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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4:30 作者: 李飛刀
能怎麼樣?實在好得不得了。倒是她快要不好了。
周櫻櫻想著許姨太太肯定知道他們叫過水的,於是羞澀道:「有﹑有些起色吧。」
這話說得含糊。許姨太太心知再細問也不一定問得出真話,想了想便道:「有起色是好事……若你心中還有姨母,往後遇著事定要來與我商量!」
既然許姨太太都搭了台階讓大家好下台,周櫻櫻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且半心半意地和她講了些好話。
待回了聞風齋,周櫻櫻又開始忙績效的事。因這是一個短期項目,兩個月便要看出成績來,周櫻櫻便決定每半旬檢驗一次成效。回到屋子見了四春,周櫻櫻先問她們手下的人把事辦成如何。
春深先回道:「原來他們一聽要定什麼績效都有幾分抗拒,後來知道把事情辦好了便有賞態度卻不同了。」
主子賞下人其實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可是這個「賞」是沒有標準的,總的來說是得了主子歡心便能得賞。那些沒機會在主子跟前露面的或是沒有門路的,哪有得賞的機會?如今倒是好了,把份內事做好便能有賞,底下的人確實挺高興的。
平日少說話的挽春此時朝周櫻櫻行禮,說道:「三奶奶,奴婢﹑有事要稟報。」
周櫻櫻見此,點頭道:「你說。」
「奶奶不是要省院中開支麼?可是﹑這節流卻不如開源有效。奴婢聽聞今年春闈延遲了,許多遠道來京中赴考的士子如今才抵京。外頭清靜的客店早早都訂滿了……我們不若把三爺幾間在京中的院子貸出去,也是一項進帳呀。」
周櫻櫻一聽這話,先問道:「春闈延遲了?這樣的大事怎麼會延遲?」
一旁的留春搭話道:「往年夏季有水禍以致農作失收,冬天時凍死﹑餓死的不知幾凡,因而便出了些亂子。」
周櫻櫻穿越來時正是冬末春初的時候,她日日在侯府中養尊處優,卻全然不知外頭的事。
她默了默,問道:「我﹑我爹娘在登州可還好?」因想到四春俱是家生子,又問,「你們的家人呢?」
春深聽了,回道:「都好。聽聞那亂子是在華州起的,因離得京城近,朝廷自然格外著緊。」
「那就好,」周櫻櫻應著又問挽春,「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挽春此時低頭道:「奴婢在小書房侍候,偶爾聽得三爺同隨風閒談間說起的。」
挽春向來文靜膽小,此番難得提了個主意,周櫻櫻便笑著道:「你說得不錯,節流重要,能開源更是要緊。待三爺回來我便同他商量這事。」說著又命小廚房做了些桂花糕和綠豆糕賞給四春。
傍晚時份,周櫻櫻趁著得空便把兄長周如柏的信拆了。周如柏的字瀟灑流麗,讓人見了便對人先有幾分歡喜。後面細細讀來,俱是對「周櫻櫻」的細緻問候。周櫻櫻愈看心中愈堵……不禁想道:要是教他們知道那個「周櫻櫻」早就不在了,也不知道會怎樣個傷心?接著周如柏又在信中道,他來京前順道去了登州一趟,父母俱好,只是對她甚為想念。因回了登州,此次來京乃與謝賢弟同道,他也會在侯府借住幾日。
周如柏同朋友來侯府借住,周櫻櫻這個親妹妹自不然要多上心。是以便把事情告訴了四春,讓她們好生準備一番。
此時春濃聽了,小聲問道:「謝公子?莫不是謝懷憫公子?」
「你們認得?」
「認得。這謝公子……奶奶從前也認得的。謝府同周府不過一牆之隔,奶奶同謝公子打小就識得。」
比鄰而居又自小相識,這聽起來可不是純純的青梅竹馬麼?
周櫻櫻正想著,忽然聽得外間傳來個聲音冷冷地道:「哪個謝公子和你打小就識得?」
第51章 青梅
這個韓三,自當了差之後愈發的神出鬼沒,還偏生在不想他出現的檔口出現。
周櫻櫻聽得他那冷颼颼的聲音,心中一個咯噔,回過神來,立時起身迎他道:「三爺回來了。」
在旁邊侍候著的四春見韓光霽回來了,施過禮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待人走了,韓光霽換了身常服,淨了手才出來和周櫻櫻說話。
周櫻櫻見他坐到自己身邊,給他遞了杯茶,又岔開話頭道:「今日差事可順當?」
韓光霽接了茶水,目不斜視,說道:「剛剛說的什麼謝公子?」
就知道你要揪著不放!
周櫻櫻笑了笑,把周如柏的信遞給他,說道:「是哥哥的朋友。」
韓光霽展了信,掃了幾眼,哦了一聲,「她們剛剛說你們打小就識得?」
周櫻櫻聽後,眨巴著眼睛道:「我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誰還沒有個兒時玩伴?這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韓光霽聽後,淡淡道:「我就沒有。」
好!就你一個出塵脫俗,遺世獨立是吧!
周櫻櫻怕他總扯著這個謝公子不放,便道:「怎會沒有玩伴?難道你小時候只習文練武,連做遊戲的時光也沒有?」
韓光霽聽了這話,神色忽地黯了下來,「小時候早起練武,午後讀書,天才黑便累了,哪有什麼時間做遊戲?得空了也得丫環小廝陪著,可他們畢竟……」
主子是主子,僕婢是僕婢。同「玩伴」相較,兩者之間總歸是隔了一層。
周櫻櫻領會他的意思,又問:「也不曾同年齡相近的世家子弟往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