示意孫田拿出那隻最大的布袋,將自已手中的布袋連著雜糙和狐狸,一下子都裝了進去,才鬆了一口氣,想來這狐狸該是在這餓了許多天了,已是沒有了力氣,不然哪有這麼容易捉得?她一直想要將毛皮生意往狐狸皮上發展,卻一直沒人捉得這東西,現在竟叫她捉到了一隻,心下怎麼能不高興?

    剛進野林就逮到了只狐狸,幾個小的一下子興奮起來,大倉也高興的接過狐狸,小心的抱在了懷裡,他知大妞捉活的是想做什麼,怕動作大了再傷著它。

    幾人收拾了一下東西,一邊高興的說笑著,繼續往野林深處走去。

    這個時候最是各種野物活動頻繁的時候,而且林中也有冬日裡遺留下來的果子,一般都已沒了水份,成了乾果,但是吃起來味道和口感都很好。幾人在野林中搜尋了一上午,近午時才相伴著從裡面走出來。

    這一趟,收穫很豐碩。

    小野菇野蔥之類的撿了許多,還拾了些乾果,中途還遇上顆軟棗樹,這東西,最是經歷了霜凍和水份蒸發之後才好吃,幾人上樹摘了滿滿一布袋,另外野物除了逮了一隻狐狸,還逮了一隻野花雞,幾人各自提著東西回坡了。

    知道大妞跟大倉兩人帶著一群孩子進野林了,孫家人早已備好了飯,準備他們回來了就在這院兒里一起吃。

    到了如今,大妞與孫家真正的親如一家,也不推辭,帶著幾個小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將帶回的乾果分了一半給孫家,狐狸送去了養殖場,看來是只母的,以後再弄一隻公的就可以繁殖了。然後將野花雞關在院子中,等到了下午再收拾,便帶著幾個小的去了隔壁院子,洗了手進屋吃飯了。

    到了下午,大妞帶著繩子編的魚網子上南頭池塘里挑著大個的撈了條鯉魚,撈了條鯽魚,兩條魚都有兩斤多沉,溜肥溜肥的,在魚網子裡直撲愣,大妞直接連著家裡的野花雞一起送去了孫家,魚養在木盆里,野花雞關在雞舍,等傍晚的時候再叫孫叔宰雞宰魚。

    到了傍晚,孫叔在院門口中開始宰魚了,大妞又從養殖場裡提了只肥兔子來,大倉還從自家的地窖里摸了兩根大蘿蔔上來,又抱了一壇老酒。

    晚上,大妞姐弟和呂老爺子,以及孫家一家人全圍坐在堂屋裡,熱鬧的說笑著,談論著最近新發生的事情,一邊吃著美味的飯菜,因為天已不是那麼冷,屋中又剛燒過灶,所以屋門敞開著,外面銀色的月光灑進來,映著屋中融洽熱鬧的一幕,那麼和諧。

    番外之深山裡的生活

    深山老林,青石流水,頭頂烏鴉快樂的飛過。

    耳邊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只有流水的涓涓聲和鳥兒的輕呤。

    破爛的一條兒一條兒的掛在身上的織錦絲滑的外袍,金線玉絲天繡巧織的腰帶,綴在袍子上的半拉玉佩,腳上還剩一隻軟皮貂絨靴。

    這,這是……

    穿越了!

    花小樓一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她第一想到的不是再也看不見親人了,因為她三天前就失去了所有親人;也不是身上徹骨的疼痛,因為她本來就累的渾身都痛;也不是深山野林,豺狼虎豹,因為她一個特種兵才不怕這些。

    她第一想到的是,她的身體還是不是原來的身體?她在全封閉的特種部隊呆這些年,可遭了罪了,吃苦受累也就罷了,關鍵是不自由啊。現在好不容易穿了,自由的目的是達到了,可別穿在別人的身上呀,那這麼些年的辛苦可就白廢了。她費力爬到旁邊的小溪,往裡一看,清清的波水裡,漾著個美人,大眼睛,雙眼皮兒,吹彈可破的白嫩皮膚,哪可見到她原來的一點影子??

