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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0:39:45 作者: 瑾余
    她看著他冷靜的在收拾東西,趕緊看眼時間,已經快兩點了。

    慕雲知也不在這時候鬧脾氣,想搭把手,就被他握住手腕:「我來。」

    車內的乘客陸續下車,按照司機的指示,所有人要爬過面前這條蜿蜒曲折的山路,然後再步行將近四個小時才能看到村莊,而且,這還是最快的時間。

    慕雲知愛講究,每次出門帶的行禮都挺多,以前從沒遇上過這麼倒霉的事,並不覺得累贅,這會兒看著這大箱小箱的東西,墨鏡下秀氣的眉擰了擰,迅速下決定:「扔掉些不必要的東西。」

    繁瑣的行李箱裡都是大小姐的日常用品和漂亮衣服,慕雲知扔得也沒心疼,只讓康奇留下一口袋零食,用來路上充飢。

    臨走時,司機提醒他們:「要走快些,這條路很危險,上面積的雪太厚,等會兒雪下大了,很有可能滾落下來,前年就埋死了兩個人。」

    慕雲知心裡范哆嗦,難道她現在要走的這條路已經死過兩個人了?

    聞謙知道她害怕,不動聲色靠她近些:「走吧。」

    慕雲知不願意跟他在一塊兒,刻意走到康奇和戴安妮中間,一看就是在跟人嘔氣,正臉也不給他一個。

    康奇和戴安妮看向聞謙,不解他們倆怎麼了,楊開也是一臉迷茫的看向聞謙。

    他看了雲知一眼,率先走在前面,其他人跟上。

    荒郊野嶺的山路自然不好走的,雜草叢生,且雜草上還墜了不少冬天的露水和冰霜,大家走了沒一會兒,褲腳都濕了。

    雲知要更難一些,她穿的高跟鞋爬山路,完全限制了她在平地上的發揮,也因為從來沒有走過這樣的山路,她的每一步都顯得頗為小心翼翼,這麼一來,速度自然被拉了下來。

    她自覺拖累大家,想獨自走在後面,卻又怕司機說的那兩個已經死了的人,在愈發暗沉的天色下,時不時東瞧西看,要是聽見點不同尋常的動靜,整個人就如臨大敵,緊張得渾身的毛孔都要豎起來。

    走了半小時,她已露出疲態,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如此遭罪,想使勁的罵這鬼天氣,卻連喘口氣的力氣都沒有。

    聞謙並沒有忽略她,時常回頭瞧瞧她,見雲知有些垂頭喪氣,他停住步伐讓大家走在前面,他和她兩個人在隊伍的最後面。

    慕雲知知道他過來了,沒理他,凹著冷冰冰的臉色將臉轉開。

    男人一笑,彎下腰,用手掌撥開她旁邊石頭上的雪,脫下自己外衣墊在石頭上:「雲知。」

    慕雲知取下墨鏡瞪他:「你叫我什麼?」

    脫下外衣,他只穿件黑色的高領毛衣,修長的身姿立在這荒郊野嶺,高山遠雪化作他的背景,男人更顯風光霽月,眉眼溫文雅致。

    「小姐。」他便改口,唇角噙著溫和歉疚的笑:「我很抱歉騙了你,對不起。」

    「我看你一點都不抱歉。」她氣得一屁股坐下去,卻沒料到有件衣服擋著,那石頭還這麼硌人,馬上將她彈起來,在聞謙的目光下,她一個姑娘家又不好意思捂著屁股呻.吟,尷尬的漲紅臉。

    聞謙沒忍住,手掌輕摸她頭髮。「慢點。」

    他又俯身將那衣服疊得厚些,伸手想扶她:「來。」

    慕雲知臉上紅暈更濃幾分,沒讓他碰,這次小心翼坐下。

    「你呢?你不坐?」她雖然生氣,還是將屁股挪了挪,留一些給他。

    聞謙淡笑著看她。

    她立即兇巴巴:「看什麼看,我可不會原諒你。」

    「嗯,知道。」清俊高大的男人緩慢低俯下身來蹲在她面前,骨節分明的的手指握住她腳踝,似乎是想脫她的鞋子,「回昭城後,任憑小姐發落,只除了讓我離開。」

    慕雲知輕蔑的哼一聲,難不成她要懲罰他還得聽聽他的意見?

    她的短靴已經被聞謙脫下來,一陣冷意覆在皮膚上,嫩白的腳被男人握在寬大的掌中。

    「你做什麼?」

    沉穩內斂的男人半跪在她跟前,溫熱的指尖輕撫她腳趾上的肌膚,指腹停在她被鞋子磨破皮的腳趾周圍:「怎麼不說?」

    再怎麼光天化日,一個姑娘的腳被個男人握在手裡,那羞恥程度也是不小的。

    慕雲知面頰緋紅,突然用腳亂蹬,意圖掙開他的手,倒被聞謙扣住腳踝:「雲知。」

    她被這兩個字喚得回神,看向他眼睛,男人眸色沉沉,「別動。」

    慕雲知被看得有些心虛,心想不就是一點小傷嘛,他至於這麼嚴肅嗎?

    慫歸慫,但也不忘發揮自己一貫的嬌縱:「你放開,我是你能碰的嗎?」

    他沒說話,拿出隨手攜帶的絲帕替她包紮在磨破的腳上,垂眸重新幫她穿上鞋子。

    「不舒服不要憋在心裡。」

    「誰憋了,我是不想耽誤大家。」

    「雲知。」忽然這麼喚了一聲,他抬眸,定定看著她。

    慕雲知心似乎漏跳一拍,突然有些坐立不安,本想怒斥他不規矩,怎麼能不稱呼她為小姐,直接就叫名字,可他低聲喚她名字時,每次都能讓她心亂。

    似乎這兩個字不止是平平無常的兩個字而已,帶著滾燙的溫度,像他眼神那般落在她身上,灼得她視線飄忽,有些不敢放在他臉上。

    慕雲知看山看草,就是不看他:「幹嘛?」

    「既然問了我和楊開的關係,為什麼不繼續問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他嗓音很啞,低低沉沉的,隱約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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