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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47:14 作者: 南山碩碩
「聽說學習醫術是很累的,事必躬親,難為你個姑娘家,又要照顧家裡,又要考慮生計,若是有人幫襯著便好了,你也能養養身子,歇息一下。」慕容晟語氣關心地說:「幸虧你救了本世子,否則,這樣的瑣碎的事情,也沒人為你著想。」
「這……」
這話讓人怎麼接下去,穆王那麼高冷的一個,怎麼會教養出這麼一個不著調的兒子。
蘇桐差點沒被噎著,但又不能冷場,只得緩了口氣,說:「民女幼時家貧,僥倖活著已屬萬幸,不敢言說乏累。鑑於民女幼時生活窮困,生活不易,是以,當初民女學習醫術時,便發願此生懸壺濟世,救助百姓,讓更多的人都能活下去。」
慕容晟笑了笑,又收斂起笑意,嘆了一口氣說:「本不該挑起你的痛處,只是我覺得你若是身在高位,救助的人便能更多,吩咐一聲便有下人去做,還不用事必躬親。」
蘇桐恭順地站起身說:「謝世子抬愛,民女此身,有如雜草,只能在山野田間生長,著實登不得大雅之。」
慕容晟眉峰微蹙,神色間閃過一絲不悅,良久,他才平淡地開口說:「你放不下那裴川。」聲音不複方才的溫柔如水,猶如冰面破裂,瞬間讓人脊背陰寒。
蘇桐輕咳了一聲說:「世子何必強人所難。」
「哼哼!」慕容晟悶哼一聲,臉上似笑非笑,似嘲非嘲地看著她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姑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那小子的命怕不長久,不是良人。」
蘇桐微微一笑,心思轉了一下,試探著說:「世子料事如神,能否告訴民女怎麼抉擇才是對的。」
慕容晟眼底涌動著火苗,盯著她沉吟良久才說:「你已經做出了選擇,在問我又有何用。」
蘇桐抬頭看了他一眼,抿了一下嘴唇,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民女也是求個心安!」
慕容晟忽地放生大笑起來,笑罷,盯著蘇桐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你是怕我殺了他吧!放心,有你在,便讓那小子多活幾年。」
蘇桐心頭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慕容晟混不吝的去暗殺裴川,眼下的事情已經讓人焦頭爛額了,她可不想在摻和進去引發事端。
此時,外面突然響起兩聲叩們的聲音,慕容晟臉色一沉,剛想出聲訓斥,卻聽道侍衛在外稟告說:「世子,陸夫人說有急事求見。」
慕容晟抬頭掃了蘇桐一眼,拿帕子擦了擦嘴說:「讓她在前廳候著,我馬上過去。」
蘇桐知道自己該離去了,便站起身對他施了一禮說:「既然世子有事在身,民女先行告退。」
剛出屋門,就聽他在身後輕笑著說:「明日本世子準時應約,順便察看一番蘇家安置流民的地方。」
跟著就又聽他嘆了口氣接著說;「最好有人跟本世子講解詳細些,本世子不通民事,那人若是講解的好了,這流民安置的事情也能儘快解決。」這竟然成了他威脅的籌碼,她臉色微變,心裡暗自呸了一口,腳下不做停留,快步離去了。
慕容晟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才轉身向書房走去,邊走邊對身後跟著的容山說:「這麼晚了,姨母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非要見我。」
容山偷瞧了一下他的臉色,小心地稟告說:「聽說小公子讓人打了,且傷勢不輕,滿臉的血,陸夫人哭的嗓子都啞了。」
慕容晟眼皮一跳,大步走進屋裡,卻看到正廳里,陸夫人眼睛通紅的和其子陸鍾林兩個坐在那裡,陸鍾林白嫩的臉頰上一道血紅的傷痕甚是醒目,看著便傷勢不輕,他忙走過去問道:「姨母發生了什麼,表弟這臉上的傷是何人所謂!」
陸夫人聽到他的聲音,抬頭看見他,騰的站起身子,捂著臉就哭了起來,邊哭邊說 :「世子可得給我做主呀!你表弟被人毀容打了,他小小年紀,讓人打的這樣慘,分明是欺我陸府無人。這奉賢府里哪個不知鍾林是世子的表弟,既然知道,還用這麼歹毒的手段對付一個孩子,這是不把世子放在眼裡。」
「姨母先別傷心,仔細跟我說說發生了何事,鍾林表弟因何被人所傷,傷人的兇手是哪個可知曉。」
陸夫人抽抽噎噎地用帕子擦了擦眼淚,看了慕容晟一眼,紅著眼睛說:「鍾林下午去給姨母選生辰賀禮,路上餓了,買了塊桂花糕吃,被一個流民搶了去。鍾林便讓人教訓了那流民一頓,沒想到被人阻攔,說鍾林仗勢欺人,將他打了一頓不說,還將他的容貌給毀了。世子,你可得給姨母做主,嚴懲那行兇之人。」
慕容晟點了點頭,安撫她說:「姨母放心,鍾林表弟還是個孩子,那人竟敢下此毒手,手段真是太歹毒了,待查明是何人所謂,定將他嚴懲。」
陸夫人聞言,吞咽了一口唾沫,與陸鍾林對視了一眼說:「鍾林說那兇手是世子的朋友,不管如何,那人害的鐘林毀了容,破了相,我定要她得到同樣的懲罰,還請世子給你表弟做主。」
慕容晟心頭一跳,不解看向陸夫人,他身邊的人哪個敢惹陸鍾林這個小霸王,他這表弟是什麼性子他可是一清二楚,當街打人還罷了,肯定是做了什麼更惡劣的事情,讓人看不過眼了,才將他懲罰了一頓。至於臉上的傷勢,男子漢大丈夫,身上有塊疤也也沒什麼大不了,哪有姨母說的那般不堪。他身上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疤痕,也沒說毀容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