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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3:24 作者: 傾泠月
「是呀,又是我呀。」白衣女子笑吟吟的答道,「韓老爺子,今天是您老六十大壽,我也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免了,只要你這瘟神不再出現在韓家,老夫定會壽比南山!」韓玄齡離座走至園中央,仰首指向白衣女子,冷著臉道,「白風夕,你多次qiáng取我韓家靈藥,今日喜慶日子不想與你追究,速速離去,否則別怪老夫不客氣了!」
「咦?她就是白風夕?」
「原來名傳天下的白風夕竟是如此的年輕呀?!」
「韓老爺子說她qiáng取靈藥是怎麼回事呀?」
「名震武林的女俠怎麼可能qiáng取靈藥?」
…………
韓玄齡一叫出白衣女子---白風夕的名號,底下之人不由紛紛離座,圍在屋下議論開了。
「韓老爺子,不要如此大的火氣,要知道你那些藥雖然未經你許可我就取去了,但全都是用來救人嘛,也算替你韓家掙名積德呀,你還不謝謝我?」風夕卻毫不生氣,依舊笑意盈盈。
「你……你還要qiáng詞奪理!」韓玄齡怒聲道,恨不能將眼前嬉笑之人的脖子給扭斷,方能解心頭之恨呀!
一想起被風夕取走的那些藥呀就心疼如絞。想那紫府散、佛心丹江湖人人奉上千金也難以求得,可卻都被這個白風夕一瓶瓶分文不付的取去了,你叫他如何不氣不疼?!偏偏她武藝高qiáng,在韓家來去自如,自己束手無策!便是請了一些江湖朋友來,也全敗在她手下!
「誰叫你把那藥方藏得嚴嚴密密的,不讓任何人知道,而除你家外也沒地方有這紫府散、佛心丹。雖然你這老頭子為人不太討人喜歡,但你這藥很討人喜歡,用來治傷救人實在太靈了,害我每次從你這取的藥很快都用完了,所以我只好再來找你,偏你這藥的價錢太高,我太窮,實在買不起,所以每次都只好來個不問自取了。」風夕坐在屋頂上指手揚袖,說得頭頭是道,毫不在意屋下韓玄齡那變綠的臉色,一番嘻哈之後,腦袋忽地往前傾,一臉商量的表qíng,「不然你把藥方抄一份給我,我自己去配也行啊,這樣你也就不用再見到我了。」那前傾的動作讓人擔心她下一刻是不是就要掉下來了。
「從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韓玄齡一聲厲喝,「白風夕,老夫警告你,趕快離去,並且永不要再出現在我韓家!」
「那怎麼行。」風夕卻反從屋頂上站起身來,然後足尖一點便輕飄飄的從屋頂上飛了下來,仿如白鶴翩飛,曼妙輕盈,落在韓玄齡跟前,韓玄齡反shexing的後退幾步。
風夕滿臉嬉笑的看著韓玄齡:「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再取點藥,沒想到你正在大擺宴席呢,我也有一天一夜沒進食了,所以我決定也給你拜拜壽,順便吃一頓飯再走。」
說完她竟直往席上走去,一路還對各位賓客點頭微笑,仿佛走在自家後花園一般,愜意瀟灑,而那些賓客竟全給她讓開道來,一是為她威名所懾,二是看她一個俏生生的女子,實在不好意思擋在她前面。
「來人!給我趕出去!」韓玄齡卻已是氣得一張青臉變紅臉。
他話音一落,即跳出兩名大漢,此為他家武士,皆是生得身材高大,四肢粗壯,滿臉橫ròu,雄赳赳,兇狠狠的走向風夕,而風夕呢卻剛在一張桌前坐下來。
兩名大漢鐵臂一伸,像老鷹捉小jī一樣直往風夕抓去,風夕左手隨意揮揮,大袖便揮在兩名大漢身上,只聽「噗咚」聲響,兩名大漢便仿如兩根木樁被摔出老遠,半天動彈不得。
「呀,好酒啊,這可是百年陳釀呢!」
但見風夕卻似沒事一樣,左手抄起一壺美酒,也不用杯,直接就往口中灌,末了一抹唇,發出「嘖嘖」之聲。
接著右手一伸,便抓了一隻豬蹄在手,張口一咬,便是咬下一大塊,一邊大嚼一邊點頭:「唔……唔……這五香蹄夠香!這廚子的手藝不錯!」
眾人看著不由都暗想,那么小的一張嘴怎麼就能一口咬下那麼大一塊來?這樣的人真是那俠名傳天下的白風夕嗎?
