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2023-09-21 21:38:33 作者: 硯涼
    燕行歸看了看下方,已經看不到農田了,這裡是未開墾的丘陵區域,平時幾乎沒人來過,說是這裡藏有蟲晶礦也確實有可能。

    齊安豫再次看到了燕行歸徒手跳下十米機甲的畫面。他咽了咽口水,終於再次忍不住問道:「你真的不是格鬥家嗎?」

    格鬥家是目前星際比較小眾的一種職業,仍然秉承著舊星曆那樣靠鍛鍊來打磨肉.體的訓練方式,他們的肉.體力量要比機甲士強很多,可也只是為了打比賽而已,沒有誰會為了打比賽強迫自己練習跳下十米駕駛艙的——正如同槍械的發明讓單手掄關刀的武功高手消失了一樣,科技的進步總會使人自身的力量稍微退步,這並不奇怪。

    「真的不是,我們耀星比較落後,干農活多靠體力,我這樣的人有很多。」在舊星曆的時候,前線戰士都要有這種能力才行。

    齊安豫信服地露出了佩服的神色。他把機甲收入空間鈕中,然後拿出了一個看起來有些像手電筒的儀器,慎重地對燕行歸說:「往後站一點,這是引力波單向發生儀,可以激發蟲晶里的能量的。注意不要站在它的發射範圍內。」

    燕行歸站在齊安豫身後,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拿著「手電筒」一邊照一邊往前走,像是她玩過的像素遊戲裡面那個探路小機器人一樣。她悠閒地跟在青年身後走了大半個山頭,齊安豫另外一隻手上拿著的能量探測器也沒有任何反應。

    「是不是搞錯了?」齊安豫非常沮喪,「難道這裡真的沒有蟲晶礦?」

    「嗯,可能是的。如果沒有的話,你的實習會被判定為不通過嗎?」

    「倒是不會……只要我能證明這片區域確實沒有,也就是說,我得用發生儀把這片區域全部探測一遍。」

    燕行歸湊過去看了看定位儀,他標註的範圍足有一千平方公里。引力波發生儀又不能綁在交通工具上,她想到青年可能要用腳丈量這一千平方公里的土地,忍不住同情地拍了拍他肩膀。

    「那我就先……」

    她的話還沒說完,齊安豫手上的能量探測器忽然滴滴地響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1-11-15 21:00:47~2021-11-16 21:00: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坂本是外星人 20瓶;我吃魚不卡刺、肥四愛吃肉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章

    「是蟲晶礦!」齊安豫欣喜若狂地跳了起來。

    「不……你這不是沒有用引力波激發嗎?為什麼會發出能量波動?」燕行歸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這麼一說,齊安豫也冷靜了下來:「對啊,原生的蟲晶礦未經激發是不會有能量波動的,可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盯著手上的能量探測器,那一小團發著綠光的能量正在他們腳下的位置,且正在緩慢移動著。

    「我……挖開看看?」他求助般看向燕行歸。

    「嗯,可以試試,你小心點。」女人的神情也嚴肅起來。她抽出了磁束刀,就站在齊安豫的身後。看著他拿出了一個有點像陀螺的機械,扔到了地上。陀螺的底部和周圍伸出了幾片鋒利的金屬片,它飛快在地上旋轉起來,泥土飛濺,很快地上就出現了一個深坑。

    一米、兩米、三米……

    燕行歸看著實習生整個身體都快趴到了正在向下的洞口處,她卻一直看著能量探測器上那個綠點的走向。她放大了屏幕,看到了那東西的具體走向——

    那個綠色的光點,像是一直在一個小範圍內繞著圈。

    深坑裡,那個打洞的陀螺已經看不見了,就在這時,燕行歸突然聽到了一陣細微的泥土簌簌落地的聲響。

    她的耳朵還沒分辨出那聲音來自哪裡,身體已經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行動起來。她彎腰拎住了趴在洞口處的齊安豫的脖領子,雙腿猛地發力想要跳起來。然而,腳下的著力點卻在她聽到聲音的剎那就消失了,大片的泥土坍塌下去。燕行歸只能在較大塊的石頭上面借力,才讓自己移動到坍塌區域的邊緣,她拔出了磁束刀,用力向上一插,刀身卡進了兩塊石頭的縫隙里,止住了兩個人下墜的勢頭。

    齊安豫被燕行歸提著懸在半空,瞠目結舌地看著面前的畫面。

    這是個橫向的深深通道,埋藏在他們剛才站立的山體下方,前面沒有光,幽深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什麼地方。

    燕行歸拔下了磁束刀,靈活地在牆壁上借力幾下輕巧落地。齊安豫站了起來,心有餘悸地道謝:「謝……謝謝你!沒想到這裡居然是空的,可能是剛才的機器人挖塌了通道我們才掉下來的。」

    「嗯。」燕行歸應了一聲,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手上的能量探測器中,那個綠色的光點就在他們的正前方,通道更深處。

    「我們進去看看,你跟在我後面,不要擅自行動。」燕行歸吩咐道,她拿出了頭戴式恆光燈戴上,手裡提著刀朝通道深處走去。燈光照亮了坍塌的泥土和旁邊潮濕的洞壁,洞壁上能看到明顯的人工挖掘的痕跡,這不是天然形成的地下洞窟。

    齊安豫隱約覺得,面前的女人好像有哪點不太一樣了。

    那個從見面以來一直抱著保溫杯一臉安詳、好像只有房子塌了和吹嗩吶的時候才提起一點精神的女人消失了,仿佛是一把蒙塵的劍被拭去了表面的落灰,露出的是靠近皮膚就能切實感覺到的銳利鋒芒。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