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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多了個怪師兄·PARTⅠ

2023-08-21 23:19:50 作者: 千尋
  姥姥腦袋清楚,手中有錢,她不似一般村婦那般摳摳省省,因此說是修屋,其實是推掉舊屋重起新屋。

  牆都是新砌的,屋頂是去城裡訂青瓦片回來鋪的,姥姥捨得給工錢、捨得做好吃的給工人吃,村裡有空的男人全過來幫忙了,因此原本預估得一兩個月才蓋好的屋子,不到一個月就完工。

  讓太陽曝曬過幾天,新打造的家倶一一送進家門。

  新宅新屋新景象,連新挖的池子都教人無比滿意。

  自從姥姥知道一顆珍珠能賣上百兩,哪還有捨不得投資的,她又多買了十幾軟地,擴大養殖範圍,建立引水系統將海水源源不斷引入池中,因為珠貝的量沒那麼多,姥姥便買小魚蝦來養著。

  予菲不懂養殖,不過她有靈泉幫忙,每天加個幾滴,幾天過去,魚暇都活下來了。

  餐殖珠貝的池子高度約大半個人高,她送十幾個蚌殼給周逸夫.,讓他請玉匠將蚌殼磨成無數顆小珠子。

  幾天後,珠核連同打鐵匠打的v型架和植珠工具都用馬車拉來了,予菲把v型架擺進去,再用水管將海水引入池子裡,往裡頭滴些靈泉後,她就開始為珠貝植入珠核。

  先將珠貝固定在架子上,利用工具將蚌殼打開兩公分左右,用銳利的刀具在唇部割出一道傷口,植入小珠子,在珠子外圍放上用貝唇做成的貼片,黏合珠子與蚌肉,作為固定。

  貝唇是從淘汰下來的珠貝中割取的,通常會造成珠貝死亡的原因是手術後的傷口發炎死亡率將近四成。

  因此植入珠子後,她先將珠貝放進靈泉里養了幾日,才一個個擺進v型架上進行養殖。

  池子挖好後,姥姥一看到有漁船進來,就拉著予心、予念去撿珠貝,為混淆視聽,不光撿珠貝,她們也撿小魚小蝦。

  植珠的事,予菲沒有背著姥姥,但靈泉的事誰都不能講,深怕一講自己就成了妖孽。

  沒有漁船靠岸,姥姥便帶著予心、予念出門趕海,這段時間陸青田裡的事告一段落,他有空也去趕海,祖孫三代在海邊做事,其樂融融。

  姥姥經常藉口主子不在家,留陸青在家裡吃早飯、午飯,陸青不好意思,有空便幫著姥姥編竹簍子、做家事,也教予心、予念讀書認字,一家人聚在一起的時間反而比過去更多。

  為此,姥姥還收拾了間書房給父女使用。

  而會來這裡的客人並不是只有陸青一個。

  身子養好之後,歐陽羲回城裡學堂念書。因有馬車接送、每日往返,空閒的時間他就會過來找予心、予念玩。

  歐陽羲發現,這裡離村子中心雖然較遠,但沒有李氏天天罵雞罵狗的,安靜得多,便經常帶著書過來這邊念,一時間,陸家老宅常聽見琅琅讀書聲。

  忙著忙著,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兩個月過去,池子裡已經養滿珠貝。

  予菲經常藉口到城鎮採購,趁機幫人看面相風水,每趟回來都會交給姥姥幾兩銀子。

  兜里有錢,姥姥越發大方,廚房裡堆起滿滿的柴火和米、面、肉、菜……什麼東西好吃就買什麼。

  生活越過越好,姥姥也越來越相信孫女的本事,家裡大小事都聽她決定。

  這天一大早,予菲把姥姥拉進屋裡,道:「姥姥,我看過爹爹的面相,他的髮際線平整,眉毛生得清秀細長,離眼高、眉尾上揚,眉毛超過眼角而不散亂,這種人天生聰明富有智慧,讀書作官都會運勢通達。

  「我覺得爹爹要是再搏一搏,說不定有機會能考上秀才。咱們也不求爹爹當官,可要是能考上秀才,姥爺地下有知,會高興的吧。」

  「何止高興,那是你姥爺死前最大的願望,可他一死,你娘又去了,之後阿青娶回李氏那個攪家精,日子才會過得一天不如一天。」說到這裡,姥姥垂下眉長吁短嘆。

  予菲撒嬌地推推姥姥,靠在姥姥身上。

  這動作一出,她自己先酸了牙,演了太久的陸予菲,自己都開始改變啦,動不動就對著長輩撒嬌,天吶天吶!

