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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7:26 作者: 石頭妖爪
    就是將採摘下的金黃色樹柿碼進密閉容器中,然後封蓋,密閉悶上三四天,再揭蓋,這時的柿子就會變得又香又脆,一點也不澀了。即然這裡的人不知道柿果的好吃,那自已正好利用這點,用後院這兩棵柿樹也可以換些錢回來。

    衛大妞想了想,又道:「後天就是鎮集麼?咱的鎮集還是五天一次麼?」集市一般都是五天一次,這麼問上一問,也表明一下衛大妞還是有些許記憶的,不致於引起衛有根的懷疑。

    果然,衛有根點頭:「嗯,後天鎮集,我明兒酉時之前就得把繡品做好,給孫嬸送過去。」

    後天的話……時間太短,根本悶不好柿果,再說,家中這一窮二白的,也沒有容器。衛大妞想了想,不如趁著這次市集,去看上一看,了解一下這個世界上市集的情況,順便帶著那張兔皮,再去摘些無花果帶上,看看能不能換些錢,也好買罐子,回來悶柿果。

    心中有些這些計較,衛大妞又仔細的想了想,覺得沒有什麼紕漏,便決定後天跟著孫嬸兒一塊兒去鎮集上瞧瞧。

    做好了這些打算,衛大妞又打發衛有根撿了些好點的無花果,放在孫嬸送窩頭時拿來的竹盤兒里,給孫家送了去。那家她就認識個孫嬸和孫二妞,別的雖見過,但都不認識,怕去了再露陷,還是以後慢慢認識好了。

    衛有根端著竹盤去了孫家,衛大妞則拿著短匕去了西頭野林,找到上回割竹子的地兒,又動手割了五六根野竹,約摸自已拿不了了,才收起短匕,抱起竹子回了家。

    此時正值下午未初時,就是下午兩點半左右的樣子,風和日麗,衛大妞坐在院中修竹子,又割成一截一截的竹筒,碼在旁邊。衛有根則拿著他的繡品在那一針一針認真的繡著。

    這時,孫叔孫嬸出門到西頭去下地,見姐弟兩個坐在院中,不由笑道:「看,有根她姐回來了就是不一樣了,立馬兒就有個家樣兒了。」

    衛大妞抬頭見了,孫嬸是認識的,孫叔雖不認識,但看年紀也猜得出來,便甜甜地叫道:「孫叔,孫嬸,下地去啊?」

    孫叔點點頭:「嗯,下地。好孩子,你弟吃這些年苦,沒白等。」。

    孫嬸則上了上肩上的鋤頭,道:「大妞啊,你剛叫有根送來的果子可甜,跟吃蜜似的,那叫個啥?上哪兒弄的呢?」

    衛大妞笑笑:「那叫無花果,野林里有,是我爹教我認的,說是一種可吃的果子。」野林里的果子在屯裡是個敏感字眼兒,所以得趕緊解釋一下,這不是那種會吃死人的果子。

    「還是你爹懂得多!!」孫叔孫嬸說笑著,下了坡,相伴著往小溪西面的田裡走去,姐弟倆則繼續手上的活計。

    到了申時末,衛大妞就帶著衛有根,各自抱了十多根割好的竹筒子,順著溪水往村南的泥灘走去。路上遇見村民有問的,就搪說是去下游用竹筒接些乾淨水。

    到了泥灘,衛大妞找出糙叢中的木板和木棍,劃著名到了泥灘中央。經過了一天一夜的時間,幾乎每一根竹筒里都有收穫,有的甚至跑進了四五條跳跳魚,都擠在裡面,想逃又逃不了。

    衛大妞高興的收穫著竹筒里的魚,一根竹筒竟盛不下全部,只好把這根裝滿了魚的竹筒送回糙叢那裡遞給衛有根看著,再折回泥灘中央另裝一隻竹筒。下在泥灘里的十幾根竹筒總共收穫了將近一個半竹筒的魚,衛大妞都送到糙叢那裡叫衛有根看著。

