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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2:34 作者: 夜纖雪
    晏薌打了下冷顫,她是重生之人,對這鬼神還是敬畏的。南平郡主轉眸看著晏三太太,「三嫂,養女不教,母之過。六丫頭這般的不孝,都是你的錯,依我看,三嫂也該去廟裡,好好在佛祖面前上幾炷香,反省反省。」

    晏老夫人拿帕子按住了上翹的嘴角,輕咳一聲,道:「六丫頭明兒去柘潭寺跪經的事,就這麼定了。」

    「母親,三月里,六丫頭就要及笄,這跪經要跪多久?」晏三太太見女兒必須要去跪經,就詢問起日子來了。

    「老太太什麼時候去往西方極樂世界,六丫頭就什麼時候回來。」晏老夫人也不知道晏薌啥時候能改好呀,只能給她這麼含糊地回答。

    晏三太太和晏薌都驚呆了,她們根本就沒辦法確定老太太是否已去往西方極樂世界了。這樣一來,晏薌豈不是要一直在廟裡跪經,那這跟出家有什麼分別?

    晏老夫人已不想多說了,「我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眾人退出東居室,晏大太太趕著安排人去寺里打點,帶著王氏疾步離開了。幾位太太也帶著各自的女兒走了,郁芳菲亦回了她自己的院子。

    午時初,晏萩去四房正院的路上,看到郁芳菲和晏薌站在園中的走廊上在說話。晏萩不想從兩人中間通過,只得繞行,從濕漉漉的石路上走。走到兩人附近時,聽到郁芳菲說道:「……要誠心誠意,這樣老太太才能快點去往西方極樂世界,你才能回來。」語氣里滿是幸災樂禍。

    「你別得意,若是老夫人知道你和唐衸的事,你的下場好不到哪兒去。」晏薌冷笑道。

    晏萩腳步一滯,郁芳菲和唐衸?他們真得攪在一起了?郁芳菲不跟聽祖母的勸告,一意孤行了?晏萩捂住嘴,一步三滑的遠離了兩人,「艾葉,你能把豆子收買過來做眼線嗎?」唐衸一看就是很有野心的人,晏萩擔心郁芳菲被他利用,做出損害晏府的事來。

    艾葉笑道:「表小姐寄居在府里,伺候她的奴婢心都浮著的,要收買不是一件難事。」

    「等吃過飯回院子,你去找甘草拿十兩銀子,我需要知道郁芳菲的情況。」晏萩沉聲道。

    「小姐,您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辦好。」艾葉笑道。

    晏萩到了四房正院,陪南平郡主吃過飯,散步消食後,回了怡年院。南平郡主拿出帳冊子,剛要盤帳,琥珀進來稟報導:「郡主,良忠家的來了。」

    「讓她進來。」南平郡主吩咐道。

    良忠家的給南平郡主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聽完後,南平郡主氣憤難平,抓起桌上的茶几狠狠地砸在地上。琥珀伺候南平郡主也快十年了,這還是第二次看南平郡主發這麼大的脾氣。第一次發火,是晏萩被狗嚇著那一次。

    琥珀拉過一小丫頭,「趕緊去怡年院,把十二小姐請過來。」

    「不許去。」南平郡主聽到了,又砸了一個茶杯。

    琥珀不敢不聽,急地在屋外直搓手。

    傍晚,晏四爺提著從稻香館買來的糕點,滿面春風的進屋,就見滿地的碎瓷片,自家美艷的娘子一臉鐵青地坐在軟榻上。

    「誰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去抽他,你可千萬彆氣壞身子。」晏四爺坐到南平郡主身邊,撫著她的背道。

    南平郡主看著他,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冬月里去溫泉莊子時,我瞧見三嫂戴一套水色極好的翡翠頭面,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三哥即使升了官,可他的俸祿也買不起那麼貴的一套頭面,如是回京後,我就讓人去查了查。」

    「你查到什麼了?」晏四爺皺眉問道。

    南平郡主小聲道:「印子錢,三嫂在外面放印子錢。」

    放印子錢的人大多為富不仁,律法上也嚴禁官員或官員家眷放印子錢;畢竟這印子錢,一還三;利滾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還;幾輩子,還不完!

    晏四爺沉默良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她是不是瘋了?」晏家是缺她吃,還是缺她穿?

    「四爺,這事我想來想去,不能瞞著父親和母親。」南平郡主覺得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晏家幾輩子積攢下來的清譽、好名聲全毀了不說,晏家兄弟的仕途也全完了,還有小輩們的親事也會耽誤。

    「這事是得告訴父親和母親,三哥他處理不了。」晏四爺不是瞧不起晏三爺,而是晏三爺若能管得住晏三太太,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那現在我去跟母親說,你去跟父親說。」南平郡主只想趕緊把這件糟心事給處理好。

    「好。」晏四爺和南平郡主出了門,一個去春暉堂見晏老夫人,一個去外院找晏太傅。

    第113章 蔣氏之死

    南平郡主到了春暉堂,晏老夫人帶著晏萩在吃晚飯,晏萩中午陪母親,晚上陪祖母,有時候懶得走,就在祖母這裡蹭睡。南平郡主沒有打擾祖孫倆用餐,讓小丫鬟把香緣叫出來,「你去把保神丸找出來給我。」

    香緣沒敢多問,找出保神丸給南平郡主;南平郡主把保神丸塞在荷包里,等那對祖孫倆吃完飯,才進屋去,「母親。」

    「瀟瀟,你娘來接你了。」晏老夫人笑道。

    南平郡主笑道:「母親,我不是來接瀟瀟的,我是有事要稟報您。瀟瀟,你先出去,還有不許在外面偷聽。」

    「我是好孩子,我才不會偷聽呢。」晏萩哼哼唧唧從炕上下來,趿著鞋子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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