  予菲突地發覺,在她眼裡,連那三個討人厭的小屁孩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了,怎麼會轉了性子?她

  ..

  變得不像自己了嗎?

  等等,那不是重點,重點是……

  「姥姥,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咱們現在不是在往好日子過嗎?」

  「這倒是,都得感謝你師父,你姥爺沒說錯,書里自有黃金屋,瞧你讀了書、認了字,懂這麼多東西,黃金不就滾滾而來嗎?」

  這話是這麼解釋的嗎?算了,這也不是重點。

  這陣子予菲經常進城,因見周逸夫是做首飾生意的,她當即把腦筋動到這上頭。

  前輩子她誰啊,她是身價數十億的大師,雖然出門得打扮出一身的師父范兒,可不影響她喜歡珠寶名牌啊,既然有這等審美眼力,怎能輕易浪費?

  於是她用畫符篆訓練出來的筆功畫出好幾款珠寶首飾,周逸夫見到有商機自是喜不自禁,一張圖紙以二十兩買斷,她陸陸續續賺回好幾百兩,全在她的空間裡堆著。

  周逸夫對她這尊財神爺愛護到極點,知道她想給爹爹請名師,便推薦了文先生。

  文先生四、五十歲上下,是個舉子,有滿腹才華,可惜做官不順,在官場上被排擠得厲害,最後遭人陷害、黯然下台。

  予菲見過對方,他最明顯的特徵是額頭上那道濃濃的一字眉,這種男人具備男子氣概、充滿俠肝義膽,好打抱不平,凡遇上需要幫助的就會義不容辭拔刀相助,但性子不夠圓融,容易得罪他人。若他是武官便罷,偏生是個文官,心眼哪裡斗得過旁人,官途自然順利不來。

  前年他死了老婆,一個人孤零零地過著,生活也沒進項,本想到私塾里教教學生,可他和予菲一樣,對小屁孩沒耐心,去兩天就提不起勁兒。

  周逸夫將他推薦給予菲,見過面之後,她想把人給留下,便尋了姥姥討論。

  「姥姥,咱們現在家裡不缺錢,我想讓爹爹重新把書本拾起來。」

  陸青上不了船,種田也種不出一家溫飽,不如讓他做最在行的事。文先生過來,對阿羲和予心、予念多少也有些好處,這一箭四雕的事兒當然得做。

  「可李氏那邊……」

  「她要的不過是銀子罷了,每天讓爹爹帶幾文錢回去,就當是賣海鮮賺的,她能不樂意?至于田里的事,等收割時我們再出錢請人幫忙,爹爹空出來的時間就能夠唸書了。」

  「你爹那邊……他可是認定咱們賣身為奴,怎麼請得起先生?」

  「我會把原委告訴文先生,請他配合咱們的說詞,就說他是周大爺的客人,喜歡這裡的漁村風光,想要長住,恰好爹爹的學問合了他的眼緣,便讓爹爹來與他做學問。」

  「這能成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好吧,你先把文先生給領進家門再說。」

  「嗯,明天我就進城把人帶回來,另外,我還想買輛馬車和幾個下人。我經常進城辦事,來回全仗著一雙腿,我不怕辛苦,就怕耽擱時辰,誤了主人家的事兒,而且我年歲也大了,成天一個人在外頭奔走也危險,身邊還是得有人跟著,平日裡下人也可以幫著打理池子和家務。」