    又回頭把帶來的剛做好的二十多根竹筒全部下到泥灘里,並做好記號,才折了回來,將木板和木棍藏起。

    「姐,今天收了這麼多魚那!!!」衛有根高興的想要手舞足蹈,又怕碰翻懷中的竹筒,只好搞笑的扭了扭肩,又道:「咱吃不了咋辦?」

    「嗯。要是吃不了,到後兒集時,咱就跟著孫嬸上集去,把它換成錢。」衛大妞也很高興,又叮囑衛有根,泥灘可以收魚的事兒不要說出去,不然屯裡人都來收魚了,哪還有他們姐弟的份兒?

    收穫這麼多魚,回家是肯定吃不了的,留一些養起來,再加上明兒收的,到後兒一起並著兔皮和無花果上集市上賣了,又可以多換些錢。

    唉,這個家太破太舊太家徒四壁了,連吃飯的餐具都沒有,最痛苦的是茅廁是後院的一個大坑,拉粑粑時要把屁股蹺得老遠,就怕沾到衣服上,而且拉完了,還要用樹葉解決衛生問題。這啥啥都缺的,處處都要錢,去集市能換到的錢當然是越多越好啦。

    姐弟兩個回到家,把魚全部倒進家中唯一的木盆里,衛大妞挑出了些太小的,扔回了竹筒里,叫衛有根送回泥灘去。衛有根有些不解地:「姐,吃不了的話不是可以換錢嗎?」

    衛大妞搖搖頭:「換錢用大魚換就可以了,這些太小,咱們要是不管大的小的亂捉亂賣,到時泥灘上就沒有魚可供我們賣了。」

    「嗯,那我去送。」衛有根抱著竹筒下了土坡沿著小溪往南去了。

    衛大妞將盆中受傷和死掉的魚挑出來,洗淨了,收拾好了用乾淨的樹葉盛著放在鍋台上打算晚上做魚湯。沒辦法,這家要啥啥沒有,只能做魚湯了。

    其它的好魚則被衛大妞倒進了那口破缸里養著了。反正這兒離小溪近,要用水就用木盆現去打些回來好了,不然養在木盆里的話,家裡連個洗手的地方都沒有。

    等衛大妞收拾好了這一切,衛有根也回來了,兩人將鍋中兔肉盛出了放在樹葉上,又生火將魚煮了,就著鍋里的湯和樹葉上的兔肉,還有中午留下的一點兒烤山藥,美美的吃了一頓飽飯,兔肉和魚都吃了個精光,看來明天早晨起了,又得吃無花果添腹了。

    吃過飯,姐弟兩個並沒有立即上炕,今晚的月色很亮,衛有根就著月光在院子裡繡起了他的最後一件繡品,衛大妞則在搓麻繩。

    野林里有許多結實的藤糙,搓出的麻繩子結實耐用,家裡啥啥都沒有,小有根穿的鞋都早就穿底了,衛大妞想搓麻繩給小有根做雙糙鞋,要是再搓得多些,就可以編個糙墊,炕上那床蓆子實在太破,老是刮衣服。編個糙墊鋪在炕上,這樣睡覺也舒服很多。

    而且現在天還暖和,不用蓋被子,但入了冬,兩人連蓋的東西都沒有,多編兩床糙墊預備著總是沒錯的。

    直到夜深了,村中的燈火漸漸都熄了,姐弟倆才先後爬上炕,睡了。

    第6章 準備

    來到這個村子的第四天,也就是鎮集的頭一天,因為要準備明兒趕集賣的東西,姐弟兩個又起了個大早。大妞以前是特種兵,按說該習慣起早的,但在深山中那半年晚起晚慣了,一時還真有些不適應。

    打著呵欠強撐著起床,兩人今天的任務還是挺繁重的,要把明兒趕集用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了。

    衛大妞本來的打算是,摘些新鮮的無花果,帶上攢起的跳跳魚,還有那張兔皮,要是運氣好,今兒說不定還能再得張什麼皮之類,帶著一起,換的錢買木盆,盤碗之類應該就夠了。家裡現在急缺的就是盤碗家什,別看這些不起眼,但用到時沒得用真是痛苦。而且還得買密封罐回來悶柿子。

