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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48:23 作者: 半朵白蓮
    宋靈芝要下床的動作僵住。

    宋靈芝輕輕咬了下唇,緩緩轉身。

    「世子醒了?」宋靈芝勾唇,含笑望向孟逸仲,臉上的笑容完美。

    不知道是因為剛醒還是心虛,宋靈芝的臉蛋粉粉的,烏髮垂至腰間,更添嬌艷。孟逸仲望著宋靈芝,沒有說話。

    「世子昨晚睡的好不好?早上想要吃什麼?要不要我去吩咐廚房?或者世子有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我可以吩咐人出去買……」

    宋靈芝一邊說,一邊下了床。她拿過衣架上的外裳,快速穿好。眸子始終沒有落在孟逸仲的身上。

    「你今日話好多。」孟逸仲一雙桃花眼探究的望著宋靈芝。

    宋靈芝抿唇,系衣帶的手一頓。孟逸仲醒來後,她還是第一次這麼對孟逸仲沒話找話。有那明顯嗎?

    宋靈芝不敢再開口了,沉默的將衣帶系好。

    「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孟逸仲看著宋靈芝不停顫抖的眼睫,揚了揚眉。

    「沒有,我沒有做壞事。」聞言,宋靈芝忙否認道。

    宋靈芝忽然想到她昨日將孟逸仲給擠到了角落,不知道算不算壞事。聯想到孟逸仲還病著,她對孟逸仲的愧疚感更重了。

    宋靈芝款款走回床榻邊,伸手將孟逸仲鬆了的衣帶系好,又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中衣。

    孟逸仲垂眸,瞧著宋靈芝的動作,那手指修長白皙,瑩白如雪。

    等幫孟逸仲穿戴好,宋靈芝轉身準備喚人進來伺候,手忽然被孟逸仲給握住。

    宋靈芝的臉上浮現驚訝,身子一晃,順著孟逸仲的力氣,朝孟逸仲的方向倒去。

    宋靈芝的雙手撐在孟逸仲的肩膀上,她幾乎是伏在孟逸仲的胸口。不知道是不是習武的緣故,孟逸仲的身上很硬,即便生著病,她也掙脫不開他。

    「我昨日夢見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對我又抓又踹。」

    孟逸仲的下巴抵在宋靈芝的肩膀上,說話的時候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脖子上,似乎下一刻薄唇便會碰上她的耳垂。

    聽見孟逸仲的話語,宋靈芝心虛的抿了抿唇。

    「你說那野貓可不可惡?」孟逸仲手指輕輕摩挲著宋靈芝後頸上的那顆小痣,側首瞧宋靈芝臉上的神情。

    宋靈芝的心跳快了兩下。

    「或許,或許那野貓也不是有意的。」她聽見自己極力保持平靜的聲音。

    「娘子可真善良,若是讓我抓到那隻野貓,我要把那隻野貓剝皮吃了。」

    說這話語時,孟逸仲舔了舔下唇,語氣不明。

    宋靈芝不敢說話了,忍著推開孟逸仲逃跑的衝動。甚至沒精力計較他口中的稱呼。

    直到體力不支,她落在孟逸仲的肩膀上的手麻了。宋靈芝悄悄打量了孟逸仲一眼,從孟逸仲的懷中退了出來。

    宋靈芝垂眸,活動了兩下胳膊。

    「世子,我去喚人進來。」

    說完,宋靈芝也不看孟逸仲,快步走過去將屋外打開,步履甚至有些不穩。

    孟逸仲懶洋洋的靠在床頭,緩緩轉動著大拇指上的扳指,輕笑了一聲。

    吳嬤嬤猜測孟逸仲和宋靈芝應該要醒了,早就帶著下人端著洗漱用品站在屋外。

    宋靈芝讓出門口的位置,讓吳嬤嬤幾人進來。

    宋靈芝站在門口,眼中隱藏著幾分糾結。按理她應該親自去伺候孟逸仲洗漱,可是現在她不敢面對孟逸仲。

    宋靈芝看了看被下人們圍著的孟逸仲,提步去了隔壁的屋子。

    ……

    宋靈芝在隔壁的屋子洗漱完,心中估摸著孟逸仲應該洗漱好了,她又坐了一會兒,這才起身朝孟逸仲的屋子走去。

    用早膳的時候,宋靈芝悄悄打量了孟逸仲幾眼,心中揣摩孟逸仲有沒有記恨昨日她將他擠到角落的事情,還是孟逸仲並沒有發現他是被她給擠到角落的,剛才說夢到小野貓對他又抓又踹僅是隨口一說?

    宋靈芝抿了抿唇,心忽的跳快了兩下。

    心中想著這些,宋靈芝用膳的速度很緩慢,直到看見孟逸仲快要放下筷子,她忙加快了用膳的速度。脊背挺直。

    等下人們將飯菜和碗筷撤下,銀柳站在屋門口,恭敬說道:「御醫來給世子請脈。」

    宋靈芝抬眸看了孟逸仲一眼。御醫此時要給孟逸仲查看身上的傷,自然是沒有她的事情了。她起身朝外走去。

    宋靈芝出去的時候,正好看見站在院子內的幾名御醫,她禮貌的頷首。

    宋靈芝坐在隔壁的屋子內,左手托腮。想到剛才看見的御醫,她微微擰眉,也不知道今日皇帝會不會派人來探望孟逸仲,父親在大牢的情況如何了……

    待宋靈芝出去的時候,御醫已經離開了,孟逸仲坐在院內的石凳子上,莫呈正在幫他按摩雙腿。

    孟逸仲之前昏迷太久,雙腿已經僵硬,無法直接下地行走。

    孟逸仲手中又拿著一本兵書,也不知道他怎麼會那麼喜歡看兵書,以他之前對付昭國來看,宋靈芝猜想估摸所有兵書都能夠被他給背下來了。

    孟逸仲外面穿著一件青色的錦袍,衣裳穿的並不多,冷硬的五官讓人望而卻步,不敢接近。正好一陣風吹來,吹起錦袍的一角,宋靈芝這才發現孟逸仲有些泛白的唇瓣。

    是啊,哪怕孟逸仲表現的再不像是一個病重的人,她昨日看見的傷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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