  雇用下人的必要性姥姥還是懂的。「姥姥跟著你可是享大福了,現在連小廝丫頭都用得起。」

  「那是姥姥心善,好人有好報,老天都看著呢。」

  討論過後,予菲打定主意,明天再進城一趟。

  姥姥說:「明天進城,我再給你撈幾條魚,送去給周大爺。」

  予菲不樂意,魚有魚腥味,提著也重,不過姥姥是個良善人,總惦記著吃人一斤得還人八兩,周逸夫幫她們寫了賣身契,讓她們得以脫離李氏,還把名頭借給她們扯大旗,以便她們蓋新屋過好日子,這點恩情,姥姥一刻不敢忘。

  看著姥姥實誠的臉龐,難怪爹爹也是這樣的人,予菲笑笑應下。

  「不早了,我去做飯,讓你爹回家前多少吃一點。」姥姥說。

  予菲點點頭,往書房方向走去,恰巧聽見陸青正在跟歐陽羲和予心、予念說話。

  「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身為男子本該胸懷天下、造福萬民……」他說一大段,歐陽羲就算了,這種理論他已經聽過無數次,但予心、予

  念就不行囉,她們聽得頭昏腦漲,只差沒說「爹爹,您別再講」。

  予心乖巧,強憋著打呵欠的慾望,而予念是個鬼靈精,眼珠子一轉,問:「爹,我們不是男子,不需要胸懷天下、造福萬民,那幹麼還要念書?」

  最近爹有空,起了當夫子的興致,布置一堆功課,讓她們連玩的時間都沒有。

  予念這一問,陸青不知道怎麼回答。

  予菲走進門,橫予念一眼,欺負老實人嗎?

  予念脖子一縮、吐吐舌頭,恨不得沒問那句欠揍的話。

  「我說個故事給你們聽。」說要講故事,但予菲咬著牙,表情及聲音很嚇人。

  予心、予念乖乖點了頭,只有歐陽羲滿臉興致地望向予菲,他真心拿予菲當英雄崇拜了。

  「小母雞問老母雞:『你幹麼那麼辛苦啊,天天下蛋不累嗎?休息幾天不行嗎?』猜猜,老母雞怎麼回答它?」

  「怎麼回答?」歐陽羲接話。

  「她說:『是辛苦啊,可這是我的工作,我就得做。』小母雞咯咯一笑,心裡覺得老母雞真傻,反正有老母雞下蛋,小母雞便開始躲懶不再下蛋。這天家裡來了客人,主人找不到東西招待,想了半天,決定把小母雞給宰了,它到死也沒弄懂,老母雞明明比它胖、比它有肉,為什麼主人不殺老母雞,反而殺它?」

  「因為它不會下蛋?」

  「沒錯,老母雞比小母雞有價值。人也一樣,不管男女都必須創造價值,否則就沒有存在的必要性。」她的口氣是百分百的教訓,可她這麼一訓,幾個小孩全都明白了。

  予心問:「可女孩又不能當官造福百姓。」

  「誰說只有當官才能造福百姓?爹爹種米、漁夫打魚,養活千百人;商人南貨北運、互通有無;女子張羅家務、繁衍後代,每種人都在竭盡所能服務百姓,當中差別在於,聰明才能大者,當盡其能力以服千萬人之務,造千萬人之福;聰明才能略小者,當盡其能力以服

  十百人之務,造十百人之福。

  「你們念書,目的是要增長聰明才智以造福更多人。如果覺得讀書那麼痛苦,可以啊,那就別讀,只不過當一個沒有能力,只能依靠男人生活的女子,就必須學會認命,不要怨恨被男人看輕,一朝被男人拋棄,也別怨恨遇人不淑。你可以不要一隻不下蛋的母雞,男人當然也可以不要一個沒有價值的女人。」

  予心、予念被教訓了,可臉上沒有不甘,只有反省細思。姊姊很兇,但是說的話都好有道理。

  這時,前面傳來敲門聲,廚房離門近些,姥姥幾個大步跑過去打開門。

  門外站的是里正的小孫女何順娘,她神情緊張,右手高舉,差一點就要敲上姥姥的頭。

  她急急忙忙收手,道:「陸姥姥,你快去看看你家媳婦吧!」

  「發生什麼事?」

  「陸大娘要生了。」

  「怎麼可能,還不到七個月。」姥姥一急,怎麼算都不到生產的時候啊!

