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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1 20:01:59 作者: 林薩
在他眼裡,聞如許不反抗就是順從,但此時韓在野心中像長了有塊發硬的銳角,是真的疼。
這段時間裡韓在野一直在想,該怎麼懲罰聞如許,又該怎麼利用聞如許的小辮子。
可是思來想去,把自己折磨得催心裂膽,陣陣後怕。
不止一次,他想聞如許是不是什麼都不在意?
除了放不下的裴家,在聞如許被悲痛填滿人生里,已經沒有其他真實的情緒和喜惡。想著死了就死了。
聞如許那份偉大的計劃里,分配給韓在野的劇本一直都是各安天命。
要是在某一個時刻,如聞如許所願,和糾纏不休的韓在野分開。對韓在野來說,聞如許就是一個不識好歹的蠢貨,後背長了一根可笑的骨頭。
就是人哪天靜悄悄沒了,韓在野也仍然覺得他這個短命鬼是為了那段從一而終的感情。
而經年後他在韓在野的回憶里,是午夜夢回的不甘心,是一切順心如意後不值得一提的情場浮塵。然後像遺忘的日曆,撕下來,揉成一團,扔在了角落裡。
每每想到這個結局,韓在野就打寒戰,整顆心都在膨脹,而每一根血管、筋骨都感覺到了冷。
聞如許這樣狠心又自私,不喜歡別人,也不喜歡韓在野。
所以在看他陪人挑戒指時,第一反應也是趕緊逃跑。
聞如許一點也不在意,也毫不惋惜。
或者覺得剛好。
如果韓在野是這段依靠強權、威勢才能維持下去的感情中的劣者。
那把秘密東躲西藏聞如許就是真正的混蛋。
韓在野覺得自己變得天經地義。
——多虧有他,不然就讓這個小混蛋得逞了。
「……等,等一下……」 聞如許開始哭著叫他的名字,留著淺淺指甲的手指在韓在野肌肉虬結的背上抓出了紅痕。
趴著喘勻了氣,聞如許感覺身體裡硬燙的大東西又開始抽動,雙肩一顫,蝴蝶骨凸起來。
他擠在韓在野胸口的臉頰掙扎著抬起,
「韓在野,你輕點。」
韓在野深眉沉目看他,一晚上和他對著幹的人,終於將好可憐的聞如許抱在大腿上,「你太軟了。」
射過一次,大汗淋漓的聞如許渾身散架一樣,推著韓在野從自己身上下去。
「沒夠呢。」
「……先出來,你還沒……」
「硬」字沒出口,半硬的陰莖在裡面抽送幾次,恢復了狀態。
聞如許捂住眼睛,發出情不自禁地輕喘,很紅的嘴唇吸引人親吻。
韓在野親他的臉,帶著一點威懾地咬痛了聞如許嘴唇,沒咬破,只是迅速紅腫起來,像個嫵媚的妖精。
接著聞如許被心安理得一頓狠操,不受控制哭得像個水龍頭。
韓在野用濕毛巾看似粗魯,但沒用多少力氣地擦他的臉。
仍舊拒絕交流地抱著他。
還斤斤計較地想,以後他們的感情是好是壞、家庭內外矛盾都由他。一切都是他說了算,冷心冷肺的聞如許已經徹底失去發言資格。
被沒完沒了的韓在野弄得喝口水都費勁,聞如許半夜推醒韓在野,很多少力氣,聲音也特別小,「韓在野。」
韓在野一下就醒了,朦朧夜燈下,聞如許煞白的臉頰冷汗陣陣,「幫我拿一下藥。」
柜子被拉得一震,連帶著燈罩也晃動,聞如許眼前的光影也在動,「你別慌。」
韓在野把他抱起,讓他半坐著。
吸了藥,聞如許慢慢喘過氣。韓在野仍舊抱著他,將他的睡衣抓皺,十指冰涼的溫度從薄薄衣物透向皮膚。
聞如許被他抓得有些痛,但是沒說話,一動不動讓韓在野抱著。
在他昏昏欲睡時,感覺到韓在野的腳步聲,他覺得很踏實。
涼涼的溫度計放在白皙的耳後,三十六點七,是正常的體溫。
韓在野去放東西,衣角被拽住,聞如許說:「沒事了。」
韓在野終於在另一邊平躺下。
聞如許能感覺到他一直沒有睡,他們都心事重重。
「韓在野你上次說和你在一起,是那種可以找別人結婚的,還是只能和一個人在一起?」
韓在野側過身,在夜燈不算明晰的光線中看著他,「你說呢?」
聞如許嘴巴一張,謹慎說:「我不知道。」
他這樣的人值不值,還有那些需要放棄的很多很多,韓在野又舍不捨得。
沉默中,韓在野靠他很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味。好像剛才又出去抽過煙。
聞如許在心裡分析,韓在野雖然變得體貼了很多,但也不是多喜歡他。愛情的保質期本來也很短。沒有人會喜歡一個人那麼久,三年、四年還可以。
聞如許突然覺得,其實不算很糟糕。
和他在一起,雖然不划算的。但是他死了,韓在野就可以去找別人。這算一個好處。
想到以後韓在野會按部就班的生活,也不是很難過。
一個死人又怎麼會說難過呢。
夜色如波倒映在白色天花板上,韓在野的半張臉隱在有點黑的暗影中,聞如許在被子下摸索著抓住他的一隻手,體溫偏低,握著有些涼:「我不想你結婚,你不准結婚。」
「好。」
聞如許愣著不動彈,眼睛發酸,好像陷入了心臟疼痛帶給他的海市蜃樓,讓他這樣難過。