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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2:34 作者: 夜纖雪
    「走吧,這點小錢,你會看在眼裡?」郭寶嬋笑道。

    「你是王妃,你的俸祿比我多好嗎?」晏萩斜她一眼。

    「哎哎哎,知根知底的啊,別在我面前哭窮。」郭寶嬋扯著晏萩往小廳去。

    就在她們離開沒多久,齊王帶著兩個隨從,從花園經過,一個貴女突然發出「啊!」一聲驚呼聲。

    「小心啊!」齊王扶起了那個被絆倒了貴女。

    「謝王爺。」貴女屈膝行禮,含羞帶嬌。

    「不必多禮。」齊王再次扶起她,下下打量著,「你是?」

    貴女輕聲細語地道:「小女姓周,祖父是刑部左侍郎。」

    齊王眼中一亮,「可是方大人的外孫女兒。」方大人是兵部尚書。

    「是。」周小姐頷首,嫡母的父親在禮數就是她的外祖父,她這樣回答不算撒謊。

    「很好。」齊王言罷,轉身離開。

    周小姐看著他的背影,抿嘴淺笑。

    正午時分,齊王妃沒讓大家中規中矩的坐在廳里吃席,「九月秋光正好,今日雅聚,我們學學先賢,曲水流觴。」齊王為了體現他穎悟曠達,在府邸修建之初,跟傅知行提了要求,在府中修建了用於流觴曲水的場地,

    「又不是上巳節,搞什麼曲水流觴?」郭寶嬋不悅地噘嘴,她是粗人粗人,玩不了這風雅之事。

    「別擔心,不會讓你背詩啊詞的,有那麼多貴女等著出風頭呢。」晏萩笑著安撫她。

    郭寶嬋輕哼一聲,「就是讓我背,我也背不出來啊,讓我舞槍耍劍到是可以。」

    說話間,大家在齊王妃的帶領下,到了流觴的地方,齊王妃不愧是八面玲瓏,長袖善舞之人啊,考慮分周,在亭中擺著兩張八仙桌,這是供那些不愛作詩作詞的奶奶們飲宴的。

    彎彎曲曲的水渠兩旁則依流觴的規矩,擺著小几矮榻,小几上放著八寶攢盒等物。齊王妃命人拿來了漆觴,倒上酒,從流觴亭放出來,沿著水流往往飄動。

    不遠處的假山上,齊王拿著千里眼在觀看。其他人沒有察覺,郭寶嬋是習武之人,五感稍強,「瀟瀟,有人在窺視這邊。」

    「不會吧?」晏萩蹙眉。

    「是真的,你看左側那個假山,上面有人。」郭寶嬋湊到晏萩耳邊道。

    晏萩凝眸仔細看,她視力雖好,也看不真切,但郭寶嬋沒必要撒謊,「吃了宴席我們就走。」

    郭寶嬋點頭,「我們不能落單。」

    說話間,觴停在了一個小姐面前停了下來,她身邊的婢女上前將觴取了上來。

    「鄭小姐得了第一觴,今兒是秋季,就以秋為題,詩詞不限,任賦一首。」齊王妃笑道。

    其他人附和。

    「小女就獻醜了。」鄭小姐起身行了個福禮,「越女採蓮秋水畔。窄袖輕羅,暗露雙金釧。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絲爭亂。鸂鶒灘頭風浪晚。霧重煙輕,不見來時伴。隱隱歌聲歸棹遠。離愁引著江南岸。」

    她嬌滴滴地念完這首詞坐下,齊王妃笑贊道:「不愧才女之名。」

    隨晏萩這一批人嫁為人婦,京城才女已換了一批人。

    ------題外話------

    鄭小姐念的是宋歐陽修的:《蝶戀花·越女採蓮秋水畔》。藥水終於來了,謝謝Carman。等我眼睛好些了,我會努力碼字的,謝謝大家的不離不棄。

    第248章 誰算計誰

    齊王妃示意婢女把觴重新放回水渠,盛著酒的觴在水渠里轉了幾圈,停在了那位周小姐面前,眾人目光齊聚,周小姐和鄭小姐都是才女。才女相輕,互不服氣。

    周小姐張嘴就來,「曉來誤入桃源洞。恰見佳人春睡重。玉腕枕香腮。荷花藕上開。一扇俄驚起。斂黛凝秋水。笑倩整金衣。問郎來幾時。」

    這樣漂流了幾次,郭寶嬋輕輕拽了拽晏萩的衣袖,「瀟瀟,那人不見了。」

    「宴會一散,我們就走。」晏萩沉聲道。齊王府的這個賞花宴,是個鴻門宴,能在假山窺視的人,除了齊王,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也不知道齊王和齊王妃想要算計的是誰?

    曲水流觴接近尾聲時,一個梳雙丫髻的小婢女過來,附在鄭小姐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過了一會,鄭小姐就一臉歉意地表示要去淨房一趟。

    她前腳一走,後腳周小姐也以上淨房為由,起身離開。上淨房真是一個很好用的藉口,人有三急,別的事,都可以忍,唯這事不可以忍。

    兩人離席,對宴席無有影響,觴仍在水渠中飄著,轉了轉,又停在了一位小姐面前,這位小姐起身念道:「香鬟倭墮蘭膏膩。睡起搔頭紅玉墜。秋水不勝情。盈盈橫沁人。朱闌頻徙倚。笑與花爭媚。眉黛索重添。春酲意未堪。」

    郭寶嬋打了個呵欠,「好無聊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呀?」

    晏萩剝了顆葡萄塞她嘴裡,「應該快……出事了。」

    一個神情慌張,腳步匆忙的婢女跑過來了,她跑到齊王妃身邊,說了幾句話後,齊王妃臉上笑容微斂,起身對旁邊的幾位貴婦陪笑道:「不好意思,我去去就來。」

    「王妃請自便。」幾位太太笑道。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郭寶嬋好奇地道。

    晏萩嗤笑,「應該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一言中的。

    確實不是光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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