  「就是這樣啊,剛剛她跑到我家和我奶奶吵架,吵不到兩句話就扶著肚子喊痛,我爹爹一驚,忙讓我叔叔去請大夫和產婆。」

  「李氏在哪兒?」

  「已經送回家,我們到處找不到陸大叔,這才……我奶奶不是故意的。」她很擔心陸家人把這件事賴在她家頭上。

  「知道了,沒事,別擔心,你先回去。」姥姥說完,連忙轉身找人,手腳俐落得不像個老人。

  她的臉色難看,時隔三年多好不容易才又懷上,怎會出這種事?難到陸家子嗣真這麼困難?

  她一路跑到書房,扯了嗓子喊。「阿青,咱們快回去看看,李氏要生了!」

  聞言,陸青跳起來,時間還早得很吶,怎麼就要生了?

  他半句話不說,連忙和姥姥一起往家的方向跑去。

  予菲心頭一擰,想起那碗腐臭血腥的葯,唉,果然出事了。

  她對三個小孩道:「我也過去看看,阿羲,你在這裡陪予心、予念,我很快就回來。」

  「知道了,予菲姊快去。」

  見予菲走遠,予念才小小聲問:「繼母的價值就是生孩子,如果她生不了孩子

  ,被爹爹拋棄了,是不是該認命?」

  歐陽羲同意。「七出當中就有無子,女人無子是可以被休棄的。」

  予心揚眉一笑。「那我們就可以換新繼母了,對不?」

  「下次我要換個不亂發脾氣、不打人的。」予念開出條件。

  「嗯,最好像羲哥哥的娘那樣。」

  「我娘可是天底下最溫柔的女人。」

  「是啊,我們好羨慕呢。」

  內一圈外一圈,屋子裡外擠得滿滿都是人,李氏的尖叫一聲高、一聲低,喊得比待宰的豬只還悽厲。

  照理說,這都第三胎了,又還未足月,應該很容易就生下來,怎麼會痛得這麼嚴重?

  予菲進門時聽到一聲直入雲霄的慘叫,沒多久又聽見一聲不屬於李氏的驚喊,嚇得她加快腳步跑上前。

  看見予菲,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

  沒多久,產婆抱著孩子走出來,姥姥一看包巾里的孩子,嚇得暈過去,陸青急忙扶起她。

  予菲拉長脖子看上兩眼,那是個扭曲變形的女畸胎,頭大得像外星人,三條腿、沒有手,身上一條條的黑色紋路像斑馬。

  她還沒死,正扭動著三條腿,像在抗議什麼似的,然而不過片刻,她就一動不動,身子僵硬。

  有不少村人看見,驚呼連連,

  「怎會生出這麼一個東西?難道是報應?」

  「會不會是李氏歹毒,欺負前頭的女兒,老天爺看不過眼,讓她遭報應?」

  「可……這是陸家子孫吶,又不姓李。」

  「自從陸家老太爺過世,陸家就連連遭遇不幸,現在連鬼胎都生下來了。」

  「陸家肯定是做了什麼咱們不知道的惡事。」村人們嘰嘰喳喳說個沒停。

  眼看話題轉變,予菲急忙揚聲道:「我就告訴繼母,她喝的東西聞起來不是葯,而是毒,有哪家葯館的葯聞起來像血的?可她偏偏不相信,果然……才喝下不久呢,就生下這麼個東西。」

  「予菲,你說什麼?李氏喝了什麼?」陸青聞言問。

  「先前我在廚房聞到一股又腥又臭的味道,循著味道找到廳里,看見繼母正在暍葯,我問那是什麼,繼母說是保胎葯。大家都煎過葯啊,葯的味道怎麼可能有血腥味?我提醒她,不是大夫開的葯別胡亂吃,會吃出問題的,可她打罵了我一頓,叫我別多管閒事。」

  予菲這一說,陳大娘跟著跳出來講話。「我記起來了,前段時間李氏出了一趟村子,說是要去找一個法力高深的仙姑,回來的時候,我看見她手裡提著一包東西,我問她那是什麼,她笑了笑,說是不能講。」

