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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4:30 作者: 李飛刀
    可是想是這麼想,但調皮的小鹿還是在心口跳個不停。最終她在韓三面前站住,悄悄吸了口氣才說:「三爺。」

    韓三似乎是個冷臉的人,對老夫人和侯爺還能勉強給個笑容。對周櫻櫻是連敷衍都懶了,只是點頭嗯了一聲。

    周櫻櫻雖然有點被男色所迷,但韓三的態度就好像一盤冷水照面潑過來。周櫻櫻本來熱哄哄的心霎時就冷了一半,亂蹦亂跳的小鹿都要跪了。

    老夫人是個人精,看到小兩口不大對付的樣子,當下就出來緩和氣氛了,「光霽,你媳婦大病初癒,向來又是身子骨弱的,你可別冷著一張臉嚇唬人家了。」

    韓光霽聽後匆匆點了下頭,顯然沒把老夫人的話聽進心裡去。可能是因為韓光霽剛立了大功,又或者他本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人。老夫人看了他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吩咐下人擺飯。

    到今日周櫻櫻才知道原來這個時候民風還算開放,並沒有什麼男女不可同席的規矩。於是侯府眾人就一同上桌用飯,而周櫻櫻自然是被安排坐在韓光霽身邊。

    用飯期間,韓光霽貫徹了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不但沒有同周櫻櫻說過一句話,更沒有多看過她一眼。周櫻櫻也是要面子的人,自然不會用自己的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於是也自顧自地用飯。

    他們兩個人樂意河水不犯井水,可是其他人卻不樂意了。

    這時許姨太太笑道:「三爺,你走了這兩年,阿櫻可是日夜盼著你回來。」

    許姨太太一說完,眾人的注意力不覺便集中在周櫻櫻身上。周櫻櫻雖然不是真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閨女,但驟然被這許姨太太拱上檯面,也不免有幾分尷尬。

    周櫻櫻正想著怎麼把話帶過去,順帶偷看了韓光霽那冷臉一眼,碰巧他也斜著眼看他。

    二人視線一撞,韓光霽手上頓了頓,似乎想了想才說道:「……辛苦娘子。」

    有耳朵的人都分明聽出這四個字說得乾巴巴的莫得感情。可是韓光霽那低沉的音調微妙地徘徊在少年和男人之間,硬生生地渲染了幾分說不出的情意。

    而周櫻櫻忽然被喚了一聲「娘子」,心裡原來跪了的小鹿又有幾分蠢蠢欲動。可她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話好回的,便點了點頭繼續用飯。

    原來這次家宴是為韓光霽洗塵的,眾人自不然問幾句韓三平海賊的經歷。然而韓三惜字如金,不管誰開口問他,他總是有一答一,絕不多說半個字。

    周櫻櫻用飯時默默觀察,發現除了悶葫蘆韓光霽不愛說話,那個妾侍所出的韓光照也是少言少語。幸好桌上還有許姨太太幾母子適時插科打諢,這氣氛才不至於太過生硬。

    眾人飯畢,老祖母離席後各人也陸續回了自己的院子。周櫻櫻正忐忑著是否同韓光霽一起回去,侯爺卻已經先一步喊住韓三,把他領去了書房。

    周櫻櫻暗自鬆了口氣,便領著春濃春深先回了院子。只是她回到裡間,看見床上並放著一對鴛鴦繡枕,不禁又緊張起來。

    「周櫻櫻」和韓光霽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假如韓光霽要履行「夫妻義務」,周櫻櫻應該怎麼應付?就算今晚用藉口躲過去,也只能避得一時……除非周櫻櫻可以穿回現代,不然她早晚要面對和韓光霽的關係。周櫻櫻邊想邊抱著個鴛鴦枕在床上滾來滾去,忽然又想起韓光霽的樣子——帥哥本來就是稀缺資源,何況是韓光霽這樣的。這樣思來想去,周櫻櫻便覺得似乎和韓光霽滾一滾床單其實也不虧。

    「奶奶,什麼不虧?」春深對於周櫻櫻時不時發傻早已有些習慣,忽然聽到她在床上喃喃自語,便出聲問她。

    周櫻櫻聽見,猛地抱著鴛鴦枕,從床上起身搖了搖頭。

    春深怕韓光霽回來看見周櫻櫻這個樣子,正要勸她幾句便聽到外面傳來人聲。緊接著春濃便進了裡間。

    「奶奶,三爺的小廝來了。」

    周櫻櫻一聽,問道:「什麼事?」

    春濃瞧了瞧周櫻櫻的臉色,低下頭道:「三爺的小廝來報,三爺今晚宿在書房,讓……讓咱們給爺準備些茶水被鋪。」

    第5章 查勤

    春濃說完這話以為周櫻櫻應該有幾分失落的,誰知抬眼一看,只見她一向蒼白的臉漲得通紅。

    「奶奶?」

    這時周櫻櫻回過神來,把抱著的鴛鴦枕擲到床上,「好啊,不來就不來吧,」她說著又把枕頭撿起來,塞到春濃手上,「去,快些給三爺收拾床鋪,千萬仔細些,不然姨母可要怪我沒盡妻子的本份。」

    要是四春還沒看出周櫻櫻在鬧彆扭便該是傻子了。這時春深朝春濃打了個眼色,讓她帶著二春收抬,自己則上前寬慰周櫻櫻:「奶奶,聽說三爺性子向來有些清冷……剛剛用飯的時候你也瞧著了,他便是待老夫人與侯爺也是這般冷冷淡淡的。如今三爺既回來了,你們夫妻二人自有相處的時光,只要奶奶待三爺好,三爺早晚會知曉的。」

    「他不對我好,我為什麼要對他好啊?」

    這話春深聽起來就是十足的孩子氣了,她嘆了口氣,又道:「奶奶這氣話便在屋裡說說得了,有道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然而春深的話還未說完,周櫻櫻已經打斷了她,「你說得對!出嫁從夫。既然現在他要宿在書房,我這個當妻子的定然要聽他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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