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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0:16:58 作者: 風弄
白雪嵐說:「憑你丟下我一天,這麼大的罪過,不挨打說得過去?本來早上要起來的,被你騙著又睡下了,結果等我醒來,你早跑了。一出去就混一天,說說,你跑哪裡去了?就算有事,也該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下落。」
他坐在辦公桌前,在宣懷風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擲了鋼筆,兩手合在一起,把手肘豎在桌面上,抬頭打量著宣懷風。
宣懷風笑著說:「是有些對不住,事出忽然,我怕耽擱,匆匆就出去了。後來那些私人的事辦好了,我又想起公事來,再去拜訪了那位布朗醫生。可惜他又出門去了。」
白雪嵐把手清脆地一拍,英俊的臉頰逸出笑來,說:「你們緣吝一面。你去他家吃閉門羹的時候,他正在這裡坐著呢。你看,桌上那杯咖啡就是他喝的。」
把下巴一揚。
宣懷風轉頭去看,一旁兩張軟沙發圍著的矮桌上,果然就放著兩個殘剩了咖啡的外國瓷杯,驚喜道:「他竟然親自過來了嗎?你和他談得怎麼樣?」
白雪嵐說:「這人看來不錯。他說昨天回家,聽底下人說有一位海關的官員來找,提到要辦戒毒院,他就很高興。他在國外研究的專長,就是這方面的,可惜中國肯花真功夫做這件事的人很難找,他在幾個城市逛了這些時候,找不到一個地方可以施展所長。故此他很沮喪,正打算回他的國家再繼續研究,剛巧你就找上門了。所以他等不了,今天主動上門來了。」
宣懷風眼睛黑亮,興奮地說:「這真是一個好消息。還談了別的嗎?」
白雪嵐橫他一眼,反問他,「還能談什麼?我英文又不好,他又不懂法文。勉強湊合著談了幾句,只好約下次我副官沒逃家的時候再見面談。你要是沒出去,今天說不定就能談成好多舉措來。你說,該不該狠狠打你幾下屁股?離著這麼遠幹什麼,過來,我又不會吃了你。」
宣懷風如今哪裡怕他,瀟灑地走過來,翹臀往桌邊上一挨,兩手環在胸前,視線微微朝下,落到坐著的白雪嵐臉上,嘆了一口氣,問:「真要動手打人嗎?就算要挨打,至少先讓我吃點東西。」
白雪嵐一把拉了他,就拽到自己懷裡,逼他坐在自己腿上,沉著臉問:「這都什麼鐘點了,還沒吃午飯?該死。宋壬也是個吃乾飯的,他就不知道看住你。你也夠可惡的。」氣得在宣懷風項頸上咬了一口。
一邊咬得宣懷風直蹙眉,一邊伸手扯搖鈴,等聽差進來了,才像沉迷於撕扯獵物的野豹終於大發慈悲的鬆了口,抬起頭說:「叫廚房快弄點吃的來,不要太葷腥,不要傷胃的辣東西,要軟和一點的菜。」
等聽差一走,他又把嘴抵回剛才那片誘人的軟滑細膩,齒磨唇吮,從脖子啃到下巴,下巴吻到唇上,猖狂一氣,親得宣懷風呼吸紊亂,雙頰緋紅。
最後,還不甘心地輕輕咬了咬宣懷風又挺又漂亮的鼻尖,才問他,「那一大早急急忙忙的出去,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呢?管家說好像是你的朋友出了事,偏偏他又聽一半聽不見另一半,亂七八糟的說不清。」
宣懷風呼吸還未平緩,嗓子帶了一點性感的沙啞,低聲說:「是我一個叫黃萬山的朋友,被警察無緣無故抓了。」
便把去監獄把黃萬山保釋出來,又因為腿傷,送去醫院的事大概說了一下,最後說:「栽贓陷害,毒打被捕者,真是太無法無天了。」
白雪嵐說:「這算什麼天大冤屈?實話說,你朋友已經很幸運了,出來只斷了一條腿,沒讓人把舌頭割了。他這舌頭也真的能惹事,上次賞荷會上,把火燒到我身上的就是這一位吧?」
宣懷風說:「人家已經夠倒霉了,你不要記恨這些雞毛蒜皮。」
白雪嵐說:「我不是記恨,只是舉例。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是個禍根。得罪我還不打緊,得罪別人,別人就放不過他。」
宣懷風說:「誰說得罪你不打緊,天底下最不能得罪的人,我看就是你。」
他這話本是隨口說笑,一出口,卻驟然想起大興洋行的事來,無來由一陣心跳。
笑容也漸漸淡了。
白雪嵐問:「你一個上午,就都去陪你那斷了腿的朋友了?」
宣懷風說:「不全是,我還去看了白雲飛。他也病了,很巧的是,也住在那一家醫院,還剛好住了我上次中槍時那一間病房。我去看他,閒聊起來,忘了時間,等走的時候一看表,才知道兩點鐘了。再去布朗醫生家空跑一趟,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