  「對啊,不久前我也見過一次,莫非她是吃了葯才生下怪胎的?」

  何順娘的奶奶擠開人群站到前頭,她就怕陸家把這事兒賴到自己頭上。「前幾天周家嫂子跑過來跟我說,城裡有個仙姑手中有一帖葯,能把人家肚子裡的女孩變成男孩,那可貴著,要一百文錢一帖,問我家媳婦要不要一起去求。她還說……」

  懷著孩子的周家嫂子伸手揮了揮,說道:「是啊,那事就是李氏告訴我的,我本想找何家媳婦一起去求葯,沒想到……」看著產婆手裡抱的東西,她瑟縮了下。

  真相大白,李氏不是遭報應,而是自己找死。

  予菲冷眼看向產房,李氏吃的是什麼?那個「仙姑」到底是何方神聖?同為道家人,她該不該出手阻止這件事?

  正想著,抱孩子進屋的產婆二度發出尖銳叫聲。

  原來是李氏生產過後發生血崩,請來的大夫說,她這輩子再也不能生育了。

  聽見這話,姥姥心底難過極了,她心心念念著陸家有後,這下子……

  予菲不像姥姥和爹那樣失望,她看過爹的掌紋,他至少有兩個以上的兒子,分明是多子多福的命啊,所以李氏的身子還有得救?或者是,他會娶第三任老婆?

  依陸青的心性,應該不會休妻再娶,頂多對李氏心冷心死,往後李氏在家裡得夾起尾巴小心做人。只是李氏雖然克夫,卻不是早夭的命,所以……予菲想不出結果,只好暫且丟到一邊。

  予菲今日進城有幾件事要辦,一是買馬車、

  下人,二是把文先生接回來,另外她又畫了幾套首飾,想去找周逸夫換銀子。

  還沒進到鋪子裡呢,就見周逸夫大步朝她走來,看見她手裡提的魚,雙眼發亮,他想也不想就接過魚,拉起予菲到後頭說話。

  人尚未坐定,他飛快倒一杯茶水放在她面前,一臉談正經事的態度。

  「有事?」她退後幾分,過度殷勤必定有詐。

  「上回我吃了你帶來的魚。」

  「所以……」被魚給刺了?

  「味道極好,沒有河魚的土腥味。」

  「我引海水養殖的,那是海魚。」

  「可賣海魚的攤子到處都是,你的魚比別人家的更鮮美,肉質更細膩,還帶有淡淡的奶香,我長這麼大,沒吃過這樣的魚。」

  那是用靈泉養出來的魚,能一樣嗎?「所以?」

  「我本打算開一家酒樓,特地從京城請來兩個廚子,上回的魚就是他們料理的,他們嚐過後也嘖嘖稱奇,所以我想同你談一筆生意。」

  「說說看。」

  「往後你養的魚蝦蟹通通賣給我,別賣給別人。」

  又想壟斷市場,他的野心是有多大啊,不過無妨,只要有錢賺,其他的都好說。「啊,可我的魚蝦矜貴,得比外頭賣的貴上兩成。」

  「一言為定。只是,你就那幾軟魚池,想不想再多養一些?」

  「做人不可以太貪心,等你酒樓開起來,生意好到供不應求,再來考慮這種事吧。」

  「行,我們來簽……」

  話說到一半,夥計進門,這會兒進來的不是陳四,而是李杉。

  經過予菲提醒後,周逸夫命人將當初的事情再查一遍,發現那簪子是陳四弄斷的,只因他和李杉有舊惡,就設計著把人給弄走。

  這還是小事,事情查出來之後,他命人暗中觀察陳四,竟發現他偷偷描摹予菲畫的首飾,想賣給對手鋪子。

  人贓倶獲,他把陳四送到官府論罪。

  「周掌柜,孫老爺派人來找陸姑娘。」李杉道。

  說話時,李杉對予菲堆起滿臉笑意,他知道事情能夠真相大白,陸姑娘幫了大忙。

  那位出手很大方的孫老爺?予菲笑歪了嘴角,忙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周逸夫望著她加快速度邁開的腳步,忍不住想笑。