風夕一邊吃竟還一邊招呼著眾人:「各位,繼續喝酒吃菜呀,這可是韓老爺子的六十壽宴,吃了這次可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了!」
「你gān麼咒我爹?」忽然一個帶著一絲童稚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跳出來,指著風夕道。
「小弟弟,我有咒你爹嗎?我怎麼不知道?」風夕睜大眼睛一臉迷惑的看著那個少年,口中含含糊糊的問道,右手中抓著的是豬蹄,左手中抓著的是jī腿。
「你為什麼咒我爹說『沒有下一次了』?」少年怒氣沖沖的道。
「小弟弟,你誤會了。」風夕放下手中豬蹄與jī腿,走到少年面前,俯下身來,「我不是要咒你爹不能再辦下一次壽宴,而是說,依你爹這種小氣的xing格,下次肯定捨不得再花錢請這麼多人吃飯了。」
末了一雙油手還拍拍少年的腦袋,任那少年左閃右躲卻怎麼也避不開那雙油手,最後無可奈何的被拍個正著,只覺額頂一片油膩膩的。
「朴兒,你退下。」只見韓玄齡大步走上前來,將少年拉開護在身後,目光緊bī著風夕,「白風夕,論武藝我韓玄齡確實非你之敵手,也因此被你奪走我韓家不少靈藥,但今天你若再想輕易取藥,那是決不可能的事!」
「哦?」風夕一偏頭掃視園中賓客,「這話倒也不假,今天你家能手眾多嘛。」
說完轉回頭看向韓玄齡,笑眯眯的道:「韓老頭,我有個朋友受的傷頗重,需要一瓶紫府散及一瓶佛心丹,不如你就送給我罷,反正你家多的是,也免得我動手搶,掃大家的興嘛。」
口氣悠閒,仿若向老友借一枚銅錢一般的簡單。
「白風夕,韓老英雄已對你十分容忍,識趣的就趕快走,否則這裡這麼多英雄,一人一拳就夠你受的了!」有人跳出來,此人五短身材,雖瘦但十分jīng悍,一雙老鼠眼滴溜溜的轉。
「我想走呀,但是韓老頭得先給我藥嘛。」風夕一擺手狀若無奈的道。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韓老英雄,今日你大壽之日,且一旁休息,待我魏安替你教訓教訓她!」那魏安說著便欺身而上,雙手成爪,直襲風夕胸前。
這魏安見風夕如此年輕,想來功力也不會高到哪去,之所以有那麼高的名聲,說不定是武林中人誇大其詞了,因此便仗著自己功夫已有八成火候,想出手制服她,若在此處打敗了白風夕,一來可揚名天下,二來又可討韓玄齡的歡心,說不定能得幾瓶靈藥,這絕對是名利雙收的好事!
「呀!鷹爪門的高手呀!果然厲害!」
風夕口中雖是如此叫嚷,但神態間並不見緊張,身形看似隨意一轉,實則快速非常,眨眼便避開了襲向胸前的雙爪,然後右袖一揮,仿如白刃直切魏安雙腕,魏安識得厲害趕忙縮手,然後右手變招抓向風夕左肩,勁力全注於這一爪,打算一抓之下必要卸掉她一條臂膀。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如此出手也太狠了點吧?」
風夕見他這一抓之力道,眼眸微眯,身形不退反而迎上,魏安鷹爪便落在她左肩上,魏安一見得手心中一喜,可忽的一驚,一抓之下仿若抓在一堆棉花上,毫不著力,而風夕右手不知何時竟搭在了他右手之上,瞬間右手便毫不能使力,「卡嚓!」聲響,緊接著魏安一聲慘嚎「啊!」
眾人只見風夕袖飛身退,魏安便跪倒在了地上,左手捧著右腕,面若死灰,而右腕無力垂下,腕骨竟給風夕生生折斷!
這不過是眨幾下眼的時間,魏安便慘敗下來,有些人膽寒畏懼,有些人卻義憤填襟。
「白風夕你也太狠了一點!」
話音未落,已有許多的人不約而同的圍向了風夕,拔刀的揮劍的,擊掌的打拳的,全向風夕攻去。
這些賓客中不乏魏安之朋友,見他慘遭斷腕,不由出手為他報仇,而有些則是為韓玄齡打抱不平,有的則是純粹看風夕的狂妄不順眼,有的是仗著人多想湊熱鬧,而有的則是想試試這白風夕是否真如傳言中的那麼厲害。
一時間園中人影紛飛,桌椅砰噹,刀揮劍劃,打得好不熱鬧。而風夕卻依然是滿面笑容,意態從容。左手一揮,便打在某人臉上,右手一拍,便擊在某人肩上,腿一伸,便有人飛出圈外,腳一勾,便有人跌倒於地,時不時還能聽到她清脆的笑罵聲。
「呀!你這一拳太慢了!」
「笨呀!你這一掌若從左邊攻出,說不定我就被打中了。」
「蠢材!我說什麼你就真做什麼!」
「這位大哥,你的腳好臭哦,拜託,別伸出來!」
「呀,兄弟,你手臂上的毛太多,怪嚇人的,我給你拔掉一些!」
笑罵聲中不時夾著一些人的痛呼聲、碗盤摔碎聲,園中已是一片láng籍。
而風夕,但見她在人群中穿來走去,揮灑自如,不時拍這人一掌,抓那人一把,或撥這人幾根汗毛,扯那人幾縷頭髮。這些白國英雄們在她手下如被戲的猴兒,怎麼折騰也無法翻出她的掌心。
「好了,我手上的油全給擦gān凈了,不跟你們玩了!」
話音才落,一道白綾飛出,若矯龍游空,只聽「噗咚!噗咚」聲響,那些人便一個個被掃翻在地。
「啪啪!」
待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後,風夕白綾回袖,輕鬆的拍拍手:「韓老頭,你請的這些英雄也不怎麼樣嘛,只夠給我擦手呀。」
「白風夕,你……你……」
看著地上這些為他來賀壽的白國英雄,此時一個個全是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而風夕之所以這麼做不過是想在他們身上擦去手上的油漬而已,韓玄齡已氣得說不出話來!
「韓老頭,別太生氣,我出手也不重啦。」風夕還是一臉滿不在乎的表qíng,「誰叫他們想以多取勝嘛,他們都只受了一點點的皮外傷,休息個三、五天就好了。」
「不生氣?出手不太重?」韓玄齡此時已顧不得身份的大叫起來,咬牙切齒的看著風夕,「老夫好好的壽宴全給你搗亂了,你叫老夫不要生氣?!魏安的手都給你折斷了,這還不叫重?!」
「韓老頭,這也不能怪我呀。」風夕輕描淡寫的揮揮手道,「誰叫你定下規矩,不論貧富,求藥必得千金,我一窮二白,哪有錢給你。你若是早把藥給我救人了,我也就不會鬧啦,所以歸根結底在於你太貪太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