    原來是魂穿,而且現在看來,這身體弱不禁風的,根本不能用,若想恢復自已前世的實力,怕是要費一段時間了。

    花小樓失望的呆了片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上下搜了搜身。身上除了一把短匕之外,別無它物,只是衣物有些特別,外衣除了華貴一些之外倒沒什麼,可是裡衣與中衣卻都用布條利落的束了袖口和褲口,倒像是武林中人的打扮。放在這嬌弱的身子上,顯得很是詭異,也不知她這是想要做什麼,乍一看上去,竟好像是要暗算誰的樣子。

    這把短匕麼,只剩了匕,鞘不知丟在了哪裡,匕沿兒鋒利無比,順手往旁邊的小糙上抹一抹,野糙全部齊齊斷下,連點聲兒都沒有。剛剛若不是她搜的時候小心,倒要被它刺傷了。

    即然命不該絕,老天又將她送至這個地方,不如試著在這好好的生活下去。花小樓整理好衣服,四下望了望,想要站起來再仔細的看看,看看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走出這片深山,找到一兩家農戶,順便看看自已這是穿到了哪個年代。看自已這身裝扮應該是古代,但是是歷史還是架空還不能確定。現在各種穿法,花樣實在太多了。

    沒想到,她右腿一動,頓時傳來一陣徹骨的疼痛。太痛了,就好像骨頭碎裂般的痛,即便她這個天天摔打滾爬出身的特種兵也有些吃不住,趕緊將腿放回原地,不敢再動。

    看來是受傷了。花小樓的視線順著溪邊的石子路望向旁邊山上的雜糙,那裡有一溜被壓倒的雜糙,是什麼東西從山上滾下來的痕跡。原來這身體是從高山上滾下來,受了傷。可能原主身子嬌弱,滾下來之後一口牙沒咬住,一命嗚呼了,才叫她撿得這個便宜。

    不過……

    花小樓望望身上這身雖然被樹枝刮爛,但只要不是個白痴就能看出不是一般人能穿的衣服,還有這半拉玉佩,這短匕,這哪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東西?這身體該是什麼非富即貴的人吧?

    花小樓沉了沉面,這身體明顯是個非富即貴的人,而死得又這麼蹊蹺,看來事情有些麻煩,以後可能也對她要不利。

    這麼富貴的身份,雖然不知她原來是個什麼人,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種身份的人不可能隻身進入這種深山老林來『散心』。什麼丫環家丁,什麼隨身婆子奶媽,不都得跟著麻?她們主子要是摔下山頭了,那一眾人不都得趕緊下來尋找呀?

    可是望望四周,除了流動歡快的小溪,除了樹種錯雜的老林,除了半躺在地上的這具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身體,哪還有第二個影子?

    綁架?諂害?內鬥?陰謀?富家貴族的小姐失蹤了,為什麼沒有人來找?

    詭異,太詭異了。

    腿上又傳來一陣刺痛。花小樓頓時痛的一個激凌,去他的什麼詭異不詭異,什麼陰謀之類的以後再想吧,眼下還是抓緊先查看治療一下這腿,可別留下什麼殘疾,那她可就沒地兒哭去了。

    作為一個資深特種兵,什麼都要會一點的,像這種處理斷手斷骨傷員的事兒也學過。花小樓把右腿的褲子碼高,查看了一下小腿的傷勢。還好,骨頭沒有碎裂,應該只是輕微骨折。不過也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

    花小樓收攏了一些樹葉,厚厚的裹在丟了鞋子的右腳上,又從身上扯下布條加固,暫時充當鞋子。又忍著痛挪到旁邊一棵歪脖老樹下,扶著樹站起來,費力的從樹上折了幾根比較直比較粗的樹枝,去掉樹枝上的小枝丫,又從身上扯了些布條條,把右小腿結結實實的固定在幾根樹枝之間。她現在弄不到太粗的樹枝,那就只好多綁幾根,能起到固定的作用就行了。又挑了根比較靠譜的樹枝修乾淨了當拐杖用。

    「咕嚕~~」忙完這一切,剛坐在樹下休息,肚子就及時的發出『我餓了』的信號。

    「真是的,出來玩也不先吃飽了。」花小樓對原主發著不滿的牢騷,抬頭仔細的在周圍的老樹間搜尋。這裡這麼原生態,應該有什麼能裹腹的野果子之類吧?

    果然,花小樓找到了一棵無花果樹。

    無花果樹長在距別的樹比較遠的地方,樹枝低矮,樹上掛滿了熟透了的無花果,古代的無花果竟跟蘋果一樣大小,滿滿的掛在枝頭上金燦燦的向花小樓散發著無盡的誘惑。

    花小樓舔舔唇,仿佛都聞到了那香味兒,這可是好玩藝兒呀。

    無花果雖然適種於南北兩方,但是一般人吃不到新鮮的無花果。因為它熟透了才最好吃,但是卻因為熟果太軟,一旦熟透,就無法保存和運輸。超市和商場裡一般賣的都是干無花果,很少有賣新鮮的,偶爾有賣的也是熟了一半不好吃的那種。

    所以除非是自已家種,不然真吃不到熟透了的新鮮無花果。花小樓去農家旅遊的時候曾經在那戶農家裡吃過,那種像是在吃蜂蜜但又不膩人不呴嗓子的感覺,真是……後來一直想念這味道,可惜再也吃不到了。現在真是老天厚意,竟叫她剛一穿過來,就瞧見了這麼一大株無花果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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