  阿曜沒說錯,就是個見錢眼開的,這樣的人通常很討人厭,可這項特質出現在她身上,竟然有幾分可愛,難怪阿曜上心,出城前一再叮囑,讓他好好幫著、護著。

  走到前面的鋪面,孫家管事一看到予菲就笑得見牙不見眼,連忙拱手道:「老爺想找姑娘到家裡看看風水,不知道姑娘有沒有空?」

  「這麼快?才多久時間,宅子就建好了?」

  「沒好,只蓋一部分,老爺就是想請姑娘過去看看,能心安些。」

  孫老爺出手慷慨,這一趟必不會教她失望,可……事兒還很多,她想了想,轉頭對周逸夫說:「周大爺……」

  「別叫周大爺,把我都叫老了,不如喊一聲周大哥,咱們是什麼關係吶。」說著他噯昧地朝她眨眨眼。

  予菲嫌棄地退開兩步,做啥這副表情,不就是合作關係,弄得好像她和他有一腿似的。

  「有幾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行,儘管說。」

  予菲讓孫家管事暫且在外頭等候,又與周逸夫進了屋裡,她先拿出幾張圖紙,道:「這些款式你先看看。」

  周逸夫拿起圖紙,越看越滿意,這丫頭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呀,怎麼能想出這麼多不同款式?

  之前她送過來的圖紙已經打造完畢,在京城裡掀起一股旋風,名門淑媛人人想要,都快爭破頭了。

  這次予菲畫的是十二生肖的q版圖樣。「圖樣簡單了些,可以用金銀或玉來打造,作為生辰禮送人。能收嗎?」

  「收,怎麼不收。」他忙命人拿來兩百四十兩銀票。

  予菲把其中一張抽出來,將已經淨化過,玉體再度呈現雪白剔透的羊脂白玉放到桌面上。

  「我想把這塊玉切成兩半,雕琢成圖紙上的樣子,下次進城來拿。」在靈泉里泡過兩個多月,玉體已經有了靈氣,能用來護身。

  「與其弄成兩半,不如直接雕成一塊,會更值錢。」

  「這是為予心、予念備下的,她們的生辰快到了。工錢多少?我先付。」

  「談工錢傷感情,這事兒周大哥包了。」

  「謝謝,另外,我今天是特地過來買馬車和下人的,可是現在……」她指指外頭。

  「沒問題,小事一樁,交給我處理。」哈哈哈,真是想磕睡就有人送枕頭,他就等她這句話呢。

  阿曜留下的那幾個人已經調教好了,本就在考慮著要找什麼藉口把人塞到這丫頭身邊,這會兒可好,是她自己開的口。

  「多謝周大哥。」她抽出五十兩想交給他。

  「別,衝著這一聲大哥,這馬車下人,大哥送!」

  「我不想找小姑娘,想找個二十幾歲的婦人,吃苦耐勞,能幫姥姥打理家務的。」

  「行,這件事包在大哥身上。」

  「那好,我先跟孫家管事過去。」

  「等等我,我把事情吩咐下去,再同你跑一趟,你一個人過去,我不放心。」

  「我可以自己……」

  「不可以,除非你打算害我被阿曜揍得滿頭包。」丟下話,他急急往外跑。

  說到歐陽曜,予菲臉龐微微發紅,他……那是什麼意思啊?自打出門後老是寫信給她,搞得他們好像有多熟似的。

  旁的事都沒說,只寫著打仗的點點滴滴,他不需要同她報告的呀。

  偏偏這麼瑣碎無聊的事,在他的筆下硬是寫出幾分意思,讓她看著看著,看懵了心,老是想著他又在做什麼?辛不辛苦?有沒有危險?

  他的身影在她腦袋裡晃來晃去,她就這樣天天想、天天甜……

  予菲忍不住回想那天,她躺在歐陽曜的床上,逼著他說話助她入眠。一個不善說故事的男人,說不出浪漫的床邊故事,沒有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只有他身邊朋友的家世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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