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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2:34 作者: 夜纖雪
    「瀟瀟,是我沒管好下人,弄濕了你的衣裳,你生氣也是應該的,我向你陪罪。」魯王妃欠身道。

    見魯王妃把姿態擺得這麼低,讓晏蓉等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晏萩也看出魯王妃的用意,起身道:「衣裳就不必換了,我去燒燒紙錢,用火把這點烘乾就行了。」

    魯王妃成功的將晏萩跟晏蓉等人分隔開,可以找她說話了,「瀟瀟,你幫幫我,魯王想要造反,我不想,麻煩你轉告傅大人和太子,我和我的娘家跟魯王不是一條心。」

    在上一次魯王妃告訴她,王府很安靜時,晏萩就知道魯王妃和魯王不是同路人了,「我會轉告的。」

    「王爺請了六批僧人進府,可是這六批僧人只有第一批僧人在靈堂做法事,而另個五批僧人,隱藏在府中的院子裡,王爺必有所圖,還請小心。」魯王妃接著道。

    「多謝告知。」晏萩輕聲道。

    魯王妃把這消息傳遞給了晏萩,她也安心了,她不怕死,她怕魯王不死。

    酉時初,大家吃過晚飯後,就開始舉辦送路儀式,前導是旗鑼傘扇和死者官銜板,繼之是吹鼓手、一個中年僧人引導客人前行,接著是外姓親屬、本族直系親屬,最後是魯王這個孝子由兩個下人攙扶著,手托紙制牌位,走到空曠地方焚燒。

    接著僧人吹打一通,念往生咒,完畢後,魯王謝客,送客人離開。外姓親屬和宗親,則要留在靈堂,守靈到天明,此為伴宿。

    伴宿,俗稱「坐夜」,就是死者親屬守靈到天亮;京里把伴宿視為喪事的正日,只有酬酢之心,沒有哀切之意。

    離開魯王府後,晏萩把魯王妃告訴她的事,轉告傅知行,「魯王事敗後,能不能向聖上求情,不要牽連到魯王妃?」

    傅知行答道:「魯王妃沒有參與謀反,不會受到牽連的。」

    一夜過去,天亮了,新的一天開始了。

    「瀟瀟,把這個穿上。」傅知行把一件軟甲遞給晏萩。

    「你確定魯王今天會舉事嗎?」晏萩接過軟甲。

    「今天是他最後的機會,再不動手,他就沒有機會了。」傅知行淡然道。明日早朝,聖上就要問罪於他了。

    「你有沒有穿?」晏萩邊穿軟甲邊問道。

    「穿了。」傅知行幫晏萩系帶子。

    晏萩穿上外裳,大熱天,穿貼身軟甲,就跟穿了件棉襖似得,好熱呀,忍不住念叨起害人精魯王,「人呀,太有野心了不好,應該安分和知足些。廣廈千間,夜睡一尺;良田萬頃,日食三餐。」

    「魯王長腦袋是為了顯高。」傅知行牽起晏萩的手,他們吃了早膳就該出門了。

    晏萩噗哧一笑,「你說錯了,魯王長腦袋也沒顯出高來。」魯王的身高目測大約是一米六六、六七的樣子,比胖嘟嘟的恭王還矮一個頭。

    在家中說笑無妨,出了門,兩人都收笑肅然,傅知行扶晏萩上了馬車,才翻身上馬。安國公和韓氏已找好理由,不用去送葬。

    第460章 送葬路上

    依禮各府在出城的長街上搭建好了路祭棚,傅知行和晏萩到時,除了太子和太子妃還沒到,肅王、肅王妃以及各王府的世子、世子妃都已經在各家的路祭棚里坐著了。

    巳時初,太子和太子妃也到了。

    一刻鐘後,淑太妃的靈柩從魯王府出來了,浩浩蕩蕩,前面持銘旌的人已到牌坊,後面打白幡的人還在王府里。在輓歌聲中,靈柩到達了第一座路祭棚,魯王、魯王妃以及魯王的三個兒子進棚,舉行祭棚之禮時。

    魯王並不是每座路祭棚都會進去,畢竟今天來路祭的人,都是各府的小輩,但這一路緩緩走過,也花費近半個時辰;隊伍要出城了,參加路祭的人紛紛上了馬車,得把靈柩送到妃陵外的地宮才行。

    陽光炙熱,即便不需要像送太上皇、太后那樣,每三里就下馬跪拜,可坐在馬車裡仍然熱得滿頭大汗,尤其晏萩還穿著軟甲,更是火上添油。

    「喝杯綠豆水。」傅知行真擔心晏萩會熱的中暑,若不是城裡同樣不安全,傅知行是捨不得晏萩跟著來吃苦的。

    晏萩將一杯綠豆水全喝完了,才覺得好受一點,「我們坐在馬車裡,有冰盆,還有綠豆水,都這麼難受,那些人只怕更難受吧。」

    「自作自受。」傅知行用力地拿扇子給晏萩扇風。

    「你別光顧著我。」晏萩拿帕子幫傅知行擦汗,「我們一樣熱,怎麼你出的汗沒我的多?」

    「我是習武之人。」傅知行淡笑道。

    晏萩覺得跟習武沒關係,是個人體質問題,不過她不想討論這個,笑道:「傳說有一種暖玉,在寒冬時節佩在身上,能隱隱生溫,不用穿太厚的棉袍;還有一種是寒玉,在炎夏時節佩在身上,能清涼無汗。」

    「讓人去玉山上找一找。」傅知行覺得這是好東西。

    「好啊好啊,多找幾塊,家裡每人一塊。」晏萩暢想著找到暖玉後,冬天就不用把自己裹成包子狀了。

    夫妻倆坐在馬車上天馬行空地閒聊著,送葬的隊伍緩慢地前行;天氣這麼熱,路途又遠,這對送葬人是一種折磨,還好年老體弱的人沒來,要不然京里又得好幾個府要掛白幡了。

    「瀟瀟,出來騎馬。」郭寶嬋騎馬過來了。

    「我沒你那麼自虐。」晏萩拒絕。

    「坐在馬車上慢慢搖,我都快睡著了。」郭寶嬋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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