    兩人一同起了,匆匆吃了點昨天摘的無花果,便拿上布袋和木盆,進野林里了。期盼著坑裡能逮到什麼好東西,姐弟兩個先去陷阱坑那裡看了看,鋪在坑上的糙果然又被破壞了,但叫兩人失望的是,坑裡什麼都沒有,想是坑太淺,叫那野物跑掉了。

    把坑上的糙重新鋪好,兩人又找到上回挖山藥的地方,大妞用尖竹又挖起了山藥,小有根則開始摘藤上結的山藥豆。沒法,兩人得先備下今天中午和晚上的吃食,才能考慮明兒趕集用的東西,所以說今天任務有些繁重。

    這次有了尖竹的幫忙,山藥挖了足足有六根,小臂那麼長,只是細了些,不如手腕粗。這當口兒,小有根也摘了不少山藥豆裝在布袋裡。

    大妞把挖出的山藥也一同裝進了布袋,交由小有根扛著,自已則端著木盆找到那棵無花果樹,開始摘起樹上熟了的果子。無花果樹不同於其它的樹,果子熟的快,幾乎一夜一熟,所以雖然前一天摘過了,今天還是可以摘到不少熟果。不過也因為熟得快,所以不好保存,今兒摘的果子,如果明兒晚上之前不吃掉就會發霉或者爛掉。

    衛大妞摘滿了盆,樹上還有些八成熟的果子,如果摘回家,放一夜明兒就熟透了,可惜木盆盛不下了,只好作罷。

    姐弟兩個一個扛著布袋,一個端著沉甸甸的木盆,回了村子,將所收穫的先放在了炕頭,打算再去收了魚,回來正好做午飯,下午就在家把魚和無花果挑一些品相好的出來,洗一洗,晾一晾,早早睡覺,明兒好早起去趕集。

    兩人回了一趟家,把東西放下就直接去了村南的泥灘。這回下在泥灘里的竹子是上次的兩倍多,收的魚也多,大妞劃著名木板挨個竹筒查看,收魚,再將空竹筒重新下到洞裡去。姐弟兩個將木板和木棍藏起了,回頭一清算,這一回收的魚足有三個竹筒之多。

    這時也正好將近正午了,兩人高高興興的,抱著竹筒回了家。

    沿著小溪往上遊走,正好能看到家和院子的南側面,遠遠的,姐弟兩個就看見自家院中正坐了個綁著花頭巾的婦人,在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嘴裡塞著什麼。

    大妞一怔,這婦人以前沒見過,不認識。小有根則立即不滿的嘟起了嘴:「姑母又來了。我就說大伯在咱家弄了兩張狗熊皮,她一點油水沒撈到,肯定是不罷休的。」

    原來這個婦人就是姑母。大妞又不放心地道:「有根,我就記得咱家有個大伯,有個姑母,沒有其它親戚了吧?還是,我嚇著了,忘了??」這家的兄弟姐妹看起來都是些不省事的,待以後,自已跟有根要回了那二畝地,再佃些地回來種,要是過上了好日子,這些人就會開始一個一個的冒泡了。現在得先打聽出了對方的情況,到時也好做應對。

    衛有根根本沒懷疑姐姐的話,只覺得她是受了驚嚇,有些疑神疑鬼,老是覺得自已忘了什麼:「沒了,咱爺就仨孩子,姑母最大,然後是大伯,咱爹是個最小的,姐,你沒記錯。」

    「哦。」大妞挑挑眉,不過,那個稱謂上要叫其姑母的人,現在一個接一個往嘴裡塞的,是什麼??

    兩人走上坡,進了院子,叫了一聲:「姑母。」

    衛春花見兩人回來了,才停下手上的活計,擦擦嘴,不滿道:「你倆去哪了?我上回來就不在家,這回又差點錯過。整日裡不著家的,沒個大人看管著,就成野孩子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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