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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2:34 作者: 夜纖雪
「生什麼氣?六哥永遠都不會生你的氣。」晏同亮笑道。
說話間,馬車轉到了正街,慢了下來,太子轉危為安,太孫找到了,街上的人瞧著都比前些日子多。晏萩把帘子拉了下來,也年紀漸大,容貌已初露鋒芒,雖然晏家不怕事,可是沒必要惹事。很多容貌出眾的女孩兒,出門都會戴上帷帽。
不多時就到了茗香閣,李依淳還沒到,晏萩跟夥計報了李仹淳的名字,順利進到包廂;剛坐下沒一會,喬懷慬、余青青和余智林同時到了。
「餘五表哥,又是你送青青過來的呀。」晏萩笑盈盈地道。
「在家無事,順便。」余智林笑道。
「咦,依淳怎麼還沒來?」余青青問道。
「不知道。」晏萩蹙眉,李依淳作東,按理說,應該她先到才對,「有可能是家裡有事耽誤了吧。」
晏萩猜測的不中亦不遠矣,李依淳正要出門時,被幾個以前的閨友給纏住;在太子、太孫出事後,這些人就不跟她來往了。現在太子、太孫安然無恙回來了,她們又冒出來了。
李依淳心裡厭煩,不想理她們,可是她的性子太軟綿,多年良好的閨閣教養,也讓她沒法口出惡言;等她好不容易才擺脫這些人趕到茗香閣時,已經過了約定的時辰,「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作東的反到走到後面了。」
「沒什麼啦,我們都這麼熟了,不必講那些虛套,你瞧瞧,我們可沒跟你講客氣,都沒等你來,就先點了茶水和糕點。」晏萩笑道。
「就是就是,快坐下喝茶。」余青青提壺倒了杯茶。
「這糕點味道不錯,你嘗一塊。」喬懷慬端起碟子遞到李依淳面前。
李依淳展眉一笑,「謝謝。」
這時,一陣銅鑼從外面傳進來,接著就聽到一個清脆地女聲唱道:「三徑當松竹,五畝足煙霞。箇中卜宅……百篇斗酒是生涯。種善善根未絕,延桂桂枝可待,誰子為君夸……」
「咦,這茗香閣什麼時候不說書,改歌女唱小曲了?」晏同亮詫異地問道。
大家從對著大廳開的窗戶往外看,廳里一個穿著素淨的白色衣裙,頭上扎著粉花的歌女在唱曲。
「穿白衣戴粉花,啥意思啊?」余青青不解地問道。
「俗話說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她應該不是戴孝,所以才會在頭上別朵粉花。」晏萩笑道,穿一身黑還好,穿一身白是很忌諱的,就像晏萩今天穿得雖是白色的衣裳,但上面點綴著拇指大小的粉藍色的花朵兒,穿著水藍色長裙,清爽又雅致。
那歌女唱完一曲,彈月琴的老者,就拿著銅鑼討要賞錢,能來茗香閣飲茶的,即使坐在大廳的,都是有幾個閒錢的人,見歌女年約十六七歲,豆蔻年華,相貌嬌艷,肌膚細潤如玉……
細潤如玉?
晏萩蹙眉,一個江湖上行走的女子,經歷風霜雪雨的,這肌膚怎麼可能保養的這麼好?晏萩心中犯疑,看了一圈坐在廳里的茶客,看到了成國公府大公子趙岩卿。
「不會吧?」晏萩喃喃自語道。
「瀟瀟,怎麼了?」李依淳問道。
「沒什麼。」晏萩搖搖頭,成國公夫人應該沒有這麼傻吧?一個計謀用兩回。
收了一圈賞錢後,那歌女唱第二首曲了,「遍地輕陰綠滿枝……鸂鶒池邊飛燕子,海棠花里鬧蜂兒。一春心事……」
一群浪蕩子弟在這個時候進了茶樓,他們徑直就走向那個歌女,擠眉弄眼,嘻嘻哈哈用下流的言語調戲那個歌女。
「京里的治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余智林不悅地道。像茗香閣這種常有貴公子、貴女出入的場所,基本上地痞是不敢進來的,怕得罪貴人。
「這群人和那個歌女只怕是有人安排來演戲的。」晏萩鄙夷地道。成國公夫人也不知道是什麼腦子?趙岩卿擺明了是個不重女色的人,用過一次美人計,他沒上當,那就用別的計謀呀?還用美人計。真是用不膩呀!
「小妹,你看出什麼來了?」晏同亮好奇地問道。
「你們沒有看出來嗎?」晏萩挑眉問道。
余智林淡笑道:「那個歌女不像一個浪跡江湖的人。」
李仹淳頷首,他們又不是沒見過賣唱的歌女,那些歌女就沒有細皮嫩肉的。
「什麼人會安排這麼一齣戲?是針對誰呀?」余青青問道。
「瀟瀟,你的看法是?」余智林笑問道,他知道晏萩很聰明,就想考考。
晏萩眸光流轉,「我先說個事給你們聽吧。」晏萩簡單地把去年回京在路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指著廳里的趙岩卿,「成國公府的大公子就坐在那兒呢。」
「後母不慈,心腸歹毒,佛祖不會饒恕她的。」李依淳嚴肅地道。
「嗯,死後下十八層地獄。」喬懷慬搭腔道。
樓下,彈月琴的老者在大聲地呵斥:「朗朗乾坤,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你們怎敢如此?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哼哼哼,老子就姓王,老子就叫王發,你個老東西,滾一邊,別打擾老子的好事。」為首的浪蕩子囂張地道。
「你們要做什麼?」那歌女顫聲問道,滿臉惶恐之色。
「小娘子,你覺得我們做什麼?」王發嘻笑著逼近那個歌女。
「你……強搶民女,你就不怕我去官府告你嗎?」那歌女色厲內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