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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1:41:05 作者: 予我白鷺
    小偷落網以後,物業還特意提著禮物過來道歉,再三保證以後一定會嚴格篩查員工的背景人品,加強安保,查漏補缺,以後絕不再發生這種事。

    姜未已經無所謂了。

    警察在審問小偷之後,找回了大部分失物,那些名牌鞋包和手錶,小偷準備找機會脫手,一直收在家裡。

    至於那隻口紅造型的U盤,小偷直接就給扔進月墨湖裡了。

    對他來說,反正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也不能變現。

    姜未差點沒氣昏過去。

    的確不是值錢東西,但對她來說卻是彌足珍貴的記憶,居然就這麼被扔了?

    夜晚,姜未死氣沉沉地躺在床上,哀怨地嘆氣:「我好想把小偷綁起來打一頓!」

    說完,她在床上狠狠捶了幾下。

    秦賜好笑,握住她的小拳頭,指節處都錘紅了,可見是氣得不輕。

    「好了,東西都丟了,別拿自己撒氣,」他幫姜未整理好凌亂的頭髮,「像個小瘋子。」

    姜未臉漲得通紅:「可我就是生氣。」

    「那你錘我。」秦賜鬆開手,一副任打任罵絕不還手的老實樣子。

    姜未看著他,一下就沒了脾氣。

    她哪裡捨得呀。

    姜未眼巴巴地望著秦賜,伸出拳頭輕輕錘在他堅實的胸膛,然後靠過去,閉上眼睛呢喃著:「我怎麼這麼倒霉呢?」

    秦賜輕柔地呼嚕她的下巴,像在給一隻壞脾氣的貓撓癢,溫柔提議:「不是想爬山嗎,周末我帶你去?」

    這倒是個不錯的提議。

    姜未抬起臉看他,眼睛亮閃閃的,一看就是動心了。

    兩人說好了,周末帶她去三清山,兩小時車程,當天就可以來回。

    如果姜未嫌累,當晚住在山上也沒問題。

    第二天,姜未興致勃勃地開始做攻略,整理當天要穿的登山裝備。

    大到衣服鞋子,小到防曬霜水壺,每樣都不落下。

    秦賜看她勁頭這麼大,有些無奈,他告訴她,爬三清山沒什麼難度,不用這麼大動干戈。

    「準備要做足,以防萬一。」姜未繼續埋頭裝包。

    秦賜張張嘴,看她幹勁十足,活力滿滿的樣子,又什麼都不說。

    算了,隨她開心就好。

    過了會兒,姜未把那隻小型登山包塞得圓鼓鼓的,意猶未盡地問:「我們能弄個衛星電話嗎?」

    秦賜:「……能是能。」

    就是,未免太誇張了吧,爬個三清山而已。

    「算了,以後再說吧。」姜未也就隨口一問。

    沒想到當晚秦賜下班回來,真的給她帶回來一部。

    姜未十分意外,又很驚喜,扔下筷子,開始研究那部衛星電話。

    黑色的,機身較為笨重,姜未握在手裡,卻覺得滿滿地熟悉。

    不需要秦賜引導,她自己就懂得怎麼開機使用。

    「在城市裡信號不好,等到山上可以打來試試看。」姜未笑眯眯地對秦賜說。

    秦賜一言不發,看著她熟練的操作,微微皺了皺眉,「你會用這個?」

    「我以前爬雪山的時候,學習過要怎麼使用。」姜未後知後覺,好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她停下來,小心地看了眼秦賜。

    還好,他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冷淡,可那是他一貫的表情,氣質如此。

    秦賜隨口問了句:「以前爬過雪山?」

    「有點印象。」姜未並不想跟他探討這件事,隨口支吾過去。

    主要是不想跟他探討自己的前男友,那感覺太怪異了。

    好在他從不追問。

    和秦賜相處這麼久,姜未發覺,他不是那種好奇心旺盛,凡事非要追根究底的人。

    初時顯得冷淡,熟了,這反而是好處。

    就像胡亞菲說的,夫妻間也要有距離。

    天氣逐漸逼近酷暑,他們爬山那天,氣溫三十二攝氏度。

    好在山上陰涼,越往上,層林疊嶂,遮天蔽日,幾乎曬不到日頭。

    秦賜說得不錯,這山不高,容易攀爬,許多本市的中老年人都來這鍛鍊。

    姜未原本還擔心自己體力,在山腳下,還開玩笑讓秦賜別爬太快,稍微讓著她。

    可想不到,她速度快,耐力好,悶著頭爬山,幾乎不怎麼休息。

    要不是秦賜提醒,她都懶得中途停下來喝水。

    因為根本不累啊。

    「你體力不錯。」秦賜一直不遠不近地在姜未身邊,偶爾超過她,偶爾落後。

    他氣息勻順,看上去輕輕鬆鬆。

    日常鍛鍊的結果。

    姜未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也很好。」

    怎麼會看不出來他在讓著她?

    又往上爬了會兒,途經三清山最有名的景點——一線天。

    許多人停在這裡拍照,尤其是情侶。

    女孩子擺出各種姿勢,男朋友蹲在地上,尋找最佳角度。

    秦賜碰了碰姜未的手,「我幫你拍照?」

    姜未搖搖頭:「不想拍,我想早點登頂。」

    這一路,姜未都不同於其他的登山者,她既不欣賞風景,也不停下來拍照,直到半小時後,和秦賜一起爬到最高峰,這才眯起眼睛,對著遠處的雲層伸了個懶腰。

    宛如一台沒有靈魂的登山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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