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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52:34 作者: 夜纖雪
    晏葒搶著回答道:「他不是乞丐,他是傻子。」

    「哦,傻子呀,難怪不能吃的東西,他也吃。」晏菁明了地點頭。

    這天晚上,又下了一夜的雪,晏菁滾進了晏萩的房裡,「十二姐姐,我們去堆雪人吧。」上回堆到一半,打雪仗去了。

    晏萩正無聊地在翻看已看過的話本子,聽到晏菁要堆雪人,欣然同意,叫上耳草、雀麥、荸薺幾個小丫鬟,領著晏葒、晏菁去了院子外的空地。

    晏菁邊滾雪球邊歡快地道:「十二姐姐、十三姐姐,我們堆一個大大的雪人,好不好?」

    「好。」晏萩和晏葒齊聲應道。

    一個巨大的雪球是身體,一個小點的雪球當身體,再一個小點的當腦袋,晏萩踮著腳,也擺不上去了,田熙寧路過瞧見了,問道:「要不要幫忙?」

    「要,快來。」晏家三姐妹同時道。

    田熙寧過去接過雪球,將它安在了大雪球,然後拍拍晏萩的腦袋,「紅球兒,你可真矮,要多吃點飯,才能長高。」

    「你長得高不過是虛長几歲而已。」晏萩撇嘴道。

    「就是,你比我們大,長得高很了不起嗎?」晏葒詰問道。

    「壞人,走開。」晏菁抬腿去踢田熙寧。

    田熙寧躲開晏菁踢來的腳,「我就說了一句,你們一人一句,過份了。怎麼說,我也幫你們把雪人的腦袋安好了。」

    「行,看在你幫忙的份,我們不與你計較。」晏萩又一次大度的原諒了這個小屁孩。

    「你們堆的雪人,不像雪人。」田熙寧挑刺道。

    三個雪球堆在一起,就是一個大雪堆;晏萩想了一下,道:「耳草,你去找兩個圓炭、一個胡蘿蔔來。」

    耳草進屋找了這些東西,圓炭當眼睛,胡蘿蔔當鼻子,又折了樹枝當眉毛和嘴巴。只是左看右看,晏萩還是不滿意,又找來了大紅紙折了頂巫師帽,又拿來一把掃雪的掃帚,插在左邊,找了根圓棍子插在右邊。

    「十二姐姐,這是什麼?好古怪。」晏菁偏著小腦袋問道。田熙寧贊同地點頭,戴著一頂尖帽子、拿掃帚的雪人,他還是頭一回見。

    「這是魔法師。」晏萩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

    「什麼是魔法師啊?」晏菁好奇地問道。

    「魔法師就是會變魔法的人,比如他們能夠在天空中飛,突然消失不見,又或者突然憑空變出一束花來。」晏萩解釋道。

    「你說的是變戲法的人。」田熙寧插嘴道。

    晏萩瞪他一眼,道:「魔法師是魔法師,不是變戲法的,魔法師會騎著掃帚在天上飛。」

    「會飛的是神仙。」田熙寧笑道。

    被田熙寧這麼一打岔,晏萩發現她沒法解釋什麼是魔法師,自暴自棄地道:「你們就當是神仙好了。」

    大家在外面又玩了一會,又下起了雪,還越下越大,大家只得先回房避雪。

    過了兩日,到了十一月二十六日,上午,田以寧帶著七八個護衛來了。進去見過晏老夫人後,本來要接走趙岩卿的他,和那七八個護衛一起住下了。

    「老夫人說,她們也快要回京城了,而且家裡還會來護衛接她們,你跟著一起走,會更安全。」田以寧告訴趙岩卿,他會留下來的原因。

    「可這樣會不會把危險帶給她們?」趙岩卿憂心地問道。

    田以寧笑笑道:「老夫人說,有她們在,才不會有危險。我們幾個人回京,反而有可能會遭到劫殺。」成國公夫人再大膽妄為,也不敢明目張胆的派人襲擊太傅夫人和南平郡主。

    趙岩卿眼眶微紅,萍水相逢的外人,都這麼關心他的安危,可親生父親……十年了,他有十年都沒跟那個男人說話了,或許在那個男人心裡,根本就當他這個兒子不存在。

    次日傍晚,晏五爺帶著二十名護衛來了,晏老夫人吩咐大家,「收拾行李,後天我們回京。」

    在莊子裡住了近一個月,是該回家了,總不能在莊子裡過臘八節;晏葒很捨不得,「十二姐姐,明年我們還能不能再來?」

    晏萩雙手托著下巴,「應該不能。」

    晏葒沮喪地嘆氣,「好想留在這裡不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你想都不要想。」晏萩潑堂妹冷水。

    晏葒被打擊的趴在炕桌上裝死。

    二十九日,天蒙蒙亮,數輛馬車在近六十名的護衛保護下,浩浩蕩蕩地離開莊子,沿著官道行進。正午在路邊的酒家吃過簡單的午餐,一行從店裡出來,正要上馬車,突見幾個流氓追著一個女子朝這邊跑來。

    護衛們把手放在刀柄上,警惕地看著他們。

    那女子連滾帶爬地撲到了趙岩卿面前,「公子,求公子救救小女子。這些惡人要抓了小女子去給一地主做小妾,求公子救救小女子。」

    「這裡這麼多人,她怎麼就求表哥救她?難不成表哥看起來比較英明神武?」田熙寧扯扯斗篷,「本少爺看起來也不差。」

    田以寧拍了下他的後腦勺,「閉嘴。」

    「求公子憐惜,救救小女子,小女子願意為奴為婢伺候公子。」那女子滿臉淚痕地看著趙岩卿,是那麼的楚楚可憐。

    趙岩卿目光冷然地看著那女子,這想來又是他那好繼母想出來的好計謀。

    晏萩實在是忍不住了,撇嘴道:「拜託,你們演戲也要演真一點呀,演得這麼假,就算我們想配合一下,都沒法配合呀。」身上的衣裳到是普通的土布衣裳,可是那雙鞋是緞面的繡花鞋,還有那水蔥似的手指,哪個尋常人家的女孩,不做家務活的,手怎麼可能